漆郁白一听要丢饭碗,忙表明打工人的态度:“我会好好休养身体,尽快回去工作的。”
周书瑾见漆郁白这么不想离开自己,心情好了不少,语气也变温柔了些,“逗你玩呢,你这小秘书我用的还算顺手,暂时还没有开你的打算。你就安心在医院里待着休养,带薪休假。”
漆郁白眸光亮了又一亮,“真的是带薪休假吗?”
周书瑾傲娇道:“嗯。”
漆郁白莞尔一笑,眉眼弯弯,绝美的双眸璀璨明亮,仿佛蕴含着万千星辰。
此时的公孙安俨然成局外人了。
周书瑾傲娇的瞥了他一眼。
“楚萍呢?”漆郁白突然想到那个害自己差点归西的同事。
周书瑾坦荡荡的回答:“牢里呢。”
“她被判了多少年?”
“无期,这辈子她都甭想再出来害人了。”
“这判决会不会太重了啊?或许她真是无意的。”
周书瑾冷呵一声,“我给你喂百草枯喂死了,我说我不知道百草枯能毒死人,法院判我无期,你说是判轻了还是重了?”
“轻了。”
“那不就成了。你安心待在医院里休养,楚萍的事就交给法院办,你就甭操心了。”
公孙安扶了扶眼镜框,眸色微深。
他自然是知道楚萍一家人被周书瑾灭门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周书瑾的演技比他好。
周书瑾冷漠地瞥了公孙安一眼,“哟,大忙人还杵这呢,你这城长要是不想当了就换人当也不是不可以。”
公孙安听出了周书瑾是在威胁他。
不幸的是,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是周书瑾一手推举上位的,周书瑾亦能轻而易举的将他踢出局。
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周书瑾,丢了权力,不值当。
“郁白,我先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嗯。”
公孙安走后,漆郁白将目光望向周书瑾。
周书瑾知道她也要赶他走,没好气道:“不用你开口说,我也走。”
漆郁白望着周书瑾离去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恍惚,“等等,周总。”
她叫住了他。
周书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与那个公孙安还是不一样的。
周书瑾悠悠转身,傲娇道:“什么事,说。”
“你的铃声是怎么设置的呀?”
周书瑾嘴角勾起的弧度僵住,“……私人定制。”
漆郁白:“找谁定制的啊?可以把那人推给我吗?”
周书瑾冷漠道:“不可以。”
漆郁白:“……”
气氛一时之间尬住了。
漆郁白想缓和气氛,转移话题道:“周总,您这些天是出差了吗?”
周书瑾:“跟你有关系吗?”
漆郁白:“……”
得,她闭嘴。
两人不欢而散。
两天后……
每早八点例行举办的晨会上,漆郁白早早到场。
周书瑾进入会议室后,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容。
“来上班了。”
漆郁白:“嗯。”
“准备一下明天跟我飞秦澜岛。”
“去那里谈什么生意啊?”
漆郁白想着提前查资料做准备。
“不谈生意。”
“那干什么”
“休假。”
……
八月的秦澜岛美丽的如人间仙境,碧水蓝天,海天一线。
盛夏光年,时光悠安。
周书瑾戴着一副纯黑墨镜,头枕着双手慵懒地躺在长椅上,饶有兴趣的望着在海边捡贝壳的某人。
他也不知道那破贝壳有啥好捡的,只要出点小钱,渔民就能拖来各式各样的贝壳摆在她面前任她挑选。
可人家不要现成的,人家就乐意自己捡。
这人一闲了,就容易多想,周书瑾也不例外。
他望着那个在海边忙碌的靓影,不自觉的回忆过去。
前世,他也带她来过这里。
那时候,他们是恋人关系。
现在……算是仇人关系吧。
一想到漆郁白前世的背叛,周书瑾就气的心口痛。
人警署在他身边卧底三年,他不仅没察觉出来,还被人迷的团团转,上赶着要娶她,和人成家生娃。
被人家亲手送局里后还不死心,直到人开枪往他心脏射子弹后才死心。
呵。
现在那个罪魁祸首捧着一把贝壳走到自己面前,还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忽闪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隐隐期待的看着他说:“周总,送给您。”
“你以为我会稀罕这些破垃圾。”周书瑾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接了过来,跟宝贝似的装进兜里。
他饶有兴味的问道:“我看你捡挺多的,为什么选这几个送给我?”
“因为我觉得这几个是最好看的。”漆郁白的语气认真而真诚。
她这话说的周书瑾听着还算顺耳,“下次记住了,最好的东西要留给自己,不要的东西再当作礼物送给别人。”
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漆郁白看向不远处椅子上放着的吉他背包,“这东西我不要了,送你吧。你要是不要,就当垃圾扔了吧。”
漆郁白:“……谢谢。”
她拉开背包拉链,见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崭新的吉他。
她懂琴,这把吉他跟她以前用的吉他是同一个牌子的,不仅价格不菲,更是一琴难求。
她有些诧异地问道:“这都是新的你不要了?”
周书瑾慵懒地嗯了一声。
漆郁白真诚的建议道:“你放二手平台卖也能卖不少钱。”
周书瑾:“……你觉得我差这点钱?”
漆郁白猛地摇头。
周书瑾是这世上最不差钱的人。
周书瑾:“你会弹吗?”
漆郁白自信地嗯了一声,“当个会了!”
“弹首《故乡》听听。”
“没问题,这是我最喜欢的歌,也是我最拿手的歌。”
周书瑾笑笑,两世了,她最喜欢的歌还是同一首,最喜欢的人……还是那个弱不拉几的傅砚修。
想到那个没死绝的傅砚修,周书瑾的眸色深了深。
漆郁白专心的弹着琴,自然没有注意到周书记眼神的变化。
“故乡的天蓝蓝,水清清……”
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好像为她单独开了滤镜,美得让人心尖发颤。
此情此景,好像恍如前世。
她身上散发着的那股甜甜的果香也如前世一样。
物是人非,一切好像都变了。
岁月静好,好像一切又都没变。
琴弦断裂,中断了曲子的弹奏。
周书瑾:“怎么了?手没受伤吧?”
漆郁白有些迷茫地望向周书瑾,“我好像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