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心存奢望，奢望有一天，朱小鱼玩够了，会跟我来一场只走心不走肾的爱恋。现实是，走肾一直都可以，走心，没门。
杨森说得对，我面对朱小鱼实在太怂，没有些手段，根本搞不定小鱼儿，但我真的不想这样，不想她因我受一点儿苦。
或许有些人，注定只能抱憾终生，越是爱惜，越得不到。
三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吃饭比打仗还累，到了大三，大多数人开始收敛玩心，该考研的考研，该考公的考公，就算这样的场面，慢慢也会成为奢望。
如果有可能，我想趁着有限的机会，把那张脸印在心里。
“小鱼儿什么打算，找工作还是继续深造？”
朱小鱼有些诧异，我从没有如此称呼她，语气轻松，却不疏远。
“我也准备考研，你呢？凛儿天天给你做宣传，说你和教授们说好，这个学期要直接完成所有专业课考试，下学期开始做毕业论文？大四你不读了？”
讲真，我很佩服这个“凛儿”，我就没见过她，她却总知道我的消息。
或者，小鱼儿就非得在我们两个中间，插个传话的耳目。明明是她自己打听，就非得是别人强行告诉她，好似她自己完全没兴趣知道。
“舒姐准备做一个化学进程的可行性判断模型，我和计算机学院一位师兄跟着沾光，毕业论文算是提前通过。方向很前沿，国内也一直是舒姐在做，查重率完全不用考虑。现在愁人的是计算机算力不够，想步入实用阶段，要么等计算机技术再进一步，要么……算了，你也不懂。”
“别啊，我也想参与，你继续。”殷萦正拿着小本本听讲，既心疼，又可爱。
殷萦不是个有主见的人，科研这条路不适合她，但她热爱依旧，让人没办法拒绝：“我准备简化模型，那位师兄好像是想分段计算，舒姐一票否决，最近都不想见我们……”
殷萦皱着眉头，完全不管百无聊赖的朱小鱼：“怎么回事？”
“简化模型，实用性就会骤降，和舒姐的初衷不符。她就是要把这个模型，做成化学领域的大统一场，不仅不同意简化，还要在计算里附加更多要素，确保小到滴管反应，大到工业应用，全方位准确判断。最近，正忽悠咱高数老师入伙……”
殷萦咬着指甲，显然非常意动：“我能行嘛？”
“模型修正，需要些数学、物理方面的基础，编程方面我不懂……”
“行了！磨磨唧唧！”朱小鱼略有不爽，“物理不行做不了，就这么简单，你还想长篇大论解释一天？”
我无语的拄着脑门，让自己眼睛看似无心，却只能死死钉在朱小鱼身上：“其实，我不舍得走。总之，先把考试应付完，毕不毕业，再说。”
“切！谁在乎……”朱小鱼嘴上不在乎，可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我也只是希望这样，能稍稍缓解她被抓进警局的紧张。
杨森也真胡闹，大学生谈恋爱谈到警局，朱小鱼也算头一份。
殷萦丝毫没避讳，直接掐中软肉，表示不满：“这么闲，那我的论文交给你构思，考研结束前，没空。”
关系很乱，理不清。
殷萦说好放我自由，但好像又没完全放；朱小鱼说再不见，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还是会出现；唯独我……
说实话，我不太懂爱情，但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完全拿捏。爱恨情仇，已经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
或许某人说的对，我不够坚定，活该如此。
“我还有课，先……”
“坐下！”正准备跑路，朱小鱼丝毫不给面子，“具体说说看，您老人家还有什么课？”
“是啊……”殷萦表面好奇中带着委屈，下手却越来越重，“马良，我觉得你太心急，平常都不和我说说话。”
“师父，紧箍咒有点紧……”
殷萦清冷的眼神中，总算闪过一点笑意：“算啦，偶尔给你放个假，下午第二节课老地方，把剩下的部分介绍完。”
殷萦意味深长，狠狠捏了几下肩膀，那种被掌控的感觉，更加深刻：“别让我等太久……”
送走殷萦，终于，又成了两个人的独处。期待，但更多是苦涩，我只是朱小鱼的避难港，却不属于她的远航。
“最近还好吗，你的鱼……算了，我只想知道，你自己还好吗？”
“不错，有进步，你的重点终于不是那群男人。我还行，遇上个渣男，把我扔在派出所不管，不过还好，什么没问就这么放出来了。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是你，做好人不留名，世上男人这么傻的，不可能有别人。”
……
是我忽略了。
小鱼儿作为院花之一，人美、性格好，又喜欢养鱼，虽然大多是玩玩，但在朱小鱼面前好好表现，至少一亲芳泽还是有机会。
没有哪个男人会这么傻，错过这么好的表现机会。
“对不起，我也是早上刚听说这件事，让你吃苦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尾巴已经处理干净，没有后患……”
朱小鱼换个身位，审视着我：“你家做什么的？”
“农民。”这是实话，厉害的是杨森，又不是我。
朱小鱼也不深究：“没事，就顺嘴一问，不说也无所谓。不过还是谢谢你，这次之后，想好好学习，你帮我补课吧？但有一点提前说好，做祁旸的雕像没问题，麻烦少恶心我几次，姐承受能力没你想象的高！”
朱小鱼的妥协，直接划开一道深渊，让人只剩绝望。一切都是我的错，不想辩解，也不想解释:“好说，两年之内尽我所能，将能教的教完。”
朱小鱼不断摇头，大概想从不同角度，把我看透：“挺动听，火候也不算太焦，可想到你不是对着我说的，味儿就是不对……”
“对谁说，不重要。你就卖掉良心，当个大佛爷，看我天天供着你，努力将自己变得更好就行！”
“明天！小女子就麻烦马老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