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清净了,连带着平常讲课,都幽默不少。
我不再需要在朱小鱼面前装正人君子,讲课偶尔也会插一些有伤大雅的荤段子,偶尔在杨森的引荐下,还会和同学出去玩,倒也有了些大学该有的乐趣。
“杨森,你这春风得意,彻夜未归,有情况啊?”
我也不知道杨森家到底做什么,总之,本事不小,居然直接撵走我一个舍友,成了上铺。
“嘿嘿,哥魅力太大,昨天外语学院舞会,哥献唱一首,事后,美女非要以身相许,呜呼……”
懂,都懂。
“哦,对了,我还看见朱小鱼了,不过良哥不用担心,我报警扫H了……哈哈哈!”
摇头,想哭,偏偏又想笑,我,受不了!
我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消息,受不了祁旸的脸,要在别人身下承欢!
心脏忍不住的绞痛,我努力呼吸,可只会让自己更痛。
“我艹,良哥你怎么脸都青了!稍等,我叫救护车!”
“不用!”我抓住杨森,手忍不住颤抖,“老毛病,无药可医。我不能用止疼药,去医院更麻烦。”
看我咬牙切齿,杨森咋舌:“良哥,你行,疼到这样都能忍,居然忍不了一个婊子。”
强迫自己忘记杨森的话,努力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告诉自己,祁旸是祁旸,朱小鱼是朱小鱼。
等我能注意到自己的状况,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杨森就在我旁边,暗暗竖大拇指:“良哥,你不会沾毒吧?我家教严,这样可只能划清界限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到底有痛,摇摇头:“小时候被一种止疼药坑了……”
“懂,药厂不规范,止疼药里掺大烟葫芦。不过你是真厉害,自己强戒的?我爸没查到你戒毒记录。”
我歪头看他一眼:“你爸查我?没让你和我保持距离?”
杨森递我一瓶水:“不用,89年那事儿过去了,没人追究。”
我信了,祖宗十八代都被翻:“虽然,我不喜欢和你们这类人打交道,不过你救我小命,算例外,只要你不怕惹麻烦。”
“良哥你这就不懂了,这叫内部矛盾内部解决。你那篇论文,学校才给三等奖,我爸看了,上杆子让我和你做朋友,我们怕啥?”
“你不嫌弃就行,朱小鱼那边帮个忙,最好别留尾巴。”
“艹!”杨森忍不住爆粗口,“良哥,这类婊子,你就得狠狠把她踩土里,让她无路可走,到时候你去当救世主,她才死心塌地。现在装纯情,她只会更看不起你,还会怀疑是你做的,怎么收场?”
拍拍杨森的肩膀,讲真的,没想过一个平头老百姓,会突然和这样的人成为兄弟:
“我没准备见她,帮帮忙,只是小情侣而已,警察也不会难为。你只要松口,肯定没事。”
“情圣!算球,怪我多管闲事,我就该抓个现行,拍几千张艳照,天天挂你床头!好好的马大才子,顶着被学校开除的风险,针砭时弊,眉头都不皱一下。对上个女人,看看你这怂样儿!”
“喂,放人!”杨森刚放下手机一秒,貌似又有电话打进来,“良哥,不是我说……喂,又有什么事!哦,对不起,我以为是别人打来的,小心肝儿你再说一遍,怎么了?”
无奈摇头,够忙的,可惜不等我叹息完,杨森丢了魂一般,愣愣坐在旁边。
我好像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良哥!为什么啊!你看看我,风流倜傥,年少多金,为了让我上学,我妈捐了十亿建校费,我哪里不好啊?马哥,良哥,马良哥,你说我哪里不好啊?凭什么,她凭什么玩弄我的感情,居然说,就是找我破处玩玩,积累经验,以后再不见了?凭啥啊,我哪里配不上她啊,那也是我第一次啊!不行,我要报警!”
“停停停!”我赶紧拦住,“这事抖漏出去,你爸还敢要你这儿子啊!不想被扒皮,忍了吧!”
杨森一听,眼泪哗哗的止不住:“良哥,我好惨啊!我再也不谈恋爱啦,天下女人都是坏人……”
好嘛,我还没伤心够,又多一个。
“嘤嘤!”
仰面朝天,空自伤心,杨森就在我怀里抽泣,两大男人挤一个被窝,场面没法描述。实际上,直到大学毕业,杨森还是喜欢钻我被窝,逼我陪他看恐怖片。
同是天涯沦落人,沦落一半我走人。
“饿了,出来请我吃饭。”
朱小鱼的消息,我给杨森看看:“一起吧?让过来人给你参谋参谋,绝对比咱两个小白瞎琢磨有用。”
杨森只留给我一个背影:“不去,这样就好,反正婚姻我也没办法做主。你自己去吧,我要好好回味我的小心肝儿……不,我还是去吧,老子不服!”
“啊?”
朱小鱼真的无敌,如果不是杨森参与,根本看不出,她刚进过局子。听了杨森的故事,朱大神也只能侧目:
“这个,人家已经说的很清楚,就是玩玩。杨森如果不甘心,外院每周末都有舞会,可以再去一次,那人说不定还找你。找啊找的,次数一多,可能就不再找外人……”
“什么不找外人?”
还没安抚好杨森,殷萦又不知从哪冒出来。几天不见,清冷不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再次挂满面庞,只是眼中哀伤变成平淡,反倒让人惊惧。
杨森是真看的开,哭着又讲一遍,这下,无语的人再加一个。
四个人,有经验的其实只有朱小鱼,剩下三位聪明绝顶,奈何都是零经验学习阶段。
……
“要不,杨森你还是再去找找吧,姑娘家说不定是害羞,说反话。”
“对!”殷萦随便插一句,杨森完全不考虑合理性,风一般没了,也不知是谁,刚刚大放厥词,说再也不谈恋爱。
最关键的是,跑就跑,丢下我一个面对修罗场。
要死啊!?
“朱小鱼,听说你彻夜未归……”殷萦毫不留情揭伤疤,我死死抓住她的手,不让继续,“师父,你知道我心脏不好,不想死,别刺激我。”
朱小鱼冷笑,可惜我看不懂是针对我,还是殷萦:“要不要检查检查?刺激你?是谁躲在宾馆厕所一晚,连我手指头都不敢碰?”
我恨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