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的太多,想问的也太多,可却都不知道从何开口.....
失去意识到再度清醒,只感觉一切都好像大梦一场,只教人恍惚如隔世。
她瞥见他眼下的乌青。
“躺久了有点不舒服,能过来帮我一下吗?”
他淡淡的说好。
他给她挪了一点位置,问她可以了吗?她说可以了,然后她搂在他后脖颈的手不松了。
萧广白直直看她,宋芜沅也注视着他。
他落在那水汪汪的眼里,沉醉在清澈的眼神中,咫尺之间,彼此呼吸相接,仿佛下一秒就会吻上。
她轻轻的问,“困吗?”
他也轻轻的答,“有点。”
“床很大,一起睡吧。”
“好。”
一阵被褥窸窣,他脱去外套,和衣躺在她身侧,她手穿过他肘间,轻抚在他背后,“睡吧。”
紧绷了一晚的精神得到放松,萧广白的呼吸渐渐的平了,一吸一呼,像催眠曲一样,也把宋芜沅哄睡着了。
他们睡得深,也全然不知道护士来巡查,发现俊男美女睡在一张床上,他手环抱着她,她依偎在她怀里,好让人养眼。
梦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做美梦,虽然清醒后不一定记得,可做梦时身体的反应,真实的触感却忘不了。
自从成年后,萧广白就鲜少再做那种梦,可他突然又梦到了。
梦里纯白的大床,漫卷沙华,周围白茫茫一片,他和花儿躺在床的正中央,那花儿甚是香气迷人,从花苞到花根,一切都......
他似深情似温柔。
直到那花儿终于对他含苞待放。
可梦也就在这时,突然醒了,睡前没拉窗帘,午后的阳光真跟闹钟一样轮转转到了点,照进来一大片。
萧广白微撑起头,看了一眼怀里还睡着的宋芜沅,头又沉了回去,手按压眉心。
头疼。
此时躺在这张床上对萧广白来说很是煎熬,不仅仅是精神上,本能决堤,更是到了需要必须去解决一下的地步,不然他很有可能就会这么胀死。
可整个人都在他怀里,稍微动静大点,人就醒了,要是被看见,更不用做人了。
许是上天垂怜,他正一边难受一边想怎么脱身,宋芜沅却醒了,眨了两下眼睛,健硕的胸口在她眼前似乎喘息的厉害,身后揽着的手一蜷一缩,跟画地图一样。
萧广白根本没注意到人醒了,所以才....
然后宋芜沅突然头抬了起来,与他视线相撞,猝不及防,由于心虚作祟...
“你.......”
宋芜沅直勾勾盯他,盯得人背后发毛,萧广白越觉得宋芜沅是察觉到了什么,萧广白不自觉喉咙一浮一沉,是他做得太明显了吗?
“我想去洗手间。”
结果,就水灵灵说出来那么一句。
“........”
算了,总比说你是不是××了好。
毕竟睡前抱了一回,他已经怎么知道完美的避开伤口,萧广白把人稳稳抱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她说好了,萧广白又给人抱了回来,看了眼可能有点什么的床。
他低头问她,“要不要起来坐会?”
她也没有犹豫的回答,“也行。”
快腊八了,天气也是越来越凉,宋芜沅搂紧下滑的毯子,瞧着高楼下那人群来回涌动。
萧广白招呼来了闻妈,让她带了套干净的床铺在那里换,他自已则进了洗手间,好半天才出来。
“你说,如果他们谁先抢到第一手,老板会不会给那个人年终奖发个大的?”
萧广白神清气爽从洗手间出来第一句就听到宋芜沅这么问他。
嗯?
萧广白走到窗边,望了望楼下,骂了句,转手就拿出手机哒哒给谁打过去电话,“把楼底下那群人给我收拾干净!”
宋芜沅总讨厌他这般破坏兴致。
“你这是干嘛?又不是什么花边新闻,还怕他们报道吗?我倒还挺想让他们报道看看,或许能炸出那个背后始作俑者。”
萧广白捏了捏靠着的栏杆,生硬,不如那双纤腰来的软。
他腰身低俯了大半,审视的凝着这双他沉溺过的眼睛,意图从里头找出一丁点他想要的东西。
“你以为往鱼塘里丢个鞭炮就能炸出一堆鱼?他们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不挖你浑身窟窿冒血那都不叫娱记。”
「娱记」,那可是比一般记者更会闻味的生物。
他们的网就像一张巨大无比的蜘蛛网,网罗天地,哪怕风中只有一丁点血腥味,只要沾到他们的网,那就会有成百上千的蜘蛛翘着狩猎。
宋芜沅反讽他,“那你和你妈妈说那些话的时候不也是和他们一样吗?”
萧广白哼笑了声,身体直起来,眼眸却仍旧留在她身上,“你把我和他们比?”
他敛下调笑似的笑容,沉声警告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宋芜沅,不要拿自已以身犯险。”
“你怎么就知道那一定是危险?难不成你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瞒着不告诉我。”
“你不用这么牙尖嘴利的从我嘴里套话,我现在和你一样什么也不知道,跟你稍微不一样的是,我看过兰苑的那段视频。”
她笑了笑,渔夫不钓无饵鱼,主动上钩的鱼多半不是有诈就是鱼脑子有点什么问题, “知道我的意图,为什么又和我说了?”
萧广白反问她,“你以为我为什么告诉你?”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后来有警察过来做笔录,还是那天的两个警察。
宋芜沅从她怎么进廊桥到离开碰见那两个女人再到争执到肢体冲突都说了,唯独倒下后的事情模糊不清,老警官询问过主治医生一些情况后,说如果还能想起什么可以随时联络他们。
隔天医生按例查房,说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没有什么太大的后遗症,等伤口愈合完全以后再好好进行理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宋萧两家人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