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日
时拾下楼,看见家人都在忙活,凑上去要帮忙,被舅妈阻止了
“又忘了,不是,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在生日前后一天,你与你妈妈都不要干活,平时你帮忙干的够多了。本来就是为你们庆祝呀。上楼歇歇去,前几个月车葡生日我与她也是一直在那瘫着。看你们忙活。”
“没有,我就过来打一个下手。”
“啥也不用,好好休息,回来时眼睛都肿了,现在这还没恢复过来呢,而且每个人生日前后都不用干一点活,这是我们家传统。”舅妈把她推开。
时拾无法,她有些不好意思,得知她放假快回来时,舅舅老早就去排队买泡芙,舅妈身体刚动完手术,刚闲下来,自已失恋,又让他们忙活的不行。
“拾拾,上楼和你妈妈聊会天吧,不过她好像是在打电话,应该打完了。”
爸爸在那摘菜道:“或者和呈樾玩会也行,他刚刚下来也帮忙,被你舅妈给撵吧走了了,哪有客人来做事的?”
“没有打完,我刚刚手机没电了,上楼充电时,姑姑还在打电话。”车葡回。
时爱,也就是时拾妹妹也在摘菜,插嘴说:“妈妈这么多朋友,都打了一下午了,为什么我和我的朋友都打不了这么长时间?”
车陶顶她:“你不行吧~,我和我兄弟就能聊这么长,还能聊的更长。你个笨蛋,这点时间都打不了。”
时爱不服气,和他吵吵闹闹。
时拾听罢,也没在意,便上了楼,回了自已房间,没想到一会妈妈来敲门。
“还难受么?”时母脸色不太好看,却仔细打量着女儿。
“我已经好了。”时拾抚着她眉毛中心,“都皱起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你好像很苦恼的样子?我已经没事了哦。”
时母突然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过了好一会,才松开,却依然紧紧皱着眉头问道:“妈妈这些年好像一直忽视我们拾拾,连谈恋爱了都不知道,这那你知道你男友的家庭是什么样子的吗?”
“没有啊,我们就谈了半年,还没稳定下来呢,这不,就出事了知道,他家知道点,挺有钱的。”时拾有些奇怪,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妈妈这么凝重的神色。
“那他有和你说家庭的其他事吗?”时母继续追问,
“没有。”
时母又拉着他问了些其他问题,一番言语下来,确定时拾和他们家并没有很多牵扯。这才像是放心了一点,“我们离他们家人远远的。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深沉。”
时拾笑了笑,“放心啦,我以后肯定离他们远远的。”
时母再次抱了抱她。
“妈妈是认识他们家的人吗?”
“认识,他们一家还挺出名的。”妈妈似乎并不想多说,只简短说了一句,便道我们该下楼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忙的。
“我刚刚才被舅母给撵上来。”
时母也像是回忆起,莞尔一笑:“对对,我们不能去帮忙。”他们家这些年和中邪了似的,前前前后后,都不顺,又是接二连三的有人病倒,或者艰难创业,已经好久这么一大家聚过了。
时爱这时走上来,喊道:“姐,姐,你看谁来了,以欲姐来了哎。”
接着便是哒哒哒的上楼声,时拾忙走出去就看见时爱和商以欲一同出现在门口。
“你来……”时拾话还没说完,商以欲就来了个熊抱。
“你没事吧。”商以欲快要急哭了,“我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都不接。给车葡打电话关机。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她是知道时拾对待感情是非常认真的,而且这是她第一次恋爱,全身心的投入,结果男友竟然从头到尾都是欺骗谎言。还是为了另一个人的谎言,就她都气的不行。更别说时拾。
