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敢问这是谁家姑娘,生得如此美貌,让我一见倾心,回头我好备好彩礼,上门求亲。”

王家酒楼,一厢房之内,琴幽兰如约到了这里,进门之后,北方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说出一样一段话来。

“谁家登徒浪子,这般没有礼数,小心我打落你牙齿。”

方才还一本正经,说完琴幽兰便笑出声来。

他们路上路过一小镇,有一大户人家老爷过寿,请了戏曲班子,在镇子外面搭台唱戏。

他们路过休息时也过去凑了一会儿热闹,这番对话便是台上一段戏曲对词,两人当时都记得。

“好的不学,尽学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琴幽兰笑着骂了一句,但这话却很受用,说着摘下面纱,露出她那绝世美颜。

北方笑了笑,没有辩解,两日不见,相思难耐,这一见面,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倾诉。

突然记起这段戏词,便拿来逗乐,也是倾诉相思。

琴幽兰心有灵犀,对了下句,一切思念都在这戏词中无声对白。

两人面对面坐下,却又半天不见了言语,只是相互看着,内心欢喜。

“王善呢,我们客人来了,他这东家怎么还没到。”

这次是王善约他们到此一聚,认认门路,以后方便相互来往。

“他刚才来过,突然有事又出去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两人正说着,王善走了进来。

“你去哪了,走的这么急。”

“回了一趟家,我娘知道了我们在这里吃饭,让我带你们去家里做客。”

王善家北方早就去过,入城第二天他有事,第三天一大早就将北方接了过去。

今天是邀请琴幽兰过来,三人聚一聚,人家是姑娘他不好意思直接邀请去家里,约在了这酒楼相见。

谁想酒楼掌柜去家里多嘴告诉了母亲,于是她喊自已过去,要他带着朋友来家里做客。

“琴姑娘,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既然伯母有请,我自然遵命了。”

琴幽兰笑了笑应下了,今日无事,去哪都可以。

“那好,你们稍等一下,我去跟后厨说一下,一会儿回来我们就出发。”

王善招呼一声,便又离开了,房间里又剩下北方来和琴幽兰两个人。

坐了一会儿,北方来突然开口。

“我们什么时候去你家。”

琴幽兰愣了一下,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又没人拦着。”

北方没在说话,他也是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去。

这年关之际,那天似乎都是好时机,但又似乎都不行。

两人又不再言语,各自想着心思,不一会儿王善回来,此话便暂且落下,三人闲谈几句,一起离开了酒楼去了王家。

到了家里,张秀兰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子的酒菜等他们了,相互介绍之后,几人坐在桌前边吃边聊。

张秀兰见琴幽兰生的好看,一直盯着她看个不停。

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的儿子,在外面竟然结识了这么漂亮的姑娘。

他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自已早就物色过几个姑娘,虽然都十分出众,但和琴幽兰比起来却是差远了。

但王善早跟他说过北方与琴幽兰的事情,她心中摇头惋惜。

“琴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妹妹或者表妹什么的,未出嫁的姑娘,给我这儿子也介绍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姑娘。”

饭局到了一半,大家都熟络了起来,张秀兰开起了玩笑。

琴幽兰心有所属,她就大打起她身边的姑娘,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娘,你说什么呢?”

王善脸急忙制止,回头看琴幽兰,脸瞬间红了。

琴幽兰掩嘴轻笑,不觉无礼,反而感觉更加亲近了一些。

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心情,虽然她的父母很少过问她的终身大事,但她知道他们也是非常的心急。

“幽兰也想有个妹妹,可惜家母生我之后落下病根,未能再有生养。”

“哎,可惜了,女人啊就是命苦,这生孩子啊有时候连命都可能搭上。”

张秀兰叹息一声,是为自已儿子可惜,也是为她母亲可惜。

都是同命相连的人,她也是生了王善之后落下病根,回头看着王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我这儿子,什么都好,从小就听话老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落下个晕血的毛病,着实让人头疼。

以后出门在外,还请你们多多照料。”

