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虚无之极,渺渺不可言说。
传说中,神界一统,万法归宗,设定层级,天下必从。
普天之下,皆为神土,无论六畜神物,世间一切有灵之物,皆需听其号令。如有不从者,必斩之,七魂六魄流放九幽炼狱,承受万年业火焚心之苦......
神帝有令:凡神界麾下界面,立下等级规矩,名曰:天意。
.....从低到高,设人间界域,修真界域,仙魔界域三大层间。凡达本界域力法圆满有灵之物,即可修成正果,引雷渡劫,破界飞升。
神兵一道:由低到高,设兵器,法器,灵器,神器四大阶层.....
功法一道:由低到高,设.....
丹药一道:化九品.....
然,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无一例外....千万年前,一场惊天浩劫突然降临,神界无数位面天崩地裂,失散于天地虚无之间。
蛮荒界,顾名思义,蛮荒流离之地。乃是曾经神界麾下无数下等位面之一。
蛮荒界边缘,有一鸟不拉屎之地。名曰失落世界。据说此世界是由一片无边无际的不渡海和三块漂浮在大海之上的巨型陆地,外加万千中小岛屿环绕而成。
在这万千中小岛屿中,有一座相对于其它岛屿而言不大不小的孤岛,孤零零的矗立在大海之上,孤岛呈四方形,长三十万里,宽三十万里,植被茂密,禽兽众多。
岁月无声无息的流淌着,不知何时起,孤岛上突兀的出现了一群被兽皮树叶包裹的凡人,他们饮毛茹血,钻木取火......
随着时间的演变,凡人们繁衍生息、逐渐壮大起来。
数十万年后,凡人们在这片土地上渐渐地建立起了大大小小数百个国家,人口数量增加到八十亿之巨。
凡人们眼中堪称无边无际的孤岛世界中,有一王朝,名为大楚王朝。
大楚王朝,安宁洲,金陵镇,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一位青衣少年,头上戴着一顶略显陈旧的遮阳大笠,身上穿着一件洗的泛白的粗布衣衫,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左手拎着一个酒葫芦,右手牵着一匹老马,慢慢地行走在大街之上。 对于这种江湖游侠儿的打扮,大楚王朝内比比皆是,人们似乎早已见怪不怪。
这是一条宽敞的大街,街道两旁栽种着两排整齐的梧桐树,郁郁葱葱,缓缓延伸向远处大街的尽头,梧桐树的后方不远处,矗立着各类风格迥异的阁楼、商铺,大街上人来人往,街边的小商小贩们扯着嗓子卖力地叫喊着:“包子,包子,新鲜的包子”,“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叫卖声,吆喝声,呵斥声,无数嘈杂的声音交织穿梭,从少年的耳边缓缓飘过。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少年单薄的身躯上,映衬出半张坚毅的表情。少年环顾四周,那些熟悉的场景如同一道道旧时光的记忆,让他心头涌起一股酸涩。少年将头顶的斗笠向下压了压,隐隐只露出小半边脸来。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三年的时间,远走他乡,一切准备,我终于又回来了。”
陈长生拉着老马停了下来,默默地看着眼前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场景。
看着小时候和爹娘一起走过的街道,那时候的他总是喜欢拽着爹娘粗糙暖和的大手,笑得灿烂而天真,那时候多开心啊......
泪水不经意地从陈长生的眼角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抬起手背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珠,心中默默道:“娘亲,孩儿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终于有能力去给爹报仇了!但仇人势大,又有武力在身,此去恐怕九死一生,以后怕都不能陪伴在您身边了。娘亲切切多加保重身体,如果有机会,或者我死了,却能有来生,儿子一定好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不在离开您的身边。”
陈长生没有再向前行进,街道尽头不远处便是他家的住处,他害怕一不小心碰到娘亲。怕自己碰到娘亲后再也舍不得离开。能来到这里看一看,就足够了。
“娘亲这个时候应该在屋里做饭吧?”
“哎!走了!”陈长生叹了口气,拉着老马转过身来,向着小镇外大步而去。
街边的一间包子铺外,站着一对中年夫妇,两人正卖力的招揽着生意:“几位猎户大哥,刚出锅的热包子,皮薄馅多个头大,进来尝尝吧。”
三位猎人摆了摆手,从包子铺旁匆匆而过,仿佛在急着干些什么。
中年妇人有些小失望,不过显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略微皱了下眉头,就又盯上了不远处的另一位过客。妇人刚想张嘴吆喝,却忽然闭上了嘴巴。妇人用手肘捣了捣身旁的男人,见男人转过头来,便抬起下巴朝着一侧方向努了努嘴,小声道:“当家的,你看那边那个游侠儿,不是陈猎户的儿子吗?”
