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没醒吗?”
沈夫人江静娴来到了沈清的房间里。
焦急的问着伺候在沈清身边的丫头喜鹊,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沈清有两个丫鬟。
喜鹊照顾沈清的日常生活起居,水兰则管理沈清院子里的大小事。
喜鹊是沈清最贴身的丫头,从小陪伴着沈清到大,什么事情都为沈清着想,办事利落。
但沈清生前听信了沈芝月的谗言,把喜鹊嫁给了林姨娘的侄子,受尽了非人的折磨。
“还没呢,夫人,小姐掉下池子之后染了风寒,昨晚高烧不退,大夫说今天上午会醒过来。”
喜鹊恭恭敬敬的回答着夫人。
听到沈清上午会醒过来,江静娴便稍微放心了。
沈氏坐到沈清的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眼圈顿时就红了。
细嫩的手抚上了沈清的脸颊,眼里全是心疼。
“都是母亲不好,没保护好清儿,才让清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清儿不会水,掉进了池子里,肯定吃了不少苦,当时得多害怕啊。”
沈清感到有人在摸自已的脸颊,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熟悉的地方,沈清有点摸不到头脑。
身体的痛,心里的痛仿佛还在,只不过,自已怎么会在房间里?
我这是......回来了?
看到沈清睁开了眼睛,沈夫人激动地眼泪都掉下来了。
急忙问道:“清儿,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娘让人找大夫,都是娘的不好,没保护好清儿,让清儿受苦了。”
“喜鹊,快去叫大夫来,小姐醒了。”
“是,喜鹊这就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喜鹊听到小姐醒了过来,高兴地差点失去了分寸,赶紧走到了门外吩咐人快去请大夫过来。
不等沈清回想是怎么回事,便听到了娘的哭声和焦急的询问声。
转头看到确确实实是沈夫人,愣了愣一下子坐了起来,抱上了沈夫人,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了,便痛哭了起来,彷佛要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娘,女儿还以为见不到娘了,女儿好害怕,女儿以后一定保护好娘亲,谁都不能伤害娘。”
经历了生死的事情,没有什么比真心对待自已的人更重要了。
看到沈清哭的那么厉害,吓得沈夫人着急的问:“清儿,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大夫马上就来了,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给大夫说,让大夫为你诊治。”
“没有没有,娘,女儿没有不舒服,女儿是见到娘太开心了,想抱抱娘,抱着娘太幸福了。”
沈清赶紧回答道,脸上露出来灿烂的笑容,让沈夫人安下了心。
“你呀,净是吓娘呢,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呢,害不害羞呀。”沈夫人宠溺的看着沈清,假装生气的说沈清,实则语气里充满了疼爱。
“夫人,小姐,大夫过来了,先让大夫检查一下吧。”喜鹊看到母女俩这么温馨的一幕,实在也不该打扰,但是还是小姐的身体重要。
“乖清儿,躺下让大夫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沈夫人慈爱的拍了拍沈清的肩膀,示意沈清先躺下来。
沈清不舍的放开沈夫人,躺了下来,让大夫诊断,但还是温柔的看着沈夫人,生怕自已一眨眼梦醒了,就看不到娘了。
“夫人,大小姐没什么大碍了,就是风寒伤了身子,老夫昨天开的药继续喝,好好养养,不出十日,小姐的身体就能痊愈了。”
大夫的话让整个屋子里的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
喜鹊送大夫离开后,沈夫人和沈清又说了几句体已的话,便让沈清好好休息,自已就先回了潋芳堂。
“小姐,喜鹊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昨天有多吓人,你和二小姐去百花苑赏花,走到了小桥上,不知是怎么回事,你突然摔下了桥,掉进了池子里,好久才被营救上来,真是吓死奴婢了。”
喜鹊激动地说着。
“肯定是那二小姐使得坏,小姐,你就是太相信二小姐了,好多时候和她一起,你都会有事。”
这些事是三年前发生的,原来自已回到了三年前。
当时喜鹊这么说,沈清还不以为然。
觉得不会是沈芝月做的事情,现在想想确实如喜鹊所说,好像每次发生对自已不好的事情,沈芝月都在一旁。
原来,沈芝月早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只是自已太相信她了,认为和她是亲姐妹,从来没怀疑过她,她在自已面前伪装的也很好,真是太傻了。
老天待她不薄,让她重来一世。
林双双、沈芝月、慕容信,我发誓不会再让你们伤害我的至亲,你们都给我等着,你们一个个的都要付出代价来!
心里暗暗发誓之后,看向喜鹊,这傻丫头。
“喜鹊,你小姐我心口好痛啊。”沈清假装心口痛,一只手放在了心口上,吓得喜鹊赶紧跑到沈清床前,急的眼眶都红了。
“小姐,喜鹊这就去请大夫过来,小姐坚持一下。”说完,就想跑出去请大夫。
沈清一把拉住喜鹊的手。
“看到喜鹊又不疼了。”沈清一本正经的说,刚说完脸上就绷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喜鹊才意识到哪里是小姐心头痛,分明是在在打趣她。
“小姐,你打趣喜鹊。”喜鹊一扫脸上的担忧,委屈巴巴的说道。
主仆俩又说说笑笑一番。
“喜鹊,真好,我又回来了,又能和你们一起生活了,我很开心。”
沈清直直的看着喜鹊,有些失神,眼神充满了悲伤。
看得喜鹊很迷茫。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醒了之后先是抱着夫人大哭,又高兴的像个孩子,打趣之后眼里又充满了悲伤,还说着又回来了。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心里还是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小姐,不能再让小姐受到伤害了。
主仆俩心里都有了打算。
一上午过去了,喜鹊伺候沈清用了些午膳,沈清便休息了。
梦里还是前世的情形。
但这次是第三视角。
沈清看到母亲去世后,林姨娘和沈芝月开心的样子,看到外祖父一家行刑的场面,又看到慕容信解决心头大患后的畅快模样。
心里痛的不能呼吸,仿佛又经历了一遍生死,想醒却醒不过来。
满头大汗直到喜鹊过来叫醒她,沈清才感觉自已又活了回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感觉太恐怖了。
“小姐,你做噩梦了。”喜鹊看着床上的人,心疼的说。
“没事,喜鹊,只是场梦。”
是啊,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但那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怎么可能用一场梦的说法来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