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哪有这种道理?

这不明显的欺负人嘛。

“云溪,你说我不讲道理?我若不讲道理,就不会在这里好好跟你说了,而是直接上手了。”

她恶狠狠的瞪着云溪。

这一片草长得极好,她本也是等着自家男人有空了就来割,结果遇到下雨,就被耽搁了。

如今不下雨了,她就赶忙拉着自家男人来割草,怕晚了被别人割了去。

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被云溪先下手了。

其实换了别人,她也不敢过来要。

主要是想着云溪是被买来的,没有娘家人撑腰就算了,家里的男人也还是个病秧子,再加上昨日她还欺负了卢秀梅,就想着给她点颜色瞧瞧。

这才敢和云溪叫嚣。

知道云溪伶牙俐齿,没想到还不是个好欺负的主。

不过如今说都说了,打退堂鼓,以后她在村里怎么混,所以今日她非要和云溪抢一抢。

“张哥,你也觉得这茅草是你家的?”

见云溪问他,他总不能跟着云溪对付自家媳妇吧!

也就顺着自家媳妇的意思道:“是我们先看见的,要不你让让?”

“呵,那还是我先割的,怎么不见你们让让?”

“云溪,你要犯浑是吧?”

“我叫你一声张嫂,是尊敬你,咋地,你还想我供着你啊?”

云溪随即冷笑:“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这草我割定了,你要是不服气,你可以把村长叫来评理,要是不想叫村长也行,这坡滚下去不死也是个残废,我一个人无所谓,你家孩子以后没了爹娘,也怪不得谁。”

犯浑?

她云溪还没怕过谁。

说着云溪就要去拉扯张玉兰。

张哥见状立刻将自家媳妇拉到身后,“南老二媳妇,你别激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割便给你割,别传出去,人家说我们好脚好手的欺负你们一家子残疾。”

“你说谁呢你?”云溪这个气啊!

“说的就是你。”张玉兰笑了,她家这个男人可以。

“说得就是你家,一个卧床不起的瘫痪,加上你这个脑子不好使的傻子,可真真是绝配,我就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

“我说,这嘴比马桶都臭,还是不要出来丢人瞎眼了,不然那走哪儿熏哪儿,可真要命。”

要不是看在这家伙当初给了她一大把野菜,她真是想将对方一脚踢下去。

过了这茬,云溪将草割完,就已经是大中午了。

很多,一次还背不完。

可能要走四五趟。

所以她就一趟一趟的背。

南风泽就一直坐在院子里等云溪。

看着她满头大汗,头发散乱,衣服也被汗水打湿,他的心就一紧。

他很无助,从未想过自已有一天居然要靠一个女人养活。

看她如此辛苦,一遍遍的背着茅草,累的满头大汗,热的小脸通红。

他心疼了。

心疼这个小小的身影。

“你还要去吗?”看着她都背了三四次了,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嗯,还有一背篓,背回来我就做饭。”

本要转身就走,但一想到他开口询问,不由又转身看向南风泽,“你是饿了吗?要还是饿了,我做好饭再去。”

南风泽摇头,“不饿,你过来喝口水。”

他将身边的碗端起来,里面的水他一口都没有喝,朝着云溪递了递。

云溪倒也没有驳了他的好意,走过去喝了一口。

里面她放了糖,就是想着这个年代没啥好吃的,水里放点糖,能让南风泽喝着舒服一些。

但云溪不爱吃糖,她感觉喝糖水还不如喝白水。

所以就喝了一口,然后还给南风泽,“你要多喝点水才行,这里有桃子,你怎么也不吃,这桃里面的维生素很多,你也可以多吃点,都是我洗好的。”

说着她拿了一个边走边吃,嘴里含糊道:“南风泽,你要是饿了,就先喝点水,吃个桃子垫吧一口,我背回来就做饭。”

云溪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就遇到了张玉兰和她男人背着稻草下山了。

“哟,没有男人帮忙,很累吧!”

“有男人也没见你整天在家里闲着。”

等将所有的茅草背回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看着南风泽坐在院子里,云溪感觉这家伙也还是不容易。

跟着自已也还是一天到晚吃不上一顿饭。

“我马上去做饭。”

云溪放下背篓,都没歇息一下,就去洗手做饭。

“溪儿,你先休息一下。”

“没事,反正我也饿了,今天没煮饭,我们随便吃点哈。”

但随后她就反应过来,嘴角抽搐,“溪儿?”

我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她拿着勺子走出厨房,看着南风泽,“别叫我溪儿,我听得浑身不自在,你就叫我云溪,或者溪溪。”

然后她回到厨房随便煮了个疙瘩汤,将之前卤好的大肠爆炒,简单吃了晚饭。

吃了饭,云溪烧了一锅水,给南风泽泡了澡,自已也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

这一天真的累死她了,上床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

听着云溪那均匀的呼吸声,南风泽伸手将被子给云溪扯了扯。

这丫头,也不知道多心疼自已一点。

这个家什么都没有,若是换了旁人,嫁过来就这般吃苦受累,怕是早就跑了,她倒好,反而干劲十足。

如今累成这副模样!

他伸手摸着她的小脸,回想今日喝的水。

之前云溪给他端的水他都没喝,大多都是倒掉了。

今日喝了一口,他才知道里面放了糖。

想起她才喝一口就放下,顿时又心疼起来。

真是个傻丫头。

第二日,云溪起的很晚。

这一夜她好累啊!

起身的时候发现浑身酸痛,腰背更是直不起来。

起个身看她龇牙咧嘴的,南风泽不由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大概是昨日太累了,很久没有这么运动过了,浑身的肌肉酸疼,不过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

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这弱小的身影,他的拳头又紧了紧。

饭后,云溪去路边割了些青草回来喂鸡,然后就开始捣鼓茅草,将其全都摊开晒着。

这东西要晒干了才能上房,不然容易漏雨。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太阳都不错。

云溪则是趁着天气好,又去了一趟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