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送女送房
周战跟着顾竹再次来到正堂，顾清远笑着起身相迎，然后示意周战落座，
“先生洗沐完毕，真是容光焕发！
不知对竹儿可否满意？”
“竹儿姑娘细心体贴，在下很是欢喜，
另外也要多谢顾老提供方便，这些天身在病营，身上早就有点难受了，哈哈。”
周战回了一礼，来到桌前坐下，顺便看了眼站在身后低眉顺眼的顾竹，心里暗自揣测起对方什么意思。
“小事而已，实在不值一提。
先生日夜在病营为治瘟操劳，实乃国之栋梁。而如今城内混浴之所皆已闭门，对先生来说实属不便。”
顾清远说着抚了抚须，然后不疾不徐道，“这样吧，老朽在城中另有一处小院，环境还算别致，
先生若是不嫌弃，就送予先生，也好时常解解身上的困乏。”
没等周战反应过来，顾清远瞥了眼周战身后的顾竹，接着道，“竹儿是我家中从小培养的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舞虽算不上样样精通，但也都略有造诣。
如先生不弃，一并送予先生，这样先生日常繁忙之时，也能有个照顾起居的。”
“啊？”
周战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接受吧，但这应该是套路，不接受吧，看着顾竹儿羞红的俏丽脸蛋，又有点舍不得。
刚才他也算是对顾竹儿坦诚相待，有过肌肤之亲了，跟她聊起来也很顺心，作为现代单身鬼见愁，这怎么忍心拒绝啊...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谢过顾老好意了！”
周战起身笑着拱手谢道，
算了，要就要了，能咋滴！
等会儿要是这货提的要求实在让人为难，拖着就是，反正记得孙传庭过阵子就要收拾他，他活不了多久了。
本以为周战会假意推辞一番，没想到这么直接就要了，顾清远一时有点懵，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诶，正所谓宝剑赠壮士，美女配英雄，
老朽为你二人穿针引线，也不失为一场佳话啊，哈哈！”
顾清远说着暗自瞥了周战一眼，眼神中透出了几分轻视，不过很快收拢了起来，他接着拍了拍手，“来，上菜。”
不多时的工夫，六七个仆人端着托盘鱼贯而入，桌上很快摆满了各种菜肴，
周战大致扫了一眼，这些菜肴跟现代已经非常相似了，有炒菜，有炖汤，还有糕点酒水等等。
“先生还请先食此面。”
顾清远说着，一个仆人就端到周战面前一小碗清汤面，
迎客面，滚蛋汤，这周战知道，他也不推辞，直接就是一筷子下肚，顺带把汤喝净，顾清远在一旁，眼中又是多了几分不屑，甚至有些漠视了。
“来，给先生满上。”
顾清远一边招呼，一边摇了摇酒杯，“此乃南方运来的金华酒，已经陈酿了三十余年，
此酒有绍兴酒之清，而无其涩；有女贞酒之甜，却无其俗；其中又以陈者为佳。
若不是先生光临寒舍，老朽可舍不得开坛啊，哈哈。”
“顾老盛情款待，令在下感激涕零。”
周战只是感激，就是不谈报答的事，话音一落，他就开始埋头干饭，桌上不仅有烧鸡，烤鸭，红烧肉，还有清蒸黄河大鲤鱼，炖羊肉，炖牛肉，以及各种小炒肉蔬，美味糕点等等，若是他不吃，岂不是暴殄天物！
顾清远见状，只能暗骂一声粗鄙之人，随后无奈地朝任琦使了个眼色，
“来，周老弟，你我相识数日，都无缘一聚，今日借着顾老的光，你我应开怀畅饮才是！”
任琦了然，当即有事没事就找周战敬起酒来，不是说这菜好，就是说酒好，连旁边伴舞助兴的歌姬都能拿来当托词。
黄酒虽然度数不高，但这是三十多年的陈酿，喝起来劲也有点厉害，没一会儿的工夫，周战就已经稍显醉意了，
主要是他没怎么设防，因为他跟常人不太一样，喝完酒后，不管喝多少，脑子通常都会保持着清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当然，喝多了该吐还是会吐，但他对自已有谱，一般喝到差不多，他就不喝了，说什么也不好使，除非有人拿刀架着脖子。
“老弟啊，你说你在瘟病营累死累活，不光止住瘟疫传播，还治好了诸多病患，但孙传庭却连一两银子都没给你，你说你图什么啊！”
