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羡简直想抽自己几嘴巴!

否认得这么迅速,要是让幽王怀疑她对王府有什么不轨企图,岂不是很冤?

她咬了咬杯沿,解释,“那个,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我在家中不受宠,日子艰难,所以如果能嫁到王府,借您的身份庇护一下,我求之不得。这样,您也不用违背皇上他老人家的意愿,一举两得不是?”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为我考虑了!

祁元殇内心如是想,对于花不羡说的这些场面话,一个字都不信。

但他也并不介意将这么一个比太医院都厉害的“大夫”留在府里。

再说了,像她这种可疑人物,放在眼皮子底下岂非安全些?

祁元殇想通后,心里就有了计较,“那……本王与王妃,是否该去行真正的拜堂之礼了?”

做戏做全套,父皇要让他娶个名声负累的女人,好削弱他在军中的威望和影响力,他拒绝不了,那就只能“接受”了。

花不羡没想到自己期望的节奏这么快就来了,忍不住露出几分窃喜,点点头,“好啊。”

一旁的萧熙、雷管家和甄嬷嬷几个,见状,目光如刀似的在花不羡脸上逡巡

他们没听错吧,她答应了?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不介意丧偶的来着!

甄嬷嬷双眉狠狠地蹙了蹙,直觉这个女人不是善类。

她本能想建议祁元殇收回成命,但看祁元殇一副不可置喙的脸色,咬牙吞下了想说的话。

花不羡呢,也的确酝酿起了花花肠子。

拜堂=成亲=完成了原主的执念,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拜完堂就溜了?

这劳什子的幽王妃,谁爱做谁做吧!

只可惜,一直到洞房之前,花不羡都没有找到逃跑的机会。

实在是甄嬷嬷将她看得太紧了,并且嘱咐伺候她的侍女们,不能离她太近,不能吃她给的东西,不能触碰她,她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没法在一堆人的眼皮子下悄无声息的离开啊!

等啊等,花不羡没等来溜走的时机,反倒是把幽王给等到了。

男人喝得微醺,脚步却不见凌乱,白玉的冠束着发,长眉斜飞入髻,同样火红的嫁衣穿在他身上,衬得他越发丰神俊朗,那深幽瀚海的眸子轻轻一瞥,似乎能够洞穿她的所有心思。

花不羡隐隐有点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王爷走错院子了吧?”

祁元殇手

里还握着一只半空的酒壶,本在前院待客敬酒的他,不知为何走到了后院,此刻看着花不羡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他好笑,“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花不羡不是反悔,她是想逃!

虽然眼前的男人的确出色,无论颜值和气质,都是她喜欢的类型,可她也没必要牺牲自己吧。

花不羡从容的给自己剥了一颗花生,慢悠悠的吃起来,那是喜床上用来祈福的。

祁元殇见了,眼角忍不住跳了跳,问她,“可是饿了?”

花不羡,“您觉得呢?一天不吃东西您试试?”

这话也不知道哪里取悦了祁元殇,他轻笑一声,理理衣袖在花不羡身边坐下来,吩咐门口的侍女,“给王妃到小厨房弄点吃的来。”

花不羡上辈子是军医,还是充满科技与狠活的那种,哪里会真的让自己饿着?

等在喜房这半天,她早都把能吃的都吃了一个遍。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吃东西,再顺便喂祁元殇一口。

然而,面对她喂到嘴边的食物,祁元殇不为所动,“王妃吃吧,本王不饿!”

你大爷!

花不羡差点儿控制不住爆粗口,眼角余光一瞥,

看到了琉璃桌上的酒壶,花不羡眸子狡黠的眯起,“王爷,我知道您与我成亲不过是权宜之计,不会真的对我做什么,但我既嫁到王府,以后就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了,您是不是应该把未尽的责任尽完?”

花不羡指的是合卺酒,可这话听在祁元殇耳朵里,信息量就不太对了。

他抬眸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女人皮肤白嫩娇媚,眉眼弯弯,他忍不住勾了勾唇,“你确定?”

花不羡不假思索,“确定啊。”

祁元殇一双墨瞳深不见底,酝酿着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欲望。

他突然一个欺身,右手掐住了花不羡盈盈一握的腰肢,“你该知道,我中的毒里有令人失控的成分!”

花不羡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王爷,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合卺酒,合卺酒懂吗!作为王府的女主人,您这个流程应该走完吧?”

祁元殇眸色深深,心想,本王不介意走更多的流程!

但他一个大男人,这话可说不出口,恼恨的松开了花不羡,微敛下眸子,“给本王倒酒。”

花不羡目的达成,心情愉悦,飞速给祁元殇倒了一满杯。

酒里,自然是下了她的独家

秘药。

祁元殇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喝酒喝得像饮仇人的血,别说花不羡的迷药无色无味,就是真的有什么味道,他估计也尝不出来。

片刻后,花不羡看着晕倒在床的男人,唇红齿白,大长腿,她有种犯罪的冲动。

好不容易才把这般冒险的想法撇出脑海,花不羡从系统里拿出一瓶丹药,放在了床头。

就当是她对这男人的一点点补偿吧,就算不能尽解他的毒,也能在毒发的时候缓解一二。

做完这些,花不羡再不停留,换了件低调的衣服,一闪一纵从王府消失。

她怕原主的意念不只拜堂成亲这么简单,还特意在王府外面观察了一段时间,在确认原主没有反噬自己的情况后,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去。

同一时刻,丞相府。

裴氏还处在第一次收到棺材和尸体的气怒当中,无法入眠。

突然,院子里又喧嚣起来。

她烦躁的翻了个身,喊自己的近身侍女,“寒烟,外头出了什么事?”

寒烟一股脑从软塌上爬起来,出门打探,不一会儿就领着管家进来了。

管家因为害怕,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夫……夫人,外面……外面好多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