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朱标的肩膀,朱元璋缓缓走在前头“走吧,今天还有很重要的决定要商量,你跟着旁边听吧。”
路上,一边走着朱元璋还一边说“标儿啊,咱是真后悔给你请这么一堆儒生做你的老师,看似教导治国安邦,可实际上除了史书之外,他们能说的却是没有一点,四书五经也不过思想的囚笼而已。”
朱标低着头,跟在朱元璋身后,想了半天还是来口“父皇,儿臣知错了,只是宋师等人却不能严刑拷打,否则谁还敢入皇家教书?”
朱元璋脚步一顿,缓缓回头“很多。”
“就算咱把宋濂拉到城头上,凌迟处死五马分尸,也会有无数人挤破了头想来皇家教书。”
说完,朱元璋又回过头,继续走着“之前,咱被历朝历代的常例所蒙蔽,以为儒家真如他们自己嘴里所说,什么宁为知己者死,不为富贵折腰。”
“可是自从咱当了皇帝,咱才明白。他们说的都是什么狗屁,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因为五斗米太少!如果是五千斗五万斗,他们这群儒生跪的比谁都快!”
“李善长,刘伯温,宋濂,你且说有谁没进过元庭?又有谁没想过入元庭?”
朱标沉默了,李善长曾想过入元庭,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进入。刘伯温当过江浙的提举。就算是宋濂这位所谓的大儒,也曾在元庭的举孝廉中摇摆过。
如果儒家真有大义,岂能分不清孰是孰非?
父子二人不再说话,显然朱标今天来的求情,让朱元璋有些失望。
这种失望并非是失望于太子的品德,更多是失望朱标还是没有长大,他朱元璋还是不能退休。
走进御书房,张中正正在口述,而满福太监则在一旁抄写。
“关于倭寇岛明占区经济规划,当以宝钞为主,只是目前大明宝钞质量与防伪工艺并不达标,暂时搁置…陛下回来了,今天早朝结束的这么快?”张中正略有意外的看着朱元璋和朱标二人。
怎么朱标一脸难过的表情?发生什么了?
朱元璋摆了摆手“这群文官,若是有张爱卿一半做实事的能力,咱也不是不能容忍他们。”
张中正一愣,早朝又有不怕死的招惹朱元璋了?那朱标难受什么?
“不知所为何事?”
朱元璋端起茶碗,咕咚咕咚一口喝干“还不是这群迂腐,竟然敢阻拦咱今年秋天开设科举,还敢百官下跪逼咱!”
“既然他们愿意跪,那就跪到死吧。”
张中正有些疑惑,开科举这群官员难受什么?之前又不是没开过,这次不过急了点而已,至于百官下跪相逼吗?
思来想去,张中正突然灵光一闪,赶忙问道“陛下的科举,不会是要取缔儒家,新设百家吧?”
朱元璋点点头“咱都想好了,与其一年一年慢慢改换,不如矫枉过正,一次改好。”
“若是拖到后年,一来咱怕出什么意外,二来到时候百官还是不会同意。现在朝堂上空印案和胡惟庸案的余威还在,等到后年,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喽。”
张中正有些无奈,朱元璋这科举开的也太突然了,怎么都不和他说一下?
不过过了一会之后,张中正还是理解了朱元璋的做法。
矫枉必须过正,儒家统治朝堂千年,想要慢刀子割肉来一点点让儒家退出,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想将儒家剔除,那就不能慢慢来,必须如同五百年后的那场大运动一样,打出打倒孔家店,救出孔夫子的名号,直接将儒家彻底埋葬。
将心中顾虑和朱元璋说出,朱元璋摆了摆手“这事就不用张爱卿担心了,大明初立不过十年,兵强马壮何惧这些所谓造反。”
“如果他们换个名头给咱下绊子,那咱就换个名头,抄他们家。”
“正好百姓苦世家大族久矣,咱的兵也歇息太长时间,该让这天下动一动了。”
见朱元璋这么自信,张中正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所谓世家大族,不过是螳臂而已。各种小说中描述能够影响甚至和国家抗衡的世家,从古至今也只有美丽国的犹太做到过。
而犹太这个民族,却不是我们的君子之泽三代而斩的标准。他们使用的是一滴血标准,也就是说哪怕祖上十八代之前,你的血脉中有一个亲属身上有一丁点的犹太血脉,那你就是纯种犹太血脉。
所以理论上犹太只是一个信仰一个宗教的群体民族统称,和血缘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陛下,刚才微臣在想关于大明驻倭寇明占区的管理事项。”
“关于大明的驻倭明占区,微臣是这么想的。经济上,以大明的宝钞为绝对货币,任何在明占区拒绝大明宝钞的商贾或个人,都将受到七到三十天的刑拘。而明占区因为地方很大,所以微臣想,一些很污染环境的工厂,都在明占区开设,避免祸害我大明子民。”
“至于驻倭明占区的管理,我想应该以军事化管理为主,这样也方便我们强行推广我华夏文字和语言。”
“至于商业活动…微臣有点想法,但是可能不太好。”
朱元璋无所谓得说道“反正不是我大明,你随意提。”
张中正轻咳一声“自古以来,黄赌毒便是乱人心祸国民的邪道。五石散,赌牌,青口,禁止而不成。其中尤其是青楼产业,陛下也只能通过强行让妓女身穿厚麻,来尽可能减小青楼的危害。”
“微臣认为,既然自古以来断绝不断,是因为缺少拥有和陛下一样起于微末的心。”
“既然陛下有心断绝,那微臣也有办法。古人常言,堵不如疏。既然无法绝对断绝,那就给这些让一条路。”
“便不如在倭寇岛合理合法,而大明本地则严打严抓,赌牌和青楼产业则在倭寇岛收取整体收入八成的重税,以此倒逼两者为了稳住收益,而抬高门槛。”
朱元璋摸着下巴,缓缓问道“那,教司坊该如何?”
张中正一顿,教司坊这件事还真给忘了。
不过张中正转了转脑筋,便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教司坊也取缔,与其养着这群罪臣罪孽,不如给她们一条活路。”
“大明工业研究所的副所长廖望星正在改进织布机,不如直接取缔教司坊,将这群罪臣之后打入织布厂,设定两个标准,第一个标准完成后,可以允许她们恢复自由,允许自己租房子以及嫁人生子,但是依然要每天在织布厂做工。”
“第二个标准完成,则要他们大概在六十岁左右完成,到时候还她们自由,微臣建议直接定下劳作四十年恢复自由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