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和沈祈年进了屋,只见圆桌旁坐着四人。其中有两位是他们的师尊,另外两位就是温九瑶和她师姐了。
云鸿一边示意江临川两人到桌前坐下,一边对他们介绍道:“这位是凌月宗的师姐,白皖。那位是温九瑶,你们已经见过了。”
见几个后辈互相打了招呼,风聿才开口问道:“白师侄,你先前说的,预兆是何义?”
“前几日,宗门附近有魔物作祟,师尊奉命前去收服,谁知中了邪修埋伏。”白皖皱眉道。
“邪修?”云鸿神色一凛,“怎么会?师姐是雷灵根,专克邪修,能伤了她……”
风聿和云鸿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严肃。
“后来,”白皖道,“师尊在闭关时,受到了天道嘱托——祂让我和师妹来这里。”
云鸿的眉头皱得更紧:“好吧,你们暂且在这里住下,祈年刚刚结丹不久,过几天我们四人就会离宗历练,你们到时跟一起我们吧。”
“那个,云师叔,”温九瑶突然出声道,“刚刚在过来的路上,我感觉沈师弟身上有些熟悉的气息,感觉很像我家的秘法,我可以仔细查看一下吗?”
云鸿心里一喜,面上却不显,应道:“好,师侄请便。”
只见温九瑶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只花纹繁复的铃铛,轻轻摇晃起来。配合着温九瑶的舞步,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在此刻听着有些妖异。
铃铛逐渐泛起紫色的荧光,与沈祈年额头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抹紫色印记遥遥呼应。
不知过了多久,铃铛声骤然停止,温九瑶满脸苍白的坐回椅子上:“祈年身上确有我家秘法,而且施法之人修为很高,幸而这些年祈年吃了些抵抗的丹药,我才得以暂时压制这秘法。”
沈祈年听得满头雾水:“我身上怎么会有温师姐家的秘法?我什么时候吃了抵抗的丹药?”
云鸿有些尴尬地咳了咳:“祈年啊,你这秘法怎么来的我不知道,但是那丹药……是我给你吃的……”
见小徒弟还是一脸茫然,云鸿补了一句:“就你师叔和师兄被罚扎马步唔……”
话没说完,风聿就捂住了他的嘴:“师兄累了,我先带他回去了。”
言罢,风聿将云鸿打横抱起,不顾他挣扎,夺门而出。
沈祈年:“……”好好好,又抢我师尊。
江临川:“……”好好好,又是我收拾烂摊子。
白皖和温九瑶:“……”6死了
温九瑶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惨白,但依然没什么力气,虚弱地靠在白皖身上,满脸不可置信地开口询问:“两位师叔这是……”
沈祈年面无表情:“打情骂俏。”
江临川捂住沈祈年的耳朵:“白日淫宣。”
白皖和温九瑶:“……”好的,这两个也不太正常。
“咳咳,”江临川一本正经地咳了两声,吸引大家的注意,“我们继续说刚才的事。”
见大家目光重新聚集在自已身上,他开口道:“祈年刚刚提出的问题,据我所知,师叔在你修炼时发现你身上有巫蛊之术的痕迹,就让你吃丹药压制,至于为什么你不知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猜,是师叔忘了吧。”
沈祈年:“……”懂了,就是没爱了。
“不过,”江临川笑着捏了捏沈祈年的脸,“刚才师尊走之前给我传音说,过几天下山,我们先去温师妹家看看,温师妹看可以吗?”
“没问题。”温九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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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温九瑶侧身躺在榻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把玩着一缕发丝,媚态横生。窗边白皖摆弄着阵盘和符纸,一袭白衣,清冷如冬日寒梅。
“师姐,”温九瑶话里带笑,“沈祈年那小崽子,还蛮可爱的。”
“怎么?你喜欢?”白皖故意逗她,“不过我看江临川那小子,眼睛都长人身上了,你可能争不过哦~”
“师姐!我才不会喜欢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呢!”温九瑶气鼓鼓地嘟着嘴,转而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不过我觉得,江师兄和那小崽子有戏。”
温九瑶眼睛亮晶晶的:“还有风师叔和云师叔,他俩也有猫腻!感觉以后绝对不会无聊了!”
“嗯,”白皖凤眸里满是笑意,走到床边躺下,“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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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祈年房内。
沈祈年趴在床上,晃悠着腿:“师兄,我刚结丹就要和你们一起出去历练啊。”
“对呀,”江临川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头,“之前让你压修为的时候不是说过吗?忘了?”
“没忘,”沈祈年自已翻了个面,又面向江临川侧躺着,“只是没想过这么快。”
“你是不是在担心?”江临川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担心你身上的蛊毒?”
“有点,”沈祈年回答道,“但主要是……师兄,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记得,”江临川笑了笑,“五年前的今天,你拜了师叔为师。”顿了顿,他恍然大悟:“想爹娘了?”
沈祈年瘪了瘪嘴,没接话茬。
江临川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已猜对了,缓缓呼出一口气:“没事啊,祈年乖,这次历练我们可以去看看你爹娘,不要不高兴,好吗?”
“嗯,”沈祈年闷闷答道,“对了,师兄,五年前你为什么要到树上去喝酒啊?”
“嗯……这个呀,”江临川垂下眼帘,“今天,是我全家的忌日。”
闻言,沈祈年坐了起来,脸上满是慌张:“师兄……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江临川又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极其温柔:“没事,不知者无罪,不怪你。”
他看着沈祈年,手拂上了他的脸:“时间不早了,快睡吧,乖。”
我在那天祭奠我的族人,也在那天重新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