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以咬脖子

阳光微暖，清风拂发。小夭站在窗台前发着呆。

自上次跟防风邶说了那些话。这些天他都没来找自己。是当时说话太过了吧……

今夜，防风邶被五王七王派的人追捕，受了重伤。上辈子自己对他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想都越发可笑。

“不行，这次我得提前想好。”

“相柳，你……”

“不行不行……”

“我其实……”

啧。

夜色阑珊。

“要不我还是偷偷出去看看？反正我现在箭术不差，有力自保，说不定还能帮到他。”小夭呢喃。

只要不伤害她身边的人，她愿意帮他。

夭一袭男装，一顶帷帽，翻出院墙。

这会时候，五王七王的院里还静谧无声。

小夭静靠在墙角处，手上不断把玩着一根狗尾草。

果然，一袭黑衣飞进院墙，只一瞥，就知道此人武力不凡。

是防风邶。

小夭只是等着。不多时，防风邶偷走了地图，同上辈子一样被人发现。

身形迅速，只一道黑影闪过，便翻出院墙。要知道，五王七王身边的人，武力皆不容小觑。

片刻后，外面便传来缠斗不止的打斗声。小夭忙翻上墙头，那一袭黑衣竟如此从容淡定。月色皎洁，照的他身形更加优美。

从未见过被如此多的高手围堵，却依然冷静应对。不愧为大荒第一武力。

奈何人多势众，稍一分神，黑色上晕开点点殷红如梅。小夭赶紧拉弓搭箭，一时竟忘了自己也有暴露的风险。

“咻……”一箭便命中要害。这样的箭术，防风邶也稍稍感到惊讶。

“有同伙！追！”小夭见防风邶这边已经应付自如，于是又翻进院中，从后门离去。

回到自己的寝室，岳梁和始冉还未追来。小夭熟练地拉开床帘，随手带起一本书，坐在床榻正对着的桌旁，以手撑头，一手翻书，静静地等待着。

轻微的喘息声进入耳畔。防风邶戴着面具，一袭黑衣上染着点点殷红。只瞄了一眼，防风邶就恍然了一切。

“刚刚那箭，你射的?”

“什么?”小夭缓缓抬眸，一双星星眼打量着眼前的邶。

“诶呀真没用，都第二次了还受伤。”小夭装作不经意地搁下书，眸中却有隐隐的心疼。她快步到床前，掀开被子，示意邶藏在上面。

邶笑了笑，乖乖照做。

不多时，始冉带着人马气势汹汹地赶来。

……

“怎么，连我的房间也要查吗?！”小夭抬手掀开帘子，故意露出一条艳红肚兜。

“出去！”

“是，是，打扰王姬休息了，属下告退。”

夭掀开窗纱，岳梁和始冉已带着人马离开。转身凝望着床帘内床榻上的防风邶，小夭长呼一口气，默默地坐在了床榻旁。

“我要疗伤。”防风邶虚弱的声音听得小夭心中一揪。

小夭乖乖坐着，一动不动。

防风邶默默注视着小夭，似乎在等她将胳膊递给自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小夭等了许久，一转头，对上防风邶那虚弱的视线，这才恍然，抬手将脖颈边的青丝轻撩到背后。

“你……怎么……不咬吗？”

“……”

小夭的脸蓦地红了。非要自己说出来吗?

防风邶迟疑着试探:“可以咬脖子?”

“……”

“可以咬脖子。”说罢，小夭又往防风邶身边挪了挪身子。

防风邶身子一僵，头颈却不自知地靠向小夭细长白皙的脖颈。他缓缓闭上眼，刚一张口，却终又收了回去，转过身托起小夭的手臂，轻轻咬了下去。

小夭转头注视着，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笑了笑，没再坚持。她的眼神里，尽是无奈和淡淡忧伤。

防风邶松了口后，小夭默默远离了床榻，坐在桌旁看书。她既尊重他的决定。他的心里存着化不开的顾虑。

小夭蓦地起身，将记载剧毒药的药经尽数扔在了药房的角落。她才明白相柳吃那么多毒药的用意。“根本不是为了提高灵力……”

以后，说什么也不再为他做毒药了。

月色朦胧，小夭虽眼神还在书上，心里却只有相柳那句，

“一个将军最好的归宿，就是战死沙场。”

这才恍然，她的父母亲，其实根本不是什么为家国而守义战死。奈何自己灵力低微，不然，她也能向母亲那样吧，成为威风凛凛的王姬大将军，亲自迎战……辰荣义军。

母亲的离开，没有遗憾。

能与至爱在一起，无论生死，都是最好的归宿。

清晨，小夭早早地给防风邶准备好衣服，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口，轻叹了口气，默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