听她说起此事,琴幽兰北方转头看向王善。

王善抬头知道他们的意思,知道这件事早晚躲不过,不如现在就问个清楚。

“其实,我想起自已为什么怕血了。”

“你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到底为什么,快给娘说说。”

张秀兰十分着急,认为是自已没有照料好儿子才落下的毛病,所以她心里一直很自责。

王善见母亲如此着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好啊,原来我儿子这样都是他害的,老娘这就去找他。”

张秀兰听完顿时火冒三丈,原本泼辣的脾气再也收拾不住,当即站起来就找自已丈夫去了。

王善他们愣了一下,看来她母亲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出去,王善赶紧跟上担心父母因此再出点什么事情来,北方与琴幽兰相互看了看,紧跟了过去。

“王勇,你给我出来。”

还没到书房,张秀兰大声嚷嚷,王勇吓了一跳。

他不是不知道妻子的脾气,但这些年她早就收敛了许多,今天这是怎么了,赶紧放下账本走了出去。

两个迎面碰上,张秀兰立刻指着他大骂。

“好你个没良心的,原来儿子那样都是你害的。”

“什么是我害的,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王勇看到外面不止自已的妻子,还有外人在,顿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娘,你先别急。”

王善看父母吵起来了,赶紧过去劝解,费力劝下发怒的母亲,众人来到书房坐下,王善又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王勇听完之后,也是一愣,随后想起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说,当年你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你还记得王贵吗?”

“王贵,那个王贵。”

“就是咱们府上十多年前那个害死丫鬟小翠被我杀了的王贵。”

经过他一提醒,张秀兰似乎也记起来了。

“这关他什么事情?”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王勇将当年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十多年前,他们府上有一个叫王贵的管家,仗着自已与王家同姓,多少有点沾亲带故,经常做一些欺上瞒下的事情。

后来看上了府上丫鬟小翠,小翠不从,他竟想要用强,结果小翠羞愤,一头撞死了墙上。

见此情况,王贵知道大祸临头,立刻想到逃跑。

但刚才动静太大,已经被人发现,为了安全脱身,他想到当时才三岁多的王善,想要挟持他来逃跑,以后说不定还能敲诈到不少钱财。

他很快找到王善,可惜还未动手,王勇就提前赶到发现,将他拉到一旁一刀杀了。

谁知王善自已跑了过来,正好看到了那一幕。

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过去之后,王家人很少提起,所以王善并不知道。

“不对,我怎么不记得那时候儿子身上有血。”

“我当时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把他摇醒,见没什么事情,怕你担心,就让下人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虽然不怪自已,但王勇也是心中惭愧,这时候再回想,当时儿子虽然醒过来了,但是呆呼呼的。

自已没当回事,没想到竟然落下这样的毛病。

王善听完事情始末,也总算搞清楚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着依旧还在那争吵的父母,安心的笑了,

虽然原因很意外,但至少不是他想的那样,自已的父亲依是那个自已心中的好人。

王勇和张秀兰吵着吵着见自已儿子面色好多了,顿时也安静下来,回头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老爷,老爷。”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急匆匆的跑进了一个下人。

“喊什么喊,又怎么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大呼小叫的,心情不佳的王勇顿时把气撒在了他身上。

“回老爷,外面来了一个姑娘,说是要找少爷,她直接闯进来,我们拦都拦不住,都快打起来了。”

“姑娘,哪来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是不是叫白芷。”

王善立刻站起来兴奋的喊道。

“对,就叫白芷,我们让她等一下,她不听,非要往里闯,我们拦都拦不住……”

这边下人话还没说完,王善早已跑了出去。

“白芷是谁啊。”

王勇看儿子心急模样,转头问自已的妻子。

“我哪知道。”

王善没说,张秀兰也不是清湖,怼了丈夫一句,转头看向北方来和琴幽兰。

“是我们在路上认识的一个姑娘,和王善很谈得来。”

琴幽兰笑了笑意有所指,夫妻两大回头对视一眼,立刻明白,赶紧跟去看是什么样的姑娘让儿子这么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