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姐姐,你怎么了”
姜锦白喘着粗气,目光有些涣散。
韩凌这个时候已经猜出来一二了。
姜锦白用自身的魂气打开了通往藏宝阁的大门。
而这对于她的伤害也是非常巨大的。
从来没有见过姜锦白如此严肃的韩凌瞬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赶忙将姜锦白扶了起来,扶到一旁的阶梯上休息。
“我看到里面的情况了。
我第一感觉是有人在里面做了手脚。
但是想想,能在这里面做手脚的人,
正在被我们牢牢的监控着。
不可能有机会。”
顿了一下,姜锦白直说道:
“留下这座阁的人弄的,实力和境界极高。”
韩凌也坐了下来,边想边说道:
“不破不立,是什么意思?”
姜锦白似是回忆了一下,反问道:
“你是怎么想要打破墙的?”
“里面的建筑年代相当的久远,
所以之前进来的那个人会觉得这是文物不能碰。
可是规则中有不能随意入门的规定。
规则之下,穹顶和地板都是漏洞。
地板…”
韩凌忽然发现是不是打破地面就行了?
韩凌有些懊悔,选择错误就意味着倘若要再来一次。
姜锦白还要承受非常多的痛苦。
这让韩凌自责的情绪升腾起来。
姜锦白平淡一笑,摸了摸韩凌的脑袋说道:
“没事的,我听说藏宝阁绝对不止这么一点。
你不止要进去一次。”
看着韩凌,姜锦白的眼神变得柔和。
其实在她的眼中,张枫烨,韩凌这些小孩早都是自已的孩子了。
“我先带您去休息,其他事情后面再说。”
“行,我恢复很快,晚上就差不多能好。”
将姜锦白安置到朱雀正街原来大哥的府邸,韩凌便径直向军帐走去。
一路上,士兵行径交错,队列整齐有序在身边快速通过。
韩凌不禁感叹,虽然自已从长安城长大。
长安城的整备军真是比自已想象中的纪律还要严明。
进入军帐,只见军帐内一个个从士兵到将军。
所有人都穿上了战甲。
这一副整装待发的架势让韩凌顿感不妙。
他连忙问道:
“什么情况?”
”一个坏消息,
长安城防御大阵刚才突然消失了一分钟。
鹑火之下的所有人集火了城墙,
死了四百人。“
忽然,外面突然吵闹了起来。
”怎么回事?“
白辰大吼一声,紧接着一名士卒赶忙跑了进来。
“外面喊话了,今夜子时。
若不打开城门,蒋以诚将亲自出手,
屠城!”
韩凌听罢脑袋犹如五雷轰顶,双目失神,脚底下也有些踩不稳了。
在士兵的搀扶下,他坐到一旁的座位上,浑身冒冷汗,颤抖道:
“给我弄点吃的。”
在瀚源联邦的医院检查时,韩凌还被确诊有低血糖,低血压等隐形疾病。
他的身体素质也一直是自已最大的弱点。
士兵递来了两个烤饼,面饼压的实实在在,在军营中是很好的口粮。
便携,顶饱。
“你们现在的打算是什么?”
“我们宁愿赴死,也绝对不向蒋以诚屈服,苟活。”
“你们这样做,城中的百姓怎么想?”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对蒋以诚的了解不多,但是陈景希的为人我不比在座的各位认知差。
对方的底牌非常多。
鹑首以上修为的人我印象中是五十七个。
如果他们招安了更多的人,这个数字只增不减。
我进城的时候帮你们的人杀出了一条血路。
但是一个实沈的修士,在长安域外围转,
他逃的过析木的眼睛吗?
此番战役,在座的各位甚至包括我都有可能牺牲。
但是这不是我们随便把性命交出去的理由。
大哥让我来这里,也绝对不是让我带着你们赴死的。”
“那我们该怎么做?”
“外面的那个实沈修士只能听天由命了。
长安域易守难攻,给我死守。
一定要等到清岚姐来。
白将军,我有一些私事想和你一叙。”
白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在场众人。
所有人也都默默地离开了营帐。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营帐,韩凌才缓缓地拿出了口袋里的锦囊。
翻开纸片,上面很简单的只有一句话。
“如果以上我说的都对应上了,记住,保护藏书阁。”
韩凌看到张枫烨的话心里的石头瞬间落地了。
他不想看着白辰这些人上战场送死。
而当下想要保护藏书阁,只有死守长安城,等到援兵入场。
“我哥说了,保护藏书阁。”
白辰瞬间两眼发光,张枫烨的话就好像定海神针,长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放心
我等一定会死守长安城。”
长安域外围,一片广袤的丛林中,他们伤痕累累但是行进速度丝毫不慢。
从东南方冲出来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
刚才擦肩而过陌生人,在临走前用意念向自已传达了一句话。
“注意自已队伍的人数。”
所以他每隔五分钟都会默默的数一下队伍里的人数。
可就在刚刚他数人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队伍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不对啊,为什么会多一个人?
