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是害怕了,而是我的异能影响到他,他被迫停下。

其他保镖也受到波及,但他们的等级明显很高,在心理防线紧密的情况下,我没能控制他们。

至于钱歌,王音雪身上那个抵抗我精神控制的物件在他身上,他是早做了准备。

他强迫我喝下那混了药的水,然后亲吻我,舌头试图突破我的唇齿,却忽然瞳孔收缩,推开了我。

他捂住喉咙,拼命想要将什么扣弄出来,一个劲瞪我,“你给我吃了什么?”

能吃什么,当然是把他给我下过的药还给他。

我呸呸呸几下,不想和他说话,急忙将梦菲菲给我的解毒剂服下,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体内的药效还没有发作,骂骂咧咧想要揍我,我控制了李冬树,因为他早已崩溃,我让他挡下钱歌过来的几拳,让他去揍钱歌。

”早该这样了,他伤害了白禾,你想不想杀了他?”我在李冬树的身边问。

李冬树早已魔怔,我控制他控制得很彻底,也许这要感谢白禾,他对白禾的真心我不再质疑。

钱歌因为药效越来越虚弱,最后只能单方面被李冬树揍。

梦菲菲挣脱能力者的束缚,见钱歌快要被打死,让我叫停李冬树。

“我也想,但好像是他自已不想停。”

我实话实说。

梦菲菲无法接受看着人在她面前被活活打死,“天呐!报警,赶紧报警!”

“这是在山里。”我提醒她。

梦菲菲左思右想慌里慌张,最后接过郭今柯递过来的棍子,李冬树后脑勺剧痛,因此而停下跪在地上。

“你录音了吧?”

梦菲菲点头。

我摸摸她的脑袋,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快去,把录音笔交给该给的人。”

梦菲菲迟疑,“可......”

这里面透露了太多,我打断她的话,让她离开。

不管她想要说什么,直接锁上了门。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李冬树。

我已经无法细纠白禾跟李冬树是谁先开始亲吻的谁,因为这一个吻,白禾的一生都毁了,还是遇到钱铮,她的一生都毁了,又或者是她从出生起,就注定会遇到这些,注定会这样走向死亡。

很明显,白禾认为最后一个是答案。

她相信着,“为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我的错”,并且在很多年后,知道了“不是我的错”,然而那时,她已经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只需要一把小刀,静静地结束这个绝望的人生。

这一切都源于钱铮说出口的那句“这一切都怪你自已,如果你不背叛我,不至于如此”,她轻易将对错交给了别人,而别人也轻易就判了对错。

白禾,你想要李冬树陪你下地狱吗?

其他人都会下去,因为我对他们说了“去死吧”

他们迟早会在各种自然而又不自然的情况下死去。

李冬树,也要去死吗?

我拿着刀,尖端对准李冬树,斟酌良久。

“是我的错,是我后悔了。”

李冬树抓着我的手,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我短暂地出神,心中只骂他为何要害我。

我喊外面的人进来,让他们想办法给李冬树止血。

我的身体无法动弹,是阮南臣踹开门,放能力者进来。

他见我一身是血,刀的尖端对准我自已,他脸色难看地靠近我,“你为什么要杀人?”

“不要过来!”

我激动地说。

这样说不是因为我想死,而是我不想死。

如果不是因为害白禾的人都死的死伤的伤,我的身体或许已经跳下去了。

“钱铮在哪?”

阮南臣露出自责的表情看我,他有千言万语,我猜是他知道我的过去其实多么惨了,他总算知道,我的脆弱和摇摇欲坠,他也总算懂得同情了。

昏迷的钱铮被带到我面前。

我走过去,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就抬起了刀。

阮南臣阻止我,我眼神质问他到现在还要阻止我吗?

他却仍然夺过我的刀,握住掰断,“你的手不能沾血。”

我无暇思考他这话的意思,在他的怀里疯狂挣扎,嚷嚷着要杀了钱铮。

周围不少我熟悉的人都看着我发疯。

洛泽川、女团成员、经纪人、余悦、秘书......

他们不是觉得我可怕,而是觉得我可怜,如此这般,白禾是否也能安息了......

阮南臣想打晕我,却被我的异能攻击,他忍着对我动手的冲动,捂住我乱攻击人的眼睛,对我说,“他死了。”

我的身体才像是被撤走魔咒一样,定住。

我安静下来,阮南臣急忙让医生给我输入镇定剂,为了防止我乱用异能,他还用特殊材质的布蒙住我的眼睛。

我听到有岛军官举着枪堵在门外,阮南臣跟我说过,南洲岛不允许私自杀人,异能者杀人除非是蓝潮化病人,否则就算是犯罪,要坐牢的。

我问他我是不是要被抓进监狱了。

他告诉我说,“不会。”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他不回答我了。

我说,“让他们来抓吧,阮南臣,你不是也不喜欢我吗?我也不怎么喜欢你,你让我去我该去的地方,我很快就能回去了。”

“不要胡说八道。”他让我靠在他的怀里,轻轻探我的脉搏。

我想跟他说我不是在说胡话,而是真的。

“对不起。”

他最后放开我,莫名其妙说了这句话。

我感到有一阵强风吹起,觉得不安,想解下遮住眼睛的东西,秘书阻止我,我被他敲晕之前,看到了阮南臣被拷上手铐,被岛士兵带走。

他的脚边,躺着两具尸体,是钱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