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不知何故,他们又重振旗鼓了。”说书人道。

“不知这些人是否仍在建业。”王磊问道。

“少侠为何问此,这些人皆是危险之辈。”说书人劝道。

王磊道:“还请老先生相告,在下确有要事。”

那说书人犹豫片刻,道:“若少侠执意要去,或许可去城外的李家村一试。”

王磊拱手作揖道:“多谢老先生了。”说书人道:“岂敢岂敢。”

“不知老先生可知左护法这个人。”陈文忽然问道。说书人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开口道:“这怪面人当中护法很多,至于这左护法,我实在是不知。”

“那就多谢了,这是给你的报酬。”陈文道,随即抽出十张银票,给了那说书人。

那老者退了出去,陈文问王磊:“什么时候去看看。”王磊道:现在便去吧。”两人起身离开,走下楼,东家急忙来迎“少爷,不如在小人这里歇歇再走。”陈文摆手道:“不必了,我还有事。”

东家急忙称是,送了出去,待陈文走远后,长舒了一口气,又恢复起昔日东家的威严,大骂伙计,指挥一通,回了顶层。

王磊与陈文走着,来到城外,找了许久也了没有找到一个叫李家村村子。及至傍晚,终于来到一个村子前,村前的标识早已被荒草吞没,依稀可以看出“李家村”三个字。

然而,这个村落宛如无人之境,异常安静,甚至听不到一丝虫鸣鸟叫。村里也无人点灯,慢慢地被夜色吞噬。这一切的反常让人深感不安。

二人走进村子,已给完全被夜色吞没,王磊喊道:“有没人呐!”

没人回应 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两人继续前行,两人不知的是,在被夜色淹没的两侧房屋内 有几双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两人。

从两人踏进村子的那一刻,在黑暗深处,一直有一双眼睛注视并操纵一切。当两人来到村子的中央时,终于看到了一家点灯的人家,王磊上前轻敲了门,门“吱呀”一声打开,是个佝偻的老人。那老人幽幽的开口:“二位,有什么事吗?”

陈文道:“老伯,我俩路过此地,天色已晚,能否在此借宿一晚?”老人回应道:“可以,二位请进。”

二人走进屋子,里面布置简单,进门是一个灶台,共有三间房,左侧房间有一张床榻、一张木桌、几把坐椅和一个柜子。右侧房间没点灯。

“二位请坐。”老人指着木桌说道。两人坐下后,老人倒了两碗热水递给他们:“喝点水,解解渴。”

两人接过水,陈文问:“多谢老伯。村里为何只剩您一人?”

老人又道:“村里人大多搬走了,剩下的死了,只剩我了。二位早点歇息,我去东屋。有事就来找我。”说完,老人转身离去,转身后,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直接走进东屋,没有点灯。

王磊对陈文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陈文点头道:“是有些不太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劲说出来。今晚小心一些,但愿是你我多虑了。”

说罢,两人灭灯躺于床榻上,却是微闭双目,难以入眠。夜半时分,窗前掠过一道黑影,王磊心生警觉,右手握住身旁的剑柄,陈文则悄无声息地伸向枕下的折扇。

刹那间,黑影破窗而入。王磊如闪电般跃起,拔剑出鞘,一剑刺出,剑刃直没黑影身体。然而,黑影毫无痛感,猛然出掌,将王磊狠狠拍下床榻,摔在桌上,桌子瞬间破碎。显然,这黑影正是怪面人。

陈文见状,飞起一脚,将怪面人踹退数步。陈文趁机展开折扇,扇面锋利的刀刃弹出,跃下床榻,与王磊左右夹击,却仍无法将其制伏。片刻间,屋内原本简陋的家具尽皆损毁。屋内漆黑一片,难以看清来人面容,仅能隐约看到一个黑影在晃动。王磊使出华龙剑法,剑剑狠辣,每一剑拔出时,却是感觉到一丝黏稠。

陈文大喝:“子天兄,看我制住这家伙,你趁机斩下他的首级!我就不信他有多厉害,难道掉了头还能活?”说话间,陈文手中折扇连挥,十几枚银针如疾雨般射出,尽数没入那怪面人的身体。然而,那怪面人毫无惧色,继续悍然前冲,陈文见状,攻击愈发凌厉。不一会儿,怪面人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但也仅止于此,并不像在建业城遇到的那些怪面人一般,无力倒地。

王磊目光一凝,瞅准时机,双脚猛地一蹬,如离弦之箭般跃起,手中长剑凌空劈下,干脆利落地斩断了怪面人的首级。怪面人的首级滚落一旁,身躯也随之倒地。但令人惊异的是,即便身首异处,那怪面人的身体竟还在抽搐。

陈文点上灯眼前的一幕不禁让人感到一阵反胃,从怪面人的断头处看去,只看到里面是密密麻滚的小孔洞,比蜂窝还要密集,里面有细小的蠕虫虫在不停的蠕动,这怪面人的头亦是如此,王磊又斩断这人的一只脚里面的景象亦是如此,让人不禁汗毛倒立。王磊看看剑锋,剑锋之上,不是血迹,而是粘稠度白色物质,王磊急忙擦去这些恶心的东西。

此时两人发现,这些蛊虫当蠕动出时,便会变为黑色,回去时又变为了白色,但那些身体里的孔洞依旧是白色。看样子,这应该是蛊虫蚕食肉体所产生的巢。此刻那身体依旧在动,只不过已经无法对两人造成威胁了。

“我知道那里不对劲了。”陈文开口道,“我们说来借宿,而这村子只有这老头一人,看到我们带着兵器,直接就答应了,而不是多问些,这难道不反常吗?”

王磊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还有,”陈文继续说道,“刚才这么大动静,那老头到现在都没露面。”话音刚落,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然将东屋门端开,而屋内却是一人都没有,那老头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