等等!
就在这时,陈憨看到身处队伍末尾的一个遮掩住了面庞的男人,突然一个箭步。
他的身形在空中消失,瞬间闪现到了陈憨的面前。
陈憨长剑呼之欲出,在极短的瞬间抵挡住了对方的长剑的直刺。
对方身手极为矫健,每一次攻击力量都好像在不断叠加。
而陈憨的抵抗在数次之后略显疲态,显然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硬碰硬的气势。
身旁的死侍在两人交战后的第一时间就将此人团团围了起来。
那人见状,长剑收于胸口,旋即扭动身躯。
在身体带动下,长剑于空中划过,一道剑影瞬间暴起。
搅动着周围的空气开始混乱,一团深紫色能量以半弧之势劈向陈憨。
离得太近了,陈憨根本躲不掉。
就在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距离陈憨最近的一名死侍果断站在陈憨身前。
呲啦一声。
血溅当场,整个身体从右肩到左胯被斜着砍了深深的一刀。
而且伤口是那种炸开的样子。
完全血肉模糊了,内脏也都被震得七零八落。
如果这道剑影再强悍一点恐怕都要撕碎这个人了。
可是还没完。
身旁的丛林中又出现了多道身影。
看情况,他们已经将自已和死侍都包围了起来。
陈憨回过神来,怒吼一声: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记住我们是为了问天域!”
说罢,陈憨举起长剑向人最多的地方杀去。
战场上的火光闪烁,刀剑交错,
一番激烈的战斗之后陈憨身上已经多处受伤,但他毫不退缩。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与敌人展开激烈的战斗。
一名敌人突然向他猛扑过来,陈憨迅速躲避,
然后用剑刺向对方的胸膛。
敌人痛呼一声倒地,但更多的敌人已经围上来。
陈憨翻转身体,躲避一记重击,
顺势踹倒一个敌人,
同时用剑挡开另一个敌人的攻击。
他的身体已经被鲜血染红,
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
敌人越来越多,陈憨感到压力越来越大,
他用剑刺向一个敌人的腹部,迅速转身躲避另一个敌人的攻击。
他不会后退,也没有后退的余地。
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
陈憨感到体力消耗殆尽,
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活下去!
他挥舞着剑,与敌人展开最后的搏斗,
决心不让自已倒下,直到最后一刻。
混乱的杀伐中,陈憨渐渐感觉能够偷袭自已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就证明,自已这边的死侍越来越少了。
他不想跑,他不想丢下和自已朝夕相处的这些老友。
没错,虽然他们是死侍,可是他们也是自已的朋友。
面对源源不断的敌人和不断减少的已方数量。
他心里渐渐失去了信心。
他不怕死,他更不怕和对方那名比自已实力还要略强的人同归于尽。
他能破釜沉舟可是,剩下的人……
他们是无辜的啊。
这些人是陈憨自已挑的。
从被挑选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就掌握在自已的手中。
上面的任务,是突破围攻寻求援兵。
对!
信号弹!
陈憨也许是打架上头了,才想起来信号弹这个东西。
他从身后口袋里掏出,正准备发射。
突然,腹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击。
紧接着一道黑影闪现到了他的面前。
他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是谁,他就已经飞了出去。
狠狠地砸到树上,像一滩烂泥一样滑了下去,坐在树下。
陈憨倚靠在一棵大树下,
满身疲惫,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已经在这森林中逃亡了许久,敌人的围杀让他觉得自已无路可逃。
那一击自已的经脉尽断,来者修为——大火!
他懵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大火修为在追杀自已。
莫非是蒋以诚已经猜到了,而且他一直在监视自已!
想到这里,陈憨有些害怕了。
他不敢相信自已拼死了七成的兄弟,杀出的一个口子。
这都是蒋以诚的精心布置!
如果说刚才是大失所望,现在的他则是陷入了绝境。
他知道和蒋以诚这个活了几千岁的人做对抗,自已无疑热锅上的蚂蚁。
作为棋子,自已哪有什么能够执行自已意志的可能啊。
想来只觉得可笑。
陈憨不甘心的看向了面前那个手持巨斧的魁梧壮汉。
大冬天却只穿着紧绷的汗衫,裤子也是半裤。
不知道他是真的热还是装的。
“小子,给你个痛快吧。”
说罢壮汉十步并五步走到了陈憨的身前。
举起巨斧就要向下砍去。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微小的破空声传来。
一柄飞镖在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飞来。
正中巨斧,瞬间将巨斧洞穿。
受到强大力量的影响,壮汉被惯性牵带着向后退了数步。
壮汉难以置信的看向来者。
对方三人成行,并排而来。
气势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