加上商以欲又爱追狗血剧,脑子喜欢想些有的没的,在赶来的这段路上,一路心惊肉跳的。好不容易脑子歇歇,想起来,给时拾打电话,又没接。她越不接,以欲脑子越容易想着乱七八糟的。快被吓死了。
时拾连忙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别担心。我手机调静音了,事情刚爆发的时候,她手机收到了很多脏话短信。域网后台上,也有人追着骂,叮叮当当的响,索性就无视静音了。
偶尔看看微信回舍长消息,后面又有很多人加她,在备注上各种辱骂,她也就没在看,但是后来和呈樾谈了会他们高中的事,又拿着他的手机和手机另一人谈,接着下楼,又和母亲谈,就没注意到以欲一直在发消息。
时拾将她拉入房间,细细安抚。
商以欲见她却是没什么事,眼倒是有些红肿,但也不是很明显。便解气般道:“我把那个渣男狠狠打了一顿!他现在绝对鼻青脸肿加腿瘸。”
时拾吃惊,“那你没有受伤吧?她可是知道久弋身手好的不行。”
“没有,我可是找了一个保镖来保护我。”商以欲扬起下巴,一脸骄傲,
时拾松了口气,笑着说:“那就好,谢谢你,以欲。”
商以欲揽过她,“和我客气什么?以前都是你保护我,我这偶尔一次,你还整上谢谢了,以后可不准再这样了。
还有,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你可以和我吐槽啊,我们一起骂他么!一定要发泄出来,不要憋着心里。那个死渣男,怎么会这么过分。可恶。”
“我们可是好朋友么。”商以欲拍着胸膛,看着时拾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又有些悔恨,没有打得更狠一点,气不过骂道:“久弋也太无耻了了,居然这么恶劣,高中看着他还挺重情重义的,没想到这么……简直无语。”
“还有那个路娇娥,也越来越无耻了。关于她的负面传言,说不定都是真的。”
时拾有些暗淡,但又飞快隐藏去,追问道:“什么传言?”
“她在高中的时候就被传,会故意的在人多的地方,装作无心的喊人名字,说他怎样怎样,让人丢脸。然后再说自已只是口直心快,并没有恶意,装的那叫一个无辜。”
“还有传她经常会指示他人,扇室友耳光,而且还是无缘由的那种。”
“本来前面那个,我是相信的,因为我也无意中撞见过。
“不过不是她本人,是她的好友,当面让一个女生难堪,特别大声地装作很佩服的说,女生怎么眼屎没擦干净就出来,真是拼命,不在乎他人眼光,努力和专注真让人佩服怎样怎样。然后一堆人听她的话被吸引了过去,都盯着那个女生,让人家可难堪了。”
“但是后面那个本来我不怎么信,因为她不住学校宿舍,她是走读生,虽然她也有宿舍,但不经常住。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尤其是我们学校管这种霸凌管的还特别严格。”
“到我们毕业都没有确切什么消息传出,现在看来说不定真有可能。太无耻了,阴险小人。”
商以欲简直气的不行,“都是女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舆论的影响力?明明那些辱女的广告,大家看了都很气愤,居然用这种手段,拿这种事来报复别人,还报复一个随机挑选的人。”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可惜没碰见她,不然非打她一顿。她装无辜,我也装无辜,反正我也有点泪失禁,看谁哭的凶。打得狠。”
时拾说:“说起来,我并不觉得她是随机挑选的。我刚入学的那天就感觉她很讨厌我。”
以欲有些傻了:“啊,你们有什么交集么?好像没有吧,这隔的距离都十万八千里的。”
时拾摇头,“我也并不知道。”
商以欲爱看剧的特长,发挥出来了,她一个个分析:“你们肯定没有直接接触,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去过什么小镇旅游,她一有空一般都去奢侈品店购物,所以你们两个不可能有交集。”