中年男人看了看,道:“好像还真是哎!”
妇人又道:“几年前,官府不是四处张榜通缉他呢吗?他现在是又回来了?我记得赏金还挺高的哎。你说,我们是不是去......”
“闭上你的嘴,做好自己的事,莫要传闲话不知道吗?”男人打断了妇人的话,狠狠地瞪了妇人一眼,张嘴骂道:
“哦!”妇人讪讪回道:
孤独萧瑟的背影迈着沉重的步伐,一路出了镇外,来到一处无人的地界。这是一片荒凉的沙丘,四处稀稀落落的杂草歪歪扭扭地胡乱生长着,一颗干枯的歪脖子大树孤零零的矗立在沙丘之上。
陈长生来到了歪脖子大树下,找了块略微清凉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摘下头上的斗笠靠在树边,随后站起身拍了拍老马的脑袋,示意它自己去找吃的。
老马仰着脑袋蹭了蹭陈长生的手,喷了喷鼻息,踢踏踢踏的走开了。
陈长生看着老马走远,便转过身来,面朝着小镇里母亲居所的方向跪了下来,咚,咚,咚,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他擦了擦眼角忍不住再次落下的泪水,脸色渐渐变得刚毅起来,他猛地站了起来,看向小镇里某个方向,眼中爆发出凌厉的凶芒。
不一会儿,就见远方跑来个穿着衙门服饰的黑面少年,个子不高,粗壮粗壮的,一脸憨厚相。黑面少年四周环顾,一眼看见了歪脖子树下等候的陈长生,便喘着大气呲牙咧嘴的跑了上去,狠狠抱了一把陈长生,旋即松开,对着陈长生的耳朵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陈长生郑重地点了点头,黑面少年也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快速地离开了。
看着黑面少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陈长生背靠着枯树坐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缓缓飘荡的乌云,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将思绪收了回来,伸手从腰间的布袋中掏出个破旧的灰扑扑的石块来。看到石块,陈长生咧了咧嘴,心中唏嘘。
两年前,为报父仇,离家出走,四处拜师学艺的他始终没有找到好的武师指点,一路只是零零碎碎学了些江湖把式。
江湖把式,对付那些身体柔弱的普通人还可,可是想要报仇,差太远了。 他心中每日烦乱不堪。
有一日,游历至铁门关镇,正坐在路边休息,偶然听到旁边有人聊起大漠老人的事情。说是铁门关西北方向的茫茫大漠里,住着一名武功卓绝的隐世高手,号大漠老人,有教无类,曾江湖宣言:但凡能在茫茫大漠中找到他的人,只需满足他的一个要求,便可收其为关门弟子,传授其一身绝世武功。
陈长生听后,万分惊喜,为了确保故事的真实性,他又四处奔走,在铁门关周围不同的地界打听了一番,果不其然,只要不是离这个铁门关镇太远的村落,很多人都听到过这个事情。
于是,陈长生带足干粮,带着希望,一路往西北方向而去,一头扎进了茫茫大漠之中。
哪曾想,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陈长生远远低估了茫茫大漠,万里狂沙的恐怖。数天后,水尽粮绝的陈长生一脸绝望的瘫坐在沙漠之中,四周漫天黄沙,根本分不清方向。他浑身无力,眼冒金星,脑袋一阵眩晕,直挺挺的倒在了沙子上。
他感觉自己就要死掉了,他感觉什么东西狠狠嗝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嘶!疼啊,剧烈的疼痛使他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费劲力气翻了翻身,偏头一看,脑袋下的沙土里好像有一个凸起的平整石块。 正是这个东西,顶的他脑袋生疼。
沙漠里居然有这么平整的小石块?好奇心之下,他伸手抓住石块,把石块从沙子里捞了出来。让他惊喜的一幕发生了,石块的底下居然是湿的。
难道这下面刚好是一个罕见的沙漠泉眼? 欣喜若狂的陈长生立马铆足了力气向下挖去。果然,底下的沙子湿漉漉的,三五下后,便见一个小小的泉眼漏了出来,细细的泉水咕噜咕噜向上翻滚着,随后又迅速渗透消失在四周的沙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