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浅艰难地呼吸,哆嗦着说:“都是……陆、陆星河教唆的我……你要杀……你就去杀、杀他。”
陆天宇没有松手,他想起陆家的市值蒸发几千亿,想起家族背后的高官已经被调查,想起夏染秋说不要二手货,他越想,手劲就越大。
何清浅的面色涨红,眼球凸起,气若游丝:“我……我和你一起……报复他。”
陆天宇置若罔闻,持续收紧双手,爆发出低低的笑声。
他不需要何清浅帮忙,陆星河,他会自已一个人除掉。
何清浅渐渐停止了挣扎。
陆天宇感受到了巨大的快感,自从被何清浅缠上,他这段时间一直很压抑,现在终于得到了释放。
他最终掐死了何清浅。
反正他的公司已经无药可救,喜欢的人也对自已讨厌至极,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既然已经活不下去,为什么不在自已死之前杀了他?
他把何清浅的尸体背在身上,打算先背回家再说。因为除了她脖子上的红痕,再也没有死亡的印记。
他回到家,偌大的别墅空无一人,父母在公司里忙得焦头烂额,佣人全部离职。
他找到一把铁锹,在后花园挖了个坑,把何清浅埋在了这里。
他全程非常冷静,他知道,何清浅的失踪,很快就会被发现,他要立马除掉陆星河。
明天就是陆星河的生日,他要把生日变成祭日。
他不想再跟任何人说话,父母也在公司里忙得焦头烂额。
他知道厉智强搞枪的途径,他之前是不想违法的。
但是现在,他只想打出所有的子弹,把陆星河的身体射烂。
陆星河此时正坐在许家的沙发上,耷拉着脑袋,站在他对面的丁艳兰,正在气势凌人地审问他:“你要摆正自已的位置,你现在是寄人篱下。”
陆星河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其实他也清楚,陆家倒了,许家可能会卸磨杀驴。但是他想不到,会这么快。
明明许远山和许怀川对自已的态度很好,看来是一方唱红脸,一方唱白脸。
“我就直说了。”丁艳兰双手抱胸,右手的手指拍打着左臂,“如果不做我们许家的女婿,你就别想呆在许家。”
许如月坐在另一个沙发上,闻言看了陆星河一眼。
“哦。”陆星河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丁艳兰,声音平静如水,“那麻烦丁女士,通知一下许先生和许少爷,我走了。”
陆星河走到自已的房间,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行李箱,干净利落地离开。
许如月呆呆地坐着,大脑一片空白。
丁艳兰厉声训斥:“陆星河,你以后将失去许家对你的一切照顾!”
陆星河看都没看她,步履不停地走出大门。
他在陆家受尽屈辱,哪还愿意受这个气?
许远山邀请他住在许家,说会把他当成干儿子,培养他做许家的总经理,他才接受。
但如果成为总经理的代价,是娶许如月,那还是算了。
他又不是没有房子,状元路13号的房子已经被他买下了。更何况,他在陆家也搞了不少钱,比如卖掉了他的生日礼物——一辆迈巴赫。
这辈子,他只要不大手大脚地花钱,这么多现金,他一辈子都花不完。
他打算先走到夏家别墅看一眼,再打车回家。
许如月含泪看着陆星河走出家门,怯生生地问丁艳兰:“为什么要这样?”
丁艳兰坐下,翘起二郎腿:“招女婿,我只需要一个傀儡。”
许如月用力抓紧大腿,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擦擦眼泪,迅速跑了出去。
丁艳兰暴怒,一脚踹在地上:“许如月!你给我回来!”
许如月什么都听不到,她只想追上陆星河。
当她看到陆星河的背影,陆星河觉察到后面的跑步声而转身时,她反而说不出话了。
陆星河看着许如月,他知道自已伤了她的心:“对不起。”
许如月轻轻地笑:“你没错,是我的问题。”
陆星河沉默。
许如月找了一个话题:“我真的很感谢、也很羡慕夏染秋,我想跟她学武术,但是我妈不允许。”
陆星河还是沉默,他不知道该回什么,也不想回复,就让许如月斩断对他的念想吧。
许如月颤抖着声音问:“我可不可以,再看看你的眼睛呢?”
陆星河的眉毛动了一下,陷入了思考。
许如月想起,她曾经溜进家里的秘密花园里玩,那个只有她和哥哥知道的地方,看到陆星河和哥哥一起躺在草地上,陆星河没有戴眼镜和耳蜗,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
陆星河发现有人来,睁开了眼睛,两人对视。
她不由得屏住呼吸,这是她见过最英俊的少年。
“妹妹,你怎么来了?”许怀川受到了惊吓,“你是唯一一个见到陆星河正脸的女孩,可要保守秘密啊。”
许如月看着陆星河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陆星河摇了摇头。
许如月的眼泪又在眼框里打转,“夏染秋……看过你的正脸吗?”
“没有。”
许如月笑起来,眼泪也随之滑落:“陆星河,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陆星河也笑了,他挥挥手:“祝你幸福。”
陆星河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所以他也就不知道,许如月在他身后无声地落泪,是如何哭得不能自已。
丁艳兰追过来,抓着许如月的头发,把她拖进了家门,而她的泪水流进了嗓子,就连惨叫,都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陆星河也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