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绮又早早醒了，躺在床上不想动，不知道要干什么，忽然而来的感觉有些空虚，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嗯？程绮拍了拍脑袋，忽然就笑了，以前总听人说，不能闲着，闲了就会瞎想，她居然有一天也会问出哲学三问，我是谁？从哪儿来？要到哪里去？
程绮坐起身，感觉很好笑，她居然会思考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好奇怪的感觉！有些矫情，又有些欣喜？挺复杂的。
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紧起床洗漱。
上午，趁着有时间，程绮拿着学校给的介绍资料，将校园逛了个遍。还在一边教学楼里扫了二维码，加了一个公众号，在里面发现了好多有用的信息，
程绮跑了一上午，一看快十一点了，赶紧往超市跑。
到员工门口的时候，有些员工是晚班，正是这个点上班，有个昨天和方姐说话的大姐看到程绮，也认出来她，和程绮搭话道，“今天又过来了。”
“是。”程绮甜甜笑着，众人对她也没什么恶感。
程绮跟着众人进了超市，找到方姐的时候，她已经在岗位上了，看程绮来了，扫一眼手机，“没迟到，以后尽量早五分钟。”
“记住了，方姐。”
方姐没再说什么，开始忙着理货。
程绮跟着方姐做事很有眼色，方姐但凡表示这里货品少了，程绮就去推小车，跟着她去仓库取货，程绮是兼职的员工，没有从仓管取货的资格，所有货品都要求方姐这种正式员工带着，才能从仓库取出来。本来程绮的工作只是协助方姐，方姐是主力，但程绮表现得很积极，全程根本不用方姐动手，只看着程绮干活就行。到后面看程绮做事确实认真、实在，方姐也不再板着脸，态度明显比昨天下午好了很多。
对于程绮这种能干活，话还不多的人，谁都会喜欢的。方姐后面说话做事，也不再回避程绮，随心很多。
程绮倒没有吃亏什么的情绪。人要识时务，不能因小失大，超市是人家方姐的地盘，人家就是欺负她，她只要还想挣这个钱，就要受这个气。别说告状什么的，方姐是正式员工，她只是个打短工的，今天来明天走的，方姐才是人家同事，肯定要帮长期合作的同事啊。就算经理因为制度问题警告一下方姐，可也只是口头警告而已，这里毕竟是人家的职场。她就想挣点钱而已，没必要和人结怨，无非稍微辛苦一点，能忍。
何况相处下来，方姐的态度也慢慢变了，开始帮着程绮干活，估计也是前场催的急，程绮一个人做事太慢，才帮着一起干。
两人一起干了半天，方姐开始在工作间隙和程绮说笑，“听说你是大一新生，这还没开学吧？就来兼职了？是体验生活，还是想挣零花钱啊？”
“当然是挣钱了！”程绮笑得坦诚。
“不像。”
程绮诧异，“不像吗？我家是农村的。”
方姐摇摇头，“不信。”
程绮真有些奇怪了，“为什么？我真是农村的，还挖了一夏天野菜呢！”
“还挖野菜？”方姐喝一口水，“想骗我？看看你的手。”
“我的手？”程绮抬起双手，她还真没注意，手上的老茧几乎没了，手心粉嫩粉嫩的，这手绝对是没干过活计。
“不说话了吧，我一看你这手就知道不是干活的，肯定是家里娇养的娃娃。”方姐自认为猜到了过程，“我就想你干不了，赶紧走，让经理找个其他人过来，要不然后面几天人多了，我可真应付不过来，没想到，你还真挺过来了。”
程绮无语，只能笑笑，想起于莹莹，确实是家里的宝贝，“现在农村孩子也很宝贝的。”
“确实，现在农村和城市都一样，有手机在那儿都一样。”
说着说着话题就偏了。
四点来钟，客流量少了，方姐带着程绮去休息室休息。程绮今天学聪明了，带了个大水杯，1000毫升的，半天的水量都够了。
已经喝了半杯，程绮又去通边接满，坐到沙发边休息玩手机，和于莹莹来回发几条微信。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吵闹，还没等有人出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就有人推门进来了，“李姐来了。”
“来了怎么了？闹起来了？”
“没有，只是来办手续的，要休息一段时间。”
“那这是怎么啦？”
“老公没了，受不住了，正哭呢！”
“啊？不是说在医院吗？”
“昨天晚上没的，没过24小时。”
“哎吆，这日子可咋过啊！”
“还能怎么过？该怎么过怎么过呗。”有人同情有人说风凉话。
几个爱凑热闹的人，出了休息室，往经理室那边去了，程绮也好奇，但不敢凑热闹，她就是兼职小妹，有事儿躲着还来不及，就安静地坐在休息室，但耳朵却竖了起来。
休息室的大门被人打开了，程绮眼尖，看到李姐从经理办公室出来了，眼神红肿，肯定是哭过了。但她旁边的半透明，身体破损，满脸血迹的鬼是谁？
程绮瞪大了眼，那鬼忽然转过头来，和程绮看了个对眼。
程绮赶忙低头，但已经晚了。
下午程绮一直在积极工作，但总控制不住自已往角落里血污一片的鬼魂那里瞟，看一眼就心慌一秒，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已。
这鬼应该是李大姐出车祸的老公，只是他不跟着李大姐，现在跟着她是什么意思？
今天同昨天一样的流程，被经理鼓励几句后，领了钱，程绮赶紧回学校跑，背后跟着的那只鬼也不说什么，就一直跟着，跟到学校门口，那东西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住了。程绮回头，那只鬼，好像被一道透明屏障挡住了。他试图再往前走，程绮后退一步，鬼魂再往前走，程绮再后退，第三步鬼魂就像遇到了巨大阻碍，再不能前进一步。
程绮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摸了摸，没有任何阻碍，这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