听到任琦的话，周战本有些醉意的心中顿时一凛，暗道正题来了，他当即接着醉意，装作洒脱道，
“这也不怪他，我本就不是为了那些俗物而来，否则我偷偷做些药水来赚钱，岂不是易如反掌？”
“周老弟你品德高尚，为兄一直是知道的，不过这人活世间，总是要吃饭的呀，更何况你如今家有美眷，若是没有进项，那岂不是让明珠蒙尘嘛。”
任琦笑着指了指周战身后的顾竹儿，
“不会不会。”
周战借着醉意，拉过顾竹儿轻柔的小手，“既然竹儿跟了我，我又怎会让其受苦呢，赚钱之法我另有出路，老哥勿需担心。”
“诶，眼下闯贼势大，处处都是兵荒马乱，就像这潼关城中，基本家家关门歇业，生意难做啊。”
任琦暗自示意一旁有些不耐的顾清远稍安勿躁，接着道，“眼下就有一个财路，来钱甚快，不知老弟是否感兴趣？”
“哦，是何财路？还请任老哥速速讲来。”
周战感觉差不多了，也吃饱喝足了，便不再磨叽，他正等着入洞房呢，
“此事先暂且不提。”
任琦呵呵一笑，起身给周战满上，“我听闻除了大蒜油外，周老弟你那另有奇药，不知可否一观？”
“你说的是这个吧？”
周战直接从怀里掏出装有链霉素的玻璃瓶，笑着递了过去，“此物药效甚强，比之大蒜素，简直是云泥之别，用此药后，十之八九都能康复。”
“嗯，光看这药瓶就知道价值不菲，此物不仅严丝合缝，这琉璃也是晶莹剔透，毫无杂质。
做工甚妙，甚妙啊！”
顾清远接过任琦递过去的药瓶，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感慨出声，
“顾老若是喜欢，在下再送你几瓶。”
周战说着从怀里取出剩下的四瓶摆在桌上，还有一个针管，然后接着道，“药液密封严实，需用此器具吸出，然后注射到人体之内，如此方可治病。”
“这如针般的细长金属，居然还可开洞，真乃奇物也！”
顾清远拿着针筒看向森然的针头，忍不住赞叹道，接着他招手让旁边伺候的家仆过来，把几瓶药和针管放到托盘上，让其拿回去放好，
“周老弟，容老哥私问一句，你这奇药还有多少？”
任琦在一旁探询地问道，
“此物是我偶然所得，所获不多，甚是珍贵！”
周战端着酒杯笑道，“老哥何问此言啊？”
任琦不着痕迹地看了顾清远一眼，得到暗示后，随即对着周战呵呵一笑，
“老弟有所不知，这生财之路就在其中啊！”
“哦？老哥的意思是让我售卖此药？”
周战装作灵光一闪道，
“对喽！”
任琦一拍手掌，“老弟坐拥此药，若不以此赚钱，岂不浪费？”
“咳咳，此物珍贵，非达官贵人恐是消费不起，若是没有门路，怕是难以出手。”
听到周战的话，顾清远随即捋了捋有些发白的胡须，笑意盎然道，“恰好老朽认识不少朝堂重臣，对士林之人也是较为相熟，
若是先生有意，老朽愿意高价收购！”
“如此甚好，顾老真是想在下之所想，急在下之所急啊！”
周战也不推辞，起身拱手谢道，
他来这本来就是为了弄点银子，眼下正合他的意，这些链霉素在他那要说有用吧，也没多少用，毕竟只有两百多瓶，
就这还是前阵子在安全屋门口找口罩时，偶然在一个纸箱里发现了一小箱，否则也就安全屋里的十来瓶。
这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瓶10克，首次要肌注2克，然后每隔六小时都要肌注1克，一天起码4克下地，这个过程通常要持续十多天，
不过用在这边好像疗效更好，但就算这样，算下来也救不了多少人，不如拿来卖钱。
肌注的事是周战后来又看说明书时发现的，当时大意了，后来改了回来，不过看二蛋如今活蹦乱跳的样子，也没啥问题。
跟顾清远一顿磋商，哪怕任琦在一旁左劝右说，周战仍是咬死了一瓶五百两，
“老弟，这五百两属实太多了啊！
你想想，一瓶五百两，一百瓶就是五万两，这可不是什么小钱啊...！”
任琦仍在一边劝道，
顾清远则在一旁生着闷气，前阵子孙传庭来找他募捐，他作为潼关首富也才捐了五百两，这小子上来就狮子大开口，前阵子他买吴家的一百亩地，也才花了四百两，
那可是上好的水浇地啊，哪怕如今天灾连连，地里仍有不少收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