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放我走，什么事我都可以做。”
原本昏迷的女人轻轻贴近，灼热的呼吸抚过秦书的耳垂，湿润的唇轻轻吻上去，只要是个人都会掉一地鸡皮疙瘩。
但这个吻并没有落在秦书的耳朵上，而是落在冰凉的枪管上，那把华丽的短管霰弹枪。
“别亲了，伊莱克斯已经开始嫌弃你了。”秦书语气不满，把短管霰弹枪从两人之间抽出，在身上擦了一下。
“伊莱克斯？”
“就是她。”秦书拍了拍别在腰后的霰弹枪。
“另外，伊莱克斯很讨厌你，她已经开始吃醋了，你再像刚刚那样她就会忍不住给你开个洞。”秦书仿佛是唠家常一样，随意地说着。
“好，先别激动，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钱？武器？还是什么别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的对秦书说道。
秦书置若罔闻，只是持续不断的轻拍她的屁股，羞耻感不断涌上她的心头。
就在她要忍不住时，秦书终于开口了。
“芙拉娜，职业性偶，在歌舞伎町混了五年的老人，家里有只无毛猫，没有亲人，最亲的是一个经常光顾你的老客户，但你很讨厌他，因为他体味很重。”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背叛，我也不关心，大概就是为了摆脱性偶，获得自由那一套说辞，无趣死了。”
秦书嗤笑着，眼瞳散出红光——爱丽丝刚刚把芙拉娜的一切信息打了个包，传输给他。
“黑海出事了。”芙拉娜轻轻开口。
“你们的杰作，出事了。”
这声音明明如此温柔，却如同魔鬼的低语，刚刚还步伐轻快的秦书猛然顿住，眼睛里红光大盛，无数的信息流窜而过。
没用，爱丽丝查不到更多的东西了。
他抓住芙拉娜的脖子猛地把她摔在地上，如同甩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轻松，地面上的灰尘被震的高高扬起，向四周扩散而去。
“轻点，别把我摔死了，摔死了，可什么都没了。”芙拉娜的嘴角淌出鲜血，笑容却仿佛胜券在握。
秦书如同暴怒的野兽，手上的青筋暴起，眼睛中的红光达到前所未有的亮度，这是秦书一年之前从垃圾场苏醒之后，第一次如此失态。
恐怖的握力阻绝芙拉娜呼吸的可能，一直到她面容呈现出绛紫色才松开。
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喉管中，尽管带着街区垃圾的腐臭，但此刻确实如此甘甜。
秦书脸色重新变得平静，但手杖敲击声变得杂乱慌张。
“怎么发现的。”
“你的伊莱克斯，祭器。就算做了装饰，我也能感受到上面的信号阻绝力场。”芙拉娜摩挲着颈肩的淤青，开口道。
“神秘的教派，黑海的缔造者，无法理解的网络技术，还真是.....”
“停！”秦书声音沉闷的响起，打断了芙拉娜的念叨。
秦书挥了挥手，把爱丽丝从天上唤下来，爱丽丝嘎嘎的叫了几声，拨通了全息电话。
电话的那一头，正是花枝子。
“我要把你的姐妹，芙拉娜带走。”秦书平静的说道，如同发布一道指令。
花枝子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阴云密布。
“给我一个理由。”
“算我欠你一笔大的。”秦书闷闷的开口。
花枝子纤细的手几乎要把烟杆攥成两节，沉默半响，才缓缓开口：“算上爱丽丝。”
“行。”
蓝色的荧幕随着电话的挂断消失，化成点点淡蓝色光斑弥散在空气中。
秦书把爱丽丝放上天，转头看向芙拉娜。
“现在，跟着我，但凡我察觉到你一点别的念头，你就跟世界说拜拜吧。”秦书缓缓开口。
芙拉娜点了点头，从狡诈的狐狸变成乖巧的小鹿，紧紧跟在秦书背后。
秦书把那辆银白色的摩托唤来，带着芙拉娜消失在夜色中。
爱丽丝轻轻落下，立在一处信息传输站上，一丝猩红色的电流在她的指尖跳动了一下，然后展翅跟上秦书。
而在信息基站所勾连的那一端，一个液晶可触屏幕闪动了几下，今天的摄像头记录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超级摩天楼H10，13层，单身公寓。
几个血毒帮的成员倚在墙上扫视着来往的人群，大口抽着被包装成呼吸器样式的劣质神经兴奋剂，身上纹着些忠义，天王之类的字眼。
过路的行人都自觉避开他们，裹紧衣服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突然，一个血毒帮成员大叫起来：“草，老子的义眼故障了。”
另外两个连忙上前去查看，送他去看义体医生，等到三人离开，秦书才带着芙拉娜从转角的阴影处走出来。
本来这里有两个帮派成员很正常，但谁知道身后这个麻烦货有没有招惹过血毒帮。
秦书轻轻摸了摸爱丽丝的鸟头，爱丽丝眨了眨眼睛，摇着头看着他。
秦书带着芙拉娜来到一个银白色的门前，上面挂着一个比门大四五倍的招牌。
渡鸦侦探事务所。
一个十分陌生的名字，侦探在好几个世纪以前就被网络黑客取代了，什么玩意都接上一根网线的时代，网络黑客可比侦探的效率高多了。
打开门，里面的风格也如同只存在于典籍里的那种布置。
发灰的柜台，有点破破烂烂的椅子，一个招待客人用的沙发，甚至还有个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古董咖啡机。
而且最让人神奇的是，整个房间，除了属于大楼的电子门连了网以外，其他都是没有连网的古旧硬件。
可以说，这里是这个信息高速，人群疯癫年代最后一片处女地。
秦书脱下风衣，走到咖啡机前取出咖啡豆。
“我要百利通公司的经典浓缩。”芙拉娜丝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后，开口道。
“我这没有那种垃圾货，只有咖啡豆。”秦书随口答道。
沙发前悬挂着一个电视，是这个房间唯一一个接近现在这个年代东西，但可惜的是，这玩意没联网。
打开之后，只有湛蓝色的屏幕和没联网的提示。
芙拉娜刚打算失望的关掉电视，一个精致的女性脸庞就出现在屏幕上。
美得让人窒息。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每一寸骨肉都仿佛生长在最合适的位置，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是神的子女。
“你好，我叫爱丽丝，就是那只乌鸦。”女性粲然一笑，看着陷入呆滞的芙拉娜。
“你，你好。”
本能的敬畏从心底升起，如同信徒敬畏他的神明。
直到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被放在桌子上，芙拉娜才回过神。
“在这杯咖啡喝完之前，我希望你告诉我所有事，不然就只能让爱丽丝翻你的脑子了。”秦书抿了一口咖啡，看着她。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