“久弋高中也一直待在A市,大门不出的。那就是呈樾了。”
“有没有可能她喜欢呈樾,然后嫉妒你和他走的近?”商以欲性质冲冲提出这种猜测。
随后摇头,推翻了
“这好像也不太可能,她的前任男朋友是属于那种小奶狗,她自已也提到过喜欢那种奶狗的类型。所以当时很多人说,久弋虽然狼心狗肺,但那张脸还勉强说的过去,两人也一直没产生什么火花,估计就是路娇娥不喜欢他。”
“呈樾好像和奶狗扯不上关系。pass。”
商以欲歪头想了会儿,“也有可能是她嫉妒你的美貌,毕竟你们撞了那么点点型号,但是我们学校,比你更撞的清纯女生也很多呀,pass。”
“那就只剩最后一种可能了,有可能是谁来这里旅游,无意间提到过你或者拍下过你的照片,这种恰巧这个人还是他认识的人,可能就这样让她记恨上了。”
时拾听她一通分析,虽然不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但是也放松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反正这次有防备了。
主要是她被整的有些阴谋论了,先是一个谋划半年的阴谋,身边人感情都是假的。背后可能经常阴狠地盯着你。”
“然后她骤然回想起,策划这场看起无意的陷害中,那个女生从她刚入学,两人还没开始说话起,就对她有恶意,所以整的有些敏感了。”
这时车葡上来拿手机,顺便叫两人下去吃饭。
时拾挽起她,“正好今天做了超级多的美食,我们都有口福了。”
“对。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应该已经到了,在你们驿站上。”
“知道啦,明天就去拿,今天估计关门了,他们驿站关门很早的。我们下去吧,你肯定也没怎么吃好。有超多好吃的……”
商以欲一听也有些馋了,她经常来这里玩,和舅母还是时父,车葡,车陶,都已经打成一片了。
下楼便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坐好,围着圆桌,有说有笑了,而桌子上则摆满了各式各样美味的菜肴,有车葡精心烹制的红烧排骨,浓郁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有舅母拿手的清蒸鱼,鲜嫩的鱼肉仿佛在诉说着家的味道;还有呈樾特意带来的特色烤鸭,外皮酥脆,香气四溢。舅舅买的泡芙,妈妈买的蛋糕。
见到他俩下来,车陶连忙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他们过来坐下。他打开电视,熟练地调到了自已喜欢的频道。大家围坐在一起,为她戴上生日帽,唱起祝福生日歌,一边品尝着美味的食物,一边轻松愉快地交流着。氛围融洽,没有丝毫拘谨之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聚会逐渐接近尾声。按照惯例,在他们家中,每次聚会结束后,在场的除了客人,其他人会轮流承担洗碗的任务。今天,恰好轮到车陶和车葡负责这项工作。
其他人则纷纷散去,有的回到自已的房间休息,有的则选择外出散步,享受夜晚的宁静与美好。
时拾她们倒不想出去,时拾,以欲和呈樾都是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时拾先是围着小镇介绍,不停的走走走,又哭了很长时间。
车葡因为知道马上要来客人,所以把客房又重新打扫了一遍,以欲忙里忙慌赶来,几人都累了。便都回小屋里休息。
以欲没回自已房间,与时拾躺着一起,两人聊着闲话家常,以欲突然道:“呈樾在这里和在学校感觉不一样啊。在学校像是有一层面具,他的一切行为都带着教科书式的客气随和,这里倒像是旁边就给摘下来了。”
时拾想了想道,“他刚来的时候也感觉很难相处,后面慢慢转变了,可能是那次遇险的经历吧。”
以欲顿时来了性质,“什么遇险?是出什么事了吗?”
