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李行止按了片刻后。

谢婉儿,才低声问道:“不过殿下,未来书院人那么多,你现在能去得么?”

李行止不由一怔。

说起来他从上次假装被刺杀后,现在确实不方便出现在未来书院,那里人多眼杂,其他地方的人不一定能认出他。

可未来书院都是高官子弟,对他的样貌自然了解的一清二楚。

“传信卫夫子吧。”

李行止思虑许久后才又说道:“总会有一天要问,不如就今天吧。”

“好。”

谢婉儿点点头。

其后直接走出房间找到小喜子,便去传信儿了。

李行止则是坐在原地不断揣摩着,如何与卫夫子交流,如何暗中探出卫来仁的口风。

一个时辰后。

小喜子一脸慌张的跑到了李行止面前。

“殿下。”

小喜子低声说道:“卫夫子,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离开了会稽城,说是出去游历去了。”

“什么?”

李行止一脸诧异,“一月之前就已经外出了,当真?”

“当真!”

小喜子点点头,“甚至我还特意询问了一些学子,他们亲自送卫夫子出的城。”

李行止脑袋一懵。

怎么可能?

难道错怪夫子了?

从他重生到今天不过十五日,若是在一个月前夫子就已经离开会稽皇城,那么完全没有可能推动前世记忆中的场景发生。

那么到底还有谁能有卫夫子这样的布局能力..

就在李行止琢磨的功夫。

又听小喜子回禀道:“卫夫子还给殿下留下了书信还有未来书院的令牌和面具。”

说着小喜子就将两样东西放在了桌前。

轻声说道:“殿下,应该是我们都误会老师了...”

李行止看着桌上的东西不由一怔。

未来令。

掌管未来学院的令牌,有了这个令牌可以说就是掌握了整个书院,以及所有学子未来的命运,而给他,那就是将整个未来书院都交给了他。

而这面具。

乃是卫夫子最喜欢的面具,小时候他不知道骗了多少回,夫子都不愿意给他,只说不适合他带。

其实哪有什么不适合,只是那时候夫子想告诉年幼的他,他可以不用带着面具生活,只做一个远离朝堂的逍遥太子爷。

那么夫子没有告诉自己,就已经离开会稽城。

还给自己留下这两样东西的用意。

便再也明白不过了,就是夫子不想再参与朝堂之事,甚至没有和父皇以及自己传讯..

一时间李行止脑中彻底混乱。

连忙打开留下的书信一番阅览后,果然与他想的一般无二,只是夫子简单的告别,简单的托付区区百字...

放下书信脑袋更加混乱了。

当他刚重生而来时候他最害怕是便是夫子布局,而此时,他更害怕不是夫子...

因为禅魔寺的证据,最后都指向了未来书院。

而不是夫子,那就有更加可怕的人在暗处,默默布局这一切,甚至将他引到了查探夫子身上..

甚至熟悉了解他,而自己一无所知....

真是林志光嘛?

正在李行止纠结之际。

黑影划过。

“殿下。”

贾三微微俯首,“卢继光已经成功成为皇城守卫大将,铁家铁天宝和何三满也已经领兵离开皇城,陈连今日也去了宛城。”

“不过朝会散后,林志光非常老实,并没有和他亲近的武将有所联络,而是直接去了谷家。”

李行止微微一愣。

这是让他有些意外的,照理说林志光现在相当于损失了离他最为亲近的武将,还被卢继光稳住了脚,此时应该会想方设法的搞事情。

居然这么低调确实让人有些不安。

“盯住林志光。”

李行止又说道:“老三那边和茶家那边呢?”

“回殿下。”

贾三道:“三皇子殿下也很老实,一直在幽寂宫安心养伤,念妃疏通关系偷偷去看望了几次,茶家那边已经将丝家搞起了内乱。”

“拍卖会场地和展品也已经安排妥当,宛城兰桂坊王大师那便也已经找人捉拿了。”

闻言李行止微微点点头。

想到自己可怜的三弟,先是被自己借了谷家的刀弄伤,又被替代了幽影军的行止卫嫁祸,无缘无故被打入冷宫。

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想笑。

不过茶家的速度还是有些慢。

现在既然有了未来学院的令牌,那么自然也要好好利用一番,要知道未来学院乃是人才聚居地。

之前还焦虑宛城生意找谁打理,此时看来只要抽空去未来学院招募一些学子,便可迎刃而解,仿佛一切都开始向着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李行止不多梳理着思绪。

突然又听外面一阵声响,再抬头望去竟然是茶家的茶清清。

“臣女参见殿下。”茶清清低声怯懦道。

“何事?”

李行止打量着眼前的茶清清,“是又什么意外的事情嘛?”

“是。”

茶清清微微点头,“是我爹让我来寻殿下,我们在查探中不小心发现酒家,最近好像在谋划什么事情。”

“酒家的家主醉青衣最近频繁将自家的一些私产想变卖转移,而且一些较为亲近的家眷,也已经开始陆续离开会稽城。”

“什么?”

李行止一脸诧异。

要知道皇城六大世家,重要家眷是不能离开的皇城的,他们的产业遍布大夏,因此当初夫子和父皇定下的政策中,也还是对他们有了一些协议的限制。

而转移出逃这是大忌...

难道他们酒家得知了什么消息?

嘶..

一瞬间李行止就想起谢婉儿说的那句,酒家这些年一直在给未来学院提供资金。

李行止心中不由升起寒意。

“离开的人数多么?”

李行止淡淡的问道。

“多..”

茶清清头越来越低,虽然殿下的声音依旧很淡然,可此时声音和前一句相比已经已经满是寒意。

稍微一激灵又回道:“醉青衣的三个儿子都未曾在皇城探到消息,应该已经离开很久了,而他那些妻妾也已经消失。

此时酒家剩下的似乎都是一些旁系。”

“什么?”

李行止心中怒意愈发强烈,“可知去向?”

“不知。”

茶清清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