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倒是挺正式,一身精英款西装。

但这里可是酒吧,谁没事穿西装来酒吧蹦迪,看着就不像好人。

君诺也是第一次被人拉皮条,有些新奇,想看看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你们现在的小女生啊,就是不懂得走捷径。”西装男苦口婆心。

“哦。”

“我们老板很有钱的,陪他一晚上,几十万不成问题。你想想,你去上班,要多久才能赚到几十万?”

“哦。”

“不去。”

被这么敷衍的拒绝,李想的脸色有点难看,于是态度冷了下来。

“你不为自已想想,也要为家里人想想。现在这个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猜我们能不能对你父母做什么?”

“不去,不对他们做什么我都瞧不起你。”

少女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

还以为能有什么招数,真是浪费她的时间。君诺视线微冷,在男人身上划过,然后越过他进了包厢。

不知死活的东西,但是为了不扫阿语与依依的兴,先让你蹦跶一会儿。

但机会是给人抓住的,不是给傻逼。

再怎么给机会也架不住有些人就是喜欢找死。

不多时,包厢门外有人敲了下门,然后走了进来。

是一个服务生,手上推着个小推车,上面摆着几瓶红酒。

“这是贵宾包厢的赠品,各位慢用。”

他把酒摆放在茶几上,微微躬身,然后推着推车出了包厢。

司语开了一瓶新送来的酒,鼻尖凑上去,然后眉梢微挑。

她将酒递给君诺,仰靠在沙发上,语调意味深长:“挺有料的,阿诺要不要尝尝?”

君诺轻啧了声,没说话。

倒是西门依开了口,边说话边打开了电脑:“诺姐这吸渣体质真是发挥稳定。”

两人进了包厢就没再出去过,只有君诺出去上了个厕所,这厕所上的还格外久,这些很有料的酒是冲着谁来的自然不言而喻。

君诺言简意赅:“他想给我找个金主。”

司语差点笑出声:“你钱多的都可以烧了,还用得着他给你找金主。”

“找到他了。”西门依将电脑翻转过来,面向君诺与司语。

电脑屏幕上是刚刚那个服务生,正点头哈腰的跟站在角落里的人说话。

角落那处刚好是监控死角,只能看到那人在服务生说完之后将一叠钱递给了他。

离包厢不是很远,西门依跃跃欲试地看向她们:“去吗?”

司语:“当然。”

君诺把那些没开封的红酒拿了过来,一瓶一瓶慢条斯理地打开,“我就不去了,等你们回来。”

等到司语与西门依一人提着一个失去行动力的人渣回来时,茶几上开了封的红酒已经摆了一排。

接下来就是君诺的主场了,她们随手把人丢在地上,然后坐回沙发上。

“喝吧。”君诺交叠着腿,脸上笑容明艳,眼睛里是明晃晃的恶意。

“你疯了吗?我的老板可是张瑞!你敢动我,他绝对不会放过你!”西装男色厉内荏。

“张瑞?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君诺略加思索。

“不就是我们刚接的单吗?”西门依拆了颗糖放进嘴里,满不在乎的接道。

“接单?什么接单?!”男人莫名有些恐慌。

没有人搭理他。

“是他啊,”君诺恍然大悟,接着话语一转,“那你就是李想吧。”

“知道了你还不放了我。”忽略掉内心感到的不对劲,李想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疼痛让他的脸忍不住扭曲了几分。

他微仰着头,不屑开口:“只要你们答应去服侍张总,以你们的姿色,张总肯定不会怪你们,这事也就过了。但是……”

“但是?”

君诺截断了他的话,拿起堆在一边的啤酒,起身逼近。

“你要威胁我吗?”君诺笑了,眉眼弯弯。

手上的酒瓶却在几台上猛地一砸。

“砰—”,酒瓶玻璃碎裂,碎片飞出,里面的酒液迸溅。

少女扔掉手里残存的瓶身,浑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上的酒液,嘴角弧度未变:“你猜下一次,它会不会砸在你头上?”

李想被少女眼底的凶狠吓得连连后退,身体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喝吧。你的命,喝了这些酒你可能也保不住,但是不喝你一定保不住。”

一旁看戏的司语笑眯眯的说道。

八瓶红酒,说少不少,说多也不算很多,两个人喝了之后洗个胃的事。

真正令人害怕的是里面下的药。

春色,中药者五分钟内不会有任何感觉,五分钟后会慢慢感到眩晕,直至昏迷。昏迷半个小时后,中药者会慢慢苏醒,但苏醒过来后会被情.欲支配、失去理智。

即使度过这一次的折磨,未来仍旧会不时被情.欲掌控。而这种情况没有规律、也没有诱因,就如同染上了极严重的性、瘾。

这种黑市里重金难求的迷.药,李想一下就下了八瓶,到头来这些药竟然要用在自已身上。

他内心恼怒,但对上少女们不容置喙的眼神,他也意识到此刻自已并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狠下心,伸手抓着酒瓶猛灌,眼底阴狠。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她们并不清楚药效,让他能够找机会服下解药。

一旁的服务生在看到李想开始动作,也仓皇拿了一瓶酒。

既然李想愿意喝,就代表这酒里面并没有危及性命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想压着眩晕感喝完了最后一瓶酒。而服务生早已倒在了一边,不知道是酒的缘故还是迷药的缘故。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李想话语急迫。

“既然你喝完了的话—”

司语拖长语调,看到李想脸上一闪而过的侥幸,话语一转,“那就在这里好好玩吧。”

“你—!!”

李想不可置信地望着司语,踉跄着就要跑出去。

君诺抬脚就给他踹翻在地,血色在眼中一闪而过。

男人愣怔了一下,然后只能茫然地看着君诺她们的离去。

门被关上,内心极度不妙的预感迫使他冲上前去,却只能被门拦住,听着门被锁上的声音。

他瘫坐在地上,脑海里无端浮现两个字。

完了……

新开的包厢里。

“小姐们,是我经营不善,才让绯染进了这种臭虫。”

酒吧管理惶恐不安地看着三位微服私访的小姐,内心满是苦笑。

平常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偏偏今日就出事了。

司语摆摆手让他离开。

本来就与他无关,她们没兴趣迁怒别人。

管理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出了包厢。

“照李想所说……那个张瑞应该就在附近,”西门依摸着下巴,“要不我们把任务做了。”

“懒得动。”君诺十动然拒。

西门依眨眨眼:“来都来了。”

最终君诺还是没敌过那句“来都来了”的诱惑,去酒店当了次迷失在金钱里的失足少女。

——————

君诺从阳台上翻了下来,手臂勾着栏杆晃荡了几下,然后腰腹发力,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动作轻巧灵活得像只猫。

因为缓冲她半蹲在地上,有种中二的酷炫。

酷炫如她,却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视线注视着自已,她抬起头,落入了一双澄澈的蓝色眸子里。

男生眉眼深邃,头发湿软,浴袍系得松散,露出又长又直的腿。一只手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神色微讶地看着蹲在自已面前不远处的女生。

“你是谁?”

君诺没说话,视线久久停留在男生银蓝色的眼,然后缓缓下移,划过男生姣好的五官,落在了男生漂亮的人鱼线上。

好一幅美人出浴图。

她没忍住,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

以一个半蹲着仰视别人的微妙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