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这只老狐狸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是王研究员偷他们院的祖菌,已经怀疑到我们身上了?”庄贤明转身问王秘:“王研究员尸体处理的怎样?”
“模仿成黑色齿轮惯用的杀人手法,拧断脖子,坠石沉在东胜江里面了。铁丝绑的很松散,过些天就会漂浮上来。到时候会安排钓鱼佬发现并报警的。”王秘回答道。
这位王秘书,本名王潇潇,无论智力还是武力方面均属上乘,女中豪杰,深得庄市长信任和喜爱。
“做得很好,这样说傅春山手里并没有切实证据,现在来估计只想诈我一下。如此的话,开门迎客!”庄市长大手一挥:“十分钟后,提醒我有重要会议。”王秘点头称是。
傅春山带着两名战争研究院护卫队保镖,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王秘书面带微笑,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过去傅春山,却迅速抬右手拦住了走在后面的两名保镖。
“对不起,你们不可以进入,谢谢配合。”王秘职业的微笑着说。傅春山点头示意保镖可以候在门外。
“哎呀呀,傅老德高望重,日理万机,怎敢劳您大驾来看晚辈?有事叫我一声就行,晚辈定当登门拜访啊!”庄市长喜笑颜开,快步迎了过来,双手紧紧握住傅春山的右手。
“庄市长,咱们今天不来这些客套的,我有事要问你!”傅春山面色不善。
“好好好,请坐请坐。想问什么,晚辈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秘书上茶,用红木锦盒里的那个!”很快王秘书端上来两只青花瓷盖碗。
见庄贤明如此热情,傅春山倒也缓了下性子,坐下来没有再说话。片刻过后,庄市长掀开了两只盖碗,顿时满屋里茶香四溢,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傅老,请品茶。这茶啊,全国一年只出产二斤,大首都的那几位也都得尝尝吧。”庄市长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说,暗示意味很明显,我的人脉能通天。
傅春山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两口:“千年龙井,名不虚传啊。想当年我和他们那几个,一起在西部研究生物导弹的时候,还真喝不到这种极品好茶啊!”意思也很明确,不要拿老大吓我,我和他们是老关系了。
“劳苦功高啊,傅老。您这为国防科技奉献了大半辈子,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暗示时代进步中,你这老家伙,少来掺和这么多事。
“没办法,是真想退,退不了,后继无人呀。这把老骨头倒还硬朗,镇得住那些想翻天的毛猴子。”说完傅春山看了看茶杯里青翠欲滴的茶叶说:“看到这个茶叶,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翠绿色的细菌呢?”
“翠绿色细菌?这是您的研究专业,我不懂啊。菌子还分颜色的吗?是不是也要分公母呀,啊,哈哈?”庄市长故作惊讶的笑着反问。
“哈哈哈,庄市长说笑了。最近战争研究院丢失了一份珍贵的试验品。是在地下深层意外发现的远古菌团,不仅能发出翠绿色的光芒,而且还有一些神秘的奇效。”傅春山不再开玩笑,而是盯着庄贤明的眼睛问道。
庄贤明并不回避他的目光:“哦,什么奇效啊,能让您枯树开花么?哈哈!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太不小心啦。我在东胜海市还算有些能力,需要帮忙贴个寻物启事吗?”
傅春山放下茶杯:“寻物启事就不必了。只是希望庄市长碰巧见到了,能够拾菌不昧,哪怕分给老朽一半也行。这个宝贝菌认主,也只有我会用,放在蠢货手里不能发挥价值,可就暴殄天物喽!”
说完傅春山站起身来:“好了,没别的事我要走了。庄市长你忙吧,到时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可以去研究院找我。我那里也有上等好茶。”
庄贤明连忙起身:“那是一定,晚辈有太多人生迷茫解不开,到时还要借用您的智慧解忧。不过,我只喝绿茶,让傅老费心了!”
“庄市长,马上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召开,您是不是准备一下?“王秘书适时的出现提醒。
“我这记性!”庄市长狠狠的拍了拍脑门:“您看这忙的,傅院长,我就不能远送了。”庄贤明抱歉的说道。
“留步吧庄市长,后会有期。相信你一定会来找我喝茶的。”傅春山说完就径直离开了庄市长办公室。
在这次短短几分钟的言语交锋里,双方杀机四伏,各有所指,以绿茶比喻绿色祖菌,彼此都交了底,也都探到了对方的底。
傅春山知道显生祖菌就在庄贤明手里,庄贤明也知道傅春山知道显生祖菌在自已手里。
“这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庄市长望着楼下正缓缓挪动,一队队战争研究院护卫队的武装车辆,幽幽叹道。
“通知药品研究所,加快对祖菌武器的开发研究,有问题及时汇报。现在还拿不准,这个老傅是不是真的掌握了显生祖菌的深层秘密。”
“是,马上去办。”王秘书微笑着回答。
杀意媛记得父亲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也知道他会在贴身的背心里面缝一个口袋,把他看来比较贵重的物品藏在里面。
杀意媛解开尸体厚重的矿工制服,最后在背心夹层里找到了那个布口袋。里面翻出一本封皮严重磨损的笔记本,一小捆大约两千块钱,一枚结婚戒指,和两张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时间久远已经泛黄,那是妈妈生前的照片。照片中一位美丽端庄的女人,正站在多年以前的旧市长总署大楼前,失去色彩的目光似乎穿过了层层时间迷雾,仔细端详着长大后的女儿。
另一张是小袁姑娘小时候过生日拍的,那时的她双马尾,清纯可爱,正对着燃烧的蜡烛许愿。许愿的内容她至今仍然记得:祝爸爸身体健康,希望大黄能永远陪自已玩耍。
今天回头去看,这两个愿望最终都没能实现。
眼前这一小堆物品,就是这个倒霉男人一生最珍视的东西,也是他的所有。
杀意媛顺手把戒指戴在了自已右手中指上,把钱又塞回了爸爸口袋里。最后才翻开了那本封皮斑驳的笔记本,在这里面,一定能找到关于父亲死亡的线索。
查清真相,报仇雪恨,这是杀意媛获得新生后的第一目标。
在金矿的主矿道这边,任东已经率领队伍踏进了废弃的矿井。近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灯火辉煌,把这个封闭许久的矿道里照的亮如白昼,把脚下仓皇逃窜的老鼠是公是母都能照的清楚。
人会怕黑,那是因为害怕黑暗里藏有看不到的未知存在,而在能见度很高的环境里,就容易放松精神。
比如现在,队伍里人人荷枪实弹,灯火通明,大家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从一开始下矿井时的紧张恐惧,到有些女组员像小鸟般叽叽喳喳的交谈,甚至有了在游乐场鬼屋探险的愉快感。
但是一声凄厉的女高音尖叫,直接把他们拉回了残酷的现实。惊叫声似乎有意提醒着他们,这里是本市最危险的地方之一:北山金矿,岂容尔等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