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启禀大人,昨日运输粮草赶赴京师的兵马又被金人袭击了。”

玄武堂中,张叔夜眉头紧锁,接管京师城防这些时日以来,金人的轻骑令他头疼不已。

他们不仅战力彪悍,而且机动性极强,从不恋战,四处袭击军民,让人无可奈何!

之前还有所收敛,只是袭击京城周边州县,在尝到甜头后,发现无人能敌后,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竟然调转马头,转而南下,孤军深入,袭击南方转运粮草辎重的兵士。

而这些兵士都是紧急征调的,没有经过训练,战力低下,遇到金人,没有多加抵抗,便四处逃散。

而驻守京城的宋军主力,论防守或许还能说的过去,但要是主动去进攻金军,根本就不可能取胜。

张叔夜也曾亲率精骑与其交战,但结果却是大败而归,其本人都差点身死道消。

无奈之下,只好下令竖壁清野,将百姓全部集中于城池中,建立防御骑兵的的工事。

同时,加紧招募训练精兵猛将,待有可战之力后,再与敌军死战。

没想到,这个计划还在实施中,未来得及完成,这支金人轻骑便如入无人之地,去劫杀南方运输粮草辎重的后勤部队。

“唉!”

张叔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消瘦的身躯此时却是挺拔有力。

他眼睛缓缓闭上,然后猛的一睁,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他看向传令的兵士,道:“把战报给我!”

随后吩咐到,“来人,传令伯奋,仲熊,令他们二人各点500精骑,我要亲自领兵,剿杀金贼。”

蔡州城府衙内!

唐恪将手上的信件往桌上狠狠一拍,怒道:“这个何栗,朝廷让他统筹勤王大军,他手握五十万兵马,却连这点粮草都护送不好,真是蠢才一个!”

说完,气喘吁吁,连着咳嗽几声,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愠怒中,还隐藏着深深的疲惫。

“唐相公莫要动怒,莫要动怒啊!”

蔡州知府赶紧走上前去,递上一杯热茶道。

“唐相公乃朝廷圣使,此番作为钦差大臣来统领南方各路转运使,责任重大,可要保重身体啊!莫要急坏了身子。”

蔡州知府看着唐恪,关切的说道!

“唉!王相公,正是因为本官责任重大,所以才担忧啊!”

“汴京之战后,京师空虚,朝廷对本官委以重任,让我南下转运各路财粮赋税驰援京师。但如今,援京之师屡遭劫杀,转运之事停滞不前,何栗毫无作为,我怎能不怒啊!”

“按照朝廷的布置,援京之师经应天府地界,何栗需派精兵护送到达京师,以保万无一失。”

“可他派出的兵将全部都一触即溃,根本不足以担当大任!”

“要不了多久,朝廷就会得知消息,若再怪罪下来,唉!我也要受其牵连啊!”

说完,摇了摇头,便拂袖离开大堂,前去会见各路转运使!

此时,若是何栗在场,听到这番话,保准是要破口大骂。

是我不靠谱吗?是这帮子勤王军不靠谱?我倒是想好好的护送你们进入京师,但这些人不行啊!

这些所谓的勤王之师,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一个个的,来勤王还不如不来!

何栗初到应天府时,便有官民来向他告状,说这些人,打着勤王的口号,一路上杀戮劫掠,无恶不作,如同匪患。

其罪行更是罄竹难书,有的州府甚至都不肯开门,让其进城。

而这也进一步导致了周边治安状况的恶化,匪患严重,甚至出现兵匪不分家的话语。

而唐恪主要是在京西路和淮南路工作,那里受战乱影响小,较为太平,只需要一心专注官场上的工作即可。

而他何栗要面对的局势就太复杂了。

说得直白点,就是这些勤王军很多都是亦兵亦匪,军纪严明的部队不多。

何栗不仅要完成朝廷交代的任务,还要整顿军纪,整合军队,在这项工作没有完成之前,派出去的护卫部队质量实在是难以保证,何栗也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