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帮蔚然再拍几组照片，照片风格你自己定，韩老师会指导你，选出来的成片拿去参赛。”
我只是个还没有大学毕业的小学鸡，实在搞不懂这样的做法。
“你要是想捧红蔚然，你可以找专业的摄影师，效果会更好。”
“那些摄影师都是淤泥里的老泥鳅，我抓不住，也信不过。我需要有坚定立场的人，站在我这边，你懂吗？”
我默默的看着陈佳，好吧，我没懂。
陈佳笑了笑，“这么跟你说吧，我要捧红蔚然，而你作为圈外人拿着蔚然的照片，去参赛，没人会动手脚，行业内的人只会来争夺你这支潜力股。等蔚然的知名度起来后，我会对外宣称你是我的表弟，并不打算签约任何一家公司，给蔚然拍的照片只是拿来练手的。”
“可你这样做，我以后的路就变窄了。”
“我知道你的野心，不然你不会在大二那年把摄影作品投到国外的杂志社，而且你参赛的项目大多数都是在国外举办的。”
“那我这样做了，有什么好处？”
陈佳用手转了转放在桌上的红酒杯，
“目前没有，等你有点名气了，我会给你好处。”
“这算画大饼呢？还是算空手套白狼呢？”
陈佳笑出了声，
“我主要目的是捧红蔚然，你是沾了蔚然的光，你想想有哪位摄影师大学毕业时就能有名气的，而且拍摄模特还是一线明星。”
“能让我想想吗？”
“可以，你后天给我答复就行。”
我点点头。
“莉达和我说起过你。”
听见莉达的名字，我的视线重新落在陈佳的脸上。陈佳看着杯子里的红酒，若有所思。
“你脸上的伤是我哥弄的？”
我摸了摸脸上的伤，还是很疼。
“嗯。”
陈佳抬头看着我，说
“莉达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酒精中毒，今天早上五点才醒过来。”
陈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哥昨晚一直在医院陪着？。”
“嗯。”
陈佳冷哼一声。
“活该。”
我清了清嗓子，问道，
“那个顾朗以前对莉达是做了什么吗？莉达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陈佳一脸惊讶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顾朗？”
“昨天他办结婚，新娘是我一个学姐的亲姐姐。”
“他在c城？”
“嗯。”
“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何舒。”
陈佳将手边的红酒杯摔在了地上。
“他妈的，这种恶心人的手段都做得出来。”
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惊得在二楼房间里的保镖都集体站了出来，我目测了一下有八个人。
“莉达有抑郁症，已经试图自杀两次了，短时间内我回不了c城，陈宋手里也还有一大堆破事要处理，所以我希望你在这边的工作完成后，回到c城帮我看好她，别让她在出事。”
“陈宋说要把莉达接回家......”
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陈佳打断，
“莉达在家里待不了几天就会闹着回去的。”
“好吧。”
“唐哲。”
“嗯？”
“前段时间莉达主动给我发消息，说遇见了一个小男生，和她弟弟很像，她很高兴。”
“她还有弟弟？”
“嗯，只是很久没联系了。那都是陈年旧事，就不提了。我想跟你说的是，除了我和我哥，莉达身边再没有其他朋友，她一直把自己锁在一个小黑屋里，我不奢求你能打开这个小黑屋，我只希望你能让阳光照进小黑屋，你懂我的意思吗？”
“嗯，我知道。”
“那行，时间不早了，你回酒店再想想我刚刚的提议，决定了就给我打电话，韩老师那里有我的联系方式。”
见我出了别墅大门，靠着车门抽烟的韩老师，熄灭了烟头。
“谈个版权的事情，能谈这么久，你是不是狮子大开口了？”
我推开车门上了车。
“没有。”
“那就是谈成了？”
“差不多吧。”
“这样挺好的，你早点在行业里站住了脚，攒点名气，以后等李霄回国，我们才能把公司做起来。”
一旁的蔚然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意思是让我加她为好友。刚加上，她就发来一条消息。
‘你以后都在国内发展了？’
我看了一眼开车的韩老师，将手机设置为静音。
‘这个不一定。’
‘我还是觉得你在国外会发展得更好一些，伯父伯母不都希望你以后去国外工作吗？’
‘那你又是为什么来中国？’
‘因为想来了解一下中国。’
‘看到这个理由，我很欣慰，以前给你科普的中国文化还是很有用的。’
‘伯父伯母现在在国内吗？’
‘没，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
‘你回国多久了？’
‘差不多有三个月了。’
‘你这三个月就一直待在陈佳身边？’
‘嗯。’
‘你这么喜欢旅游的人，突然停下脚步，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不会，遇见你就不会觉得无聊。’
‘打住，你现在在中国，这里不适合国外那套腻歪的风气。’
‘我已经很收敛了，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
看到这条消息，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我把手机息屏，眯着眼睛，十分嫌弃地看着身边的蔚然。蔚然挑了挑眉，笑而不语。
我心里不禁感叹，不愧是走上演艺圈的人，确实会伪装自己真实的性格。
进山取景分成了两组，蔚然和两位副导还有十几名工作人员提前出发了，剩下的人还在酒店大堂等着何菲菲。
沈语睡眼朦胧的靠在沙发上，
“真佩服你们，凌晨两点收工，现在才六点又要进山取景。”
我坐在一旁，也是困得不行。
“韩老师让你就在酒店休息，你非要跟着一起，你这是自找罪受。”
“你以为这是我自愿的吗？这还不是因为上面领导发话了，让我今天必须跟组，还让我拍一些工作视频，特别是何菲菲的幕后花絮。我又不是专业的，让我拍这些干嘛，说着就来气。”
“领导自有领导的道理。”
沈语扭转身子，不停地蹬腿。
“啊啊啊啊，烦死了。”
韩老师瞧见沈语这模样，走了过来。
“咋了，大小姐？唐哲欺负你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沈语，
“我，欺负她？我还能有这本事呢？”
韩老师笑着说“也是，你就只能被沈语欺负着。”
沈语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
“韩老师，还要等多久啊？”
“刚刚打电话催了，说还有十分钟就到。”
“何菲菲这算耍大牌吗？”
过来提包的工作人员回答了沈语的问题。
“她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以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全组等她一上午都是很正常的。”
韩老师用脚轻轻踢了一下那说话的工作人员，“现在是工作时间，注意场合。”
沈语摇着头，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以前有一阵我还蛮喜欢她的，觉得她演技颜值都在线，如今看来那些都是虚无的，人品不好，说啥都白搭。”
“行了，你们要是等不及，就提着东西先上车。”
提着东西刚走出酒店门口，就有一个魁梧有力的男人，接过我和沈语的包，还帮忙开车门。
沈语打趣道，“这是几个意思，韩老师给我们雇的司机兼保镖？”
我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刚坐上车，那个司机就从前面递来一支药膏。
“这是小姐让我给你的，顺便让我提醒你，考虑好了，记得回话。”
这个司机是陈佳的保镖，我心想着，找个保镖来提醒我，什么意思？我要是不答应，就逼着我答应？我接过那支药膏，看了看说明书。
沈语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低声说，“谁啊？蔚然吗？”
“不是。”
“那是谁？”
那天晚上去见陈佳，韩老师都是避开沈语，想来是不想让沈语知道这件事，那我也就不能说这是陈佳给的药膏。
“一个朋友。”
“不说算了，我睡会，到地方了叫我。”
没一会儿，韩老师上了车，看到睡着的沈语，低声跟司机说“可以走了，开稳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