时拾追溯着,那得说起两年多以前了。
呈樾是舅舅一个朋友介绍来的,希望舅舅能照顾好他,当时舅舅与朋友打电话时,就坐在她身边,因此她能很清楚的听到那边在不断恳求。
“这人有大来头,一定要照顾好他,让他满意。”电话那头这个人有些哀求,一直不断重复,这是一个大客。
舅舅性格本就内敛,以前决定在这个偏僻的小镇,开民宿时,家人都反对。这个朋友以前帮助了舅舅很多。
见朋友如此恳求,舅舅便也答应了下来,告诉时拾,车陶,车葡,车葡当时还在读大学,假期空闲在家。
“来了个有钱的小公子,我们得好好款待,一定对人家客客气气的。”
车葡正吃着瓜子,吐壳道:“我们对哪一个来这住的客人不是客客气气的。放心好了,保准伺候好。”
“不一样,今天这个来头非常大,据说很挑剔很挑剔,一定要好好对人家。”
“安啦,放心吧,不说我们民宿的人,就说小镇上的人,哪个不是分寸得当,体贴甚微的,放心好了。”
可结果啪啪打脸,当天中午,在大家吃完饭了,懒洋洋打盹时,这位大来头的小公子出现了。
一张脸的确很绝,面容冷峻如削,脸庞轮廓分明,漆黑的眼眸深邃而神秘,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线条坚毅而冷峻。
身姿挺拔如松,站立时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自成一片清冷的天地。
他扫视了一圈,与时拾对视了几秒,她便客气地笑了笑,那人迅速移开目光。
不可否认,的确非常帅气,连车葡都有些看呆了。
舅舅看到后快步走过去,与他握手:您好,欢迎您来到我们小镇,林启(舅舅朋友)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您。快来坐坐,一路长途远行的,肯定很辛苦。
“您好,很感谢你们的热情款待了,那便打扰了。”
他顺着舅舅手势做了下来,能看出,这人行走或站立间,都带着一种独特的优雅和从容,却又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穿着简洁而有品味,黑色的风衣随着他的走动微微飘动,仿佛是他冰冷气质的外在延伸,更衬得他帅气逼人又神秘莫测。
时拾这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提着箱子的男人,不仅她,舅舅也注意到了,让车葡带着他去准备好的房间,放下行李。
这时,时拾又发现,提箱子的这人,背挺的很直,下盘稳固,步伐沉稳又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警觉和敏锐,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看样子是个练家子。
大家看他刚来不熟悉,便想着给他介绍一下小镇情况,顺便聊聊天。
可能真的是都是第一次见面,呈樾给人感觉极为不好相处,虽然客气,也很有礼貌,但就是似拒人千里之外,冷漠又从容。
更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他拿的行李很多,应该是要常住,可他仅仅待了一会,便要告别离开。
舅舅不禁开始担忧起来,怀疑是否是自已的行为或言语让对方感到不自在,导致他如此匆忙地离去。
然而,呈樾的回答却毫无破绽,客客气气且滴水不漏,让人无法找到任何问题所在。这种既冷淡又疏离的态度,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见他走后,舅舅就给朋友打了个电话,朋友也不清楚他的心思,但还是客气地感谢了他的接待,
直到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时拾写完作业,才注意到一沙发上有一条手链。
她捡起,想到刚刚与这人交谈中,他似乎对这东西很看重,如今可能是没注意到,落在这里了。
她给舅舅展示,让舅舅联络一下朋友,告诉他有东西落在这里了。
舅舅便去做了,朋友电话却一直没打通,时拾握着项链,再度回想起,他曾经说过,这是他的宝物,可能是哪个亲人留下的吧。
时拾猜测,如果真的很重要,很有可能会回来拿。反正机场距离这里并不遥远。
也有可能他并没有马上前往机场,毕竟他们小镇的景色,绝对可以说是非常别致。可能会返回。时拾便试着出去碰碰运气。
恰好还真的撞见一个老伯,老伯时拾认识,打了招呼,老伯询问她家今天是否来客人了,说看见一个很帅的小伙从她家方向出来,往大山上走去了,那座山没有人工进行干预,只是大家闲来无事,会当成一个锻炼,走的多了,也就有了一条小路。
时拾顺着路,想在山下看看,却恰好看见一个小孩手里拿了好几张大钞。
时拾认识他,这小孩之前自已跑院子里来玩,把车陶放在石桌上的游戏机摔坏了,舅舅要求赔偿,结果他爷爷又哭又叫,吵嚷着欺负人,自已孙子又不是故意的,明明是没放好,等等等等。
小孩也唯唯诺诺,热泪盈眶,连连道歉。看着十分诚恳,大家也就相信了,可能真的不是故意的,毕竟孩子还真的小,又哭的稀里哗啦的。
舅舅也想着,可能是没有放好,摔坏了,可后面车陶回来,去翻了监控,确定小孩当时就是故意,拿着游戏机往石桌上使劲摔。
大伙都不敢相信,可是监控上的画面,确确的显示了,他就是这么做的。
时拾对这小孩可是记忆犹新,因此看见这小孩突然拿着这么多钱,便有些怀疑。上前询问是不是一个大哥哥给他的,小孩否认说是爷爷给的,跑走了。
时拾却不相信,她爷爷门内可能给她这么多钱,她也顺着崎岖小路往上爬,结果爬到一半落雨了,当时的时拾仗着自已小时候就经常和几个朋友一起来玩,熟车熟路,便也没在意。
便继续往上,准备再找一会儿,要是真的没有的话就回去,告诉舅舅。结果就是这一会,还真的找到了呈樾。
此时的他腿摔着了,陷在一个斜坡上,手机也摔没了,估计是掉下山去了,时拾连忙给父亲,舅舅打电话。本想拉他上来,又害怕自已力气不够,牵动他的伤口。便与他扯各种话题,尽量让他别担心。
呈樾却笑了,这还是她看到他来这里的一个微笑。
“谢谢你救了我,还……陪我聊天。”
“没事啊,举手之劳么!”
