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个月后。
江城很少下雪,三年都未必能下一次雪,今年许是天气暖,入年关的第一天竟然就下起了初雪,如今外头已是白雪皑皑的雪景,很是好看。
除夕将近,宋萧两家已经贴上了春联,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有意图攀附的人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公馆怎么会是与一般民房无二的这副模样,结果看到门口的门牌又发现没错。
只知宋萧两家是食物链的顶端,却无缘亲眼见过立于顶端之人,便愤愤认为宋司霁和萧训此举实在有失身份,成何体统!
既然是江城首屈一指的世家家族,代表的自是江城的脸面与威望,怎么能如此失了仪态!
他们一边愤愤一边又不得不进门,以至于低看了宋司霁和萧训,谈话态度不善,句句直指他俩言行不当。
最后萧训一句’真是好大脾气’打发走了他们,攀附不成,陪的人也丢了脸。
做人忘本,永远都走不远。
小年夜。
萧公馆,二楼房间,理疗师正在给宋芜沅进行新年前最后一次康复训练。
“宋小姐,把手臂轻轻抬起来,然后腰部缓慢的往左移动,慢慢带动腿部力量。”
“对,慢一点,不急,我们动作要轻,想象自已是一片浮云,一切都轻轻的,不急。”
正端着盘吃水果的萧夫人过来看了一眼,又转而悠悠回到宋母身边,“沅沅最近配合的越来越好了,之前练到一半就要浑身出冷汗腿疼,现在能做完一套了。”
宋母手按住果盘,挑了块哈密瓜吃进嘴里,是个没味的水瓜,谁挑的没眼力见的瓜,“是啊,我也没什么要求,只希望她不要勉强。”
电视里此时插播了一条’常回家看看’的广告,宋母想起她外出工作的女婿,转过了话题,“广白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在路上了。”
两人一同看了眼门口,宋母把袖子挽了起来,准备洗手包饺子,“回来正好可以下饺子了。”
宋萧两家以前没联姻的时候,就偶尔会约着一起过春节,根据江城的习俗,春节要吃饺子,下午他们四个月人就开车去买了很多种馅料,还有一点特别的东西。
春节吃饺子,吃的却不是一般的饺子,得是有’味道’的饺子。
萧夫人这才想起那两个人已经进厨房墨迹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这么慢吗?你们俩馅料和好没有!?”
厨房里,萧训和宋司霁各裹着件围裙,捧着两碗馅料出来,“好啦!”
他们馅料刚弄好,宋芜沅康复训练也结束了。
理疗师穿好大衣,挎包背上,这位陈洲则理疗师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理疗师,目前正在给宋芜沅进行专属理疗服务。
“好了,宋小姐,我们年前的最后一次训练就到这里结束了,祝您新年快乐,希望您能过一个和和美美快快乐乐的新年,等年后正月十八那天我再过来。”
宋芜沅走下台阶,把放在桌上早早备好的新年礼物递给陈洲则,“好,谢谢你,辛苦了,这是新年礼物,也祝你新年快乐,我们新年再见,阿杰,麻烦送陈理疗师回去。”
阿杰迅速洗好沾满面粉的手,“是,小姐。”
“陈先生,这边请。”
过了大概十分钟,宋芜沅正和宋父萧夫人他们坐在一起包饺子,萧广白顶着一身雪回来了。
“外面雪都下这么大了。”
萧广白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把买回来的几箱特产放在那张满是年货的桌上,“雪下的很大,从环城到京冀高速一段路都堵了。”
又一个浑圆的饺子包成,萧夫人心满意足的跟宋母对了个眼色儿,取笑道,“还好你回来了,不然就只能吃到一锅煮泡发了的饺子了。”
萧广白淡淡走到宋芜沅身边,自然的接过筷子,萧家的男人都得会点厨艺,“妈你不会让这么有失您手艺的局面出现的。”
萧训’啪’的往饺子堆里放了一个模样别出心裁的饺子,这饺子里头包了特殊的料,可他当然不会告诉自已的儿子,“或许你爸我会。”
人多包饺子也快,转眼,两盘馅料就被包完了底,还剩了十几张饺子皮。
到了吃饺子的时候,宋芜沅他俩自已去盛,萧夫人却和宋母说小夫妻新年不能下厨房,要坐着等公公婆婆辈端给他们吃,说是什么送福之类的。
一家人围坐在一块,阿杰也送完陈洲则回来一起坐下吃饺子,闻妈回自已家过年去了。
宋芜沅吃起第一个饺子,却咬到一颗特别硬的核,而且那口感,“怎么有红枣?”
买料的几个人大喜,齐刷刷看她,“沅沅吃到红枣啦?哦呦,祝你早生贵子噢!”
萧广白吃到了极苦没去芯的莲子,但他嘴硬没说,不过他父亲早就算好了,不过这话就不适合饭桌上直接说出来了,他看着儿子想吐又想咽下去的行为,悄悄凑到他耳边说,“祝你新的一年尽心尽力,有心有力。”
“......”
萧广白脸都黑了,这帮年长的一个个都在干什么,他是什么不行的人吗!?
虽然有点小插曲,但一家人还是开心的吃完了饺子。
除夕夜还要守岁,一家人把碗筷洗了,桌面收拾干净,放上一桌的零食酒饮,调好电视。
深夜十二点五十九。
电视里的小年夜节目仍在上演,萧训和萧广白两父子已经出去摆鞭炮了。
一家人都齐聚在门口,时间还剩最后十秒。
“准备好了吗?”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他们都在最后的时间到了自已妻子的身边,然后所有人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新年快乐!!”
宋芜沅和萧广白上楼的时候那四个人还在一楼打牌,看样子是要打一个通宵了。
由于这里是萧家宅邸,所以他们俩不能像在婚房那样分两个房间睡,早在两天前,宋芜沅就搬萧广白原来的房间睡。
当然,关上门,还是两张床。
萧广白把床让给宋芜沅,他自已睡沙发,反正沙发大的也能当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