可偏偏雨落得越来越大,呈樾让她回去,反正已经联系救援了,没必要在这里淋雨。时拾却担心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走动不了,又受了伤,身边再没有人,会有情绪上来,便一直陪着他。
一直到舅舅带着救援来,看他被顺利救出,时拾也松了口气。
第二天时拾去看他,他却从外表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事了,人也有些变了。
呈樾再次对她表达了一番感谢后。时拾想起了什么似的,拿出手链递给他说这个是你放在我这儿的,还好不小心落下了,不然我们都以为你走了。
“这东西对你似乎很重要,赶紧收起来吧,可别再掉下了。”
呈樾看着手链却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遂小心接过,对她说,“谢谢,我会好好保护它的。”
时拾又问,那个小孩的事,结果那个小孩手里拿着的钱,还真的是呈樾给的,舅舅又跑去和小孩家长理论,结果你来我往,双方就这么吵起来了,吵得可厉害。
小孩再次发挥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仗着这次没有监控,非得说当时给时拾指路了,如果没指路,时拾怎么会上去?又称自已是去寻人救援。把手机踢下去,是不小心踢到的。
可把时拾气的不行,面无表情的问小孩,既然是去救援,那救援的人呢?从他和时拾对话,到去寻找救援可过去了不短的时间。
甚至时拾都爬上山了,这边联系的救援队都下来了,他去找的救援队都没有上去了。
双方又闹得不可开交,她的爷爷简直就是赖的不行。舅舅又把上次他在石桌上,摔坏游戏机的监控视频给众人放了出来。指责他上次就骗人就这么面不改色的,这次涉及人的安全,居然还撒谎骗人。
本来他上次勉勉强强给车陶道完歉,说准备攒钱赔,大家也就当这事过去了。
可他越发过分,很有可能涉及人命,要是呈樾本身有什么疾病,又没人看到他往山上走,这不危险了?竟然还能如此肆无忌惮,骗人都不眨眼的。舅舅要求去给呈樾道歉。
小孩就是一口咬定没有监控,自已就是寻找救援,又哭又闹。她的爷爷竟然也应和,并不觉得此事有多严重。
这次围观的人都气的不行,纷纷指责。可爷俩就是不觉得有什么?
面对这种无赖,年纪大的年纪太大,年纪小的年纪太小,又的确没有证据,众人也没有办法。
但是呈樾依然很感激大家。与众人关系,也是突飞猛进。
时拾说完,商以欲恍然大悟,
“奥奥,这样啊,那这个小孩还挺过分的呀。人命关天,年纪如此小就如此,不在乎。这长大了。按照这种价值观培养下去,这还得了?你也是,下雨不要爬山,万一路滑,你也摔下去了呢?”
时拾回应,“是啊,其实最应该担心的是他的家人,他漠视生命,漠视别人的生命,也未可不会漠视自已亲人的生命。到了这般,却还如此惯着。”
“当时舅舅心情也很低落,觉得没有帮到友人,爸爸妈妈又在去医院复查去了,反正我也熟悉道路么!”
“还是要小心为上,这家人也真的可怕。”两女孩聊着聊着,便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时拾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查看手机时间,才7点50左右,楼下声音越来越大,时拾起身想弄清楚这扰人清梦的声音究竟从何而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已睡前打开的窗户忘了关上。此时,微风轻轻拂过,窗帘如轻盈的舞者般随风飞起。
随着内窗帘的舞动,楼下的叫嚷声愈发清晰地传了过来。那声音此起彼伏,有尖锐的吵声,全是方言,偶尔加上几句普通话,语速极快,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
时拾打来纱窗,头望外伸,竟是那个老赖大爷在和呈樾吵架,准确来说是大爷一直在那里用方言攻击,呈樾听不懂,想走还被大爷握住胳膊,就是不准他走。
时拾瞬间清醒了,见以欲还在睡,把窗户关紧,忙下楼,这个大爷她认识,昨晚她们刚提到,没想到今天就出现。
爸爸妈妈,舅舅他们都不在,因为从爷爷那辈开始只要家里有人过生日,亲人都会在第二天早上就会去种植一棵树,人总会死,而树木却可以永存几百年。一条生命的诞生也在地球上增加了一些绿色。对环境也有益处,因此,每年只要家里有人过生日,他们都会去种树。
“木秒生的狗阑动森。恁秒否不是呗恁裹裹气森,咋亚麻瘪森个玩意。*****货**死****。”大爷还搁那里骂,骂的越来越难听。
呈樾本想离开,老人死死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嘴里还想说什么,见呈樾回头冷冷望着他,漆黑的瞳仁,像深渊一般,瑟缩了下,缩着肩膀,松开手。
老人一开始是用普通话骂的,度假村人来来往往,他早就能流畅应答,可看他的矜贵的气质与森冷目光,实在有些胆寒,后改为方言。
本来还有些害怕,可是一想到自已孙子今天半死不活的回来。怒火就烧了理智,说话也越来越难听。
时拾了跑出去,大爷说话颠三倒四的,没个重点,每句话非得带上几句脏话,时拾一路跑一路琢磨,终于是听懂大概发生什么事了,大爷在找什么茬了。
大约就是那群孩子,听说山上太阳刚出来的时候会有奇异的事情,便凌晨4点约好一起去探险,结果天太黑摔坑里了。同行的人以为他在玩捉迷藏,没人管他,一个个打着手电跑的飞快。
小孩怎么呼喊,也没人回来,一个人在黑灯瞎火下哭的快脱力了。
到了吃早饭,爷爷找不到人,一起去探险的孩子才说是去探险了。他玩的很开心,躲起来了,其他的小伙伴怎么教都不出现。于是他们便自已回来了
小孩爷爷这才去山上,找到小孩时,小孩晚上没有灯,看不清方向,又哭了这么久。虽然天亮了,能看清楚路了,但哭了很久,已经没有力气了。
看着自已孙子狼狈样子,小孩爷爷顿时心疼的不行。孙子嗓子哑到说不出话,只好用笔写下呈樾的名字
看到这个名字顿时怒火烧心,也没看完,就断定是呈樾让人干的,知道那家有个传统,大人都不在,所以特意来寻人麻烦。
时拾挡在呈樾面前。
“恁这晨天,浇渾,不深恁孙仔所去告人了么?恁心搁明镜亮应。搁然觉深在奏好深,出森事儿,咋会觉么着是人尕捣的。
“末伏,恁晓事孙仔的为了,害人,槽急了,毛楞三光地急,旁的伙们,说不也和恁孙仔一个心。大得,恁钭着麽哒遂树,吓汇恁钭蛰麽孙仔趴參,叻拜教恁孙仔去搞沟悬。”
“恁隔個送挠,兜视着恁呢。踏埪族斯禿游蒦。崽都学真家惯性儿。”
(大爷,大早上的,在这喊什么喊呢?街坊邻居都在睡觉呢。你孙子当时不是说他是去救人了吗?竟然是救人,那你孙子现在遭遇了同样的情况,怎么会觉得是他做的呢?)
(就不可能是你孙子的同伴也去救人了吗?那跑来这里闹什么呢?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往恶意的方向想呢?还是说你们心里都很清楚,你孙子就是在故意杀人,现在害怕了。大爷,你可是把你孙子之情的言论全部推翻了。)
(大爷可小心点,别下次你晕倒了,你孙子也跑去找救援。反正你觉得跑去救援,跑几个小时不回来,不是什么大事,那你孙子估计也是这么觉得。小孩吃了,首要学习对象就是大人,也会将大人教育自已的。又返给回去。)
“大得可拜暈,大夫搁媆呢,耍积艮針,可好廋得了。
(大爷可别晕,旁边就是医生,不行就让他给你扎个几十针,保证你活蹦跳起来,年轻个几岁。)
这个时候,隔壁的医生也提着他的急救包走了出来,亮着针。
隔壁奶奶也加入进来:“你看看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教育不好孩子,要把你孙子祸害成什么样。你老婆能独自把你儿子女儿,教的那么好,你咋把孙子教成这样了?有
“你孙子去和人探险摔倒,也能怪人家小伙子,你咋这么能扯呢。年纪这么大了,还一点数都没有。人家姑娘说的不对吗?别哪天你晕倒了,你孙子跑去救援,你放心?”
“你现在是在觉得放着不管没什么,等看轮到你,有没有什么?”
时拾也道:“大得,恁孙仔有理嗫,监控忈?涔伏人外在深,汀埠忍话儿,有证据撒?恁孙话。”
(大爷,您孙子,说的话很有道理啊,监控呢,有监控拍到是他指示别人这么做的吗?这不是你孙子的原话么,当时不是很认同嘛?”
高人卜该个。怎么个丧气咾头啊(趁着人家大人不在家,跑来欺负人小孩子,怎么会有这么丧气的老头?)
除了隔壁奶奶之外,还有其他人也陆续帮着指责,这一家人做事实在太过分了。当时都可以说是间接杀人了,连句道歉都没有,还那么得意,现在自已身上也发生了,就开始怪人家,怎么会有脸?
小伙本来就是外来的,在镇上差点买了一条命,始作俑者还在这找人家茬。
上次大家看到那小孩理直气壮狡辩,爷俩丑陋的嘴脸,都十分气氛。
眼下又开始找茬,一个个也是火力全开。你一句我一句的。
大爷本来知道他们家大人都不在,跑来的逞威风。现在这么多人出来,竟然都一直在训自已,顿时觉得没有颜面了。
他有些恼羞成怒,“管浓啥哩?”
“你这大早上的吵吵,把人吵醒了,还有脸说什么关你啥事。”
“在说人家小伙子,是外来的,和你孙子唯一交道就是你孙子差点害了人家,人家还没找你孙子算账,你到现在这威风?”
“小镇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太无耻了,你老婆和你离婚真是太对了。”
“就是,马上就有游客来小镇玩了,看见吵架问怎么回事?哦,那大爷孙子害了人家,现在又来骂人家了。再有人上传个网络,你就出名哩。”
众人一言一语吐出的话,就差把大爷给淹没了。
本就想趁着其他人都不在,知道这个外地人听不懂这方言,才开始骂的,提孙子讨回口气,正骂的爽呢。
一个小姑娘突然像弹簧似的弹了过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想爆爆米花似的,一分钟说了一长串,偏偏她语字清晰,有理有据,让身边邻居也听得清清楚楚。
周围邻居纷纷出面。
脸上一阵红一阵,眼见为观的人越来越多,便拨开一个人群,灰溜溜径直跑开了。
呈樾感谢大家帮忙,邻居们连连摆手,“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小镇大家都很好的,别因为他一个老鼠屎坏了,我们这一锅好汤。”
这是爸爸他们也回来了。见一群人围在自家门口,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连忙跑上来。得知情况后。再次感谢了一番围观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