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苡禾原本打算住在疗养院的,但江景赫说什么都不同意,说那里不方便,她住着会不舒服,不想委屈她,非要让她去住酒店。
拗不过他,江苡禾找了一家还算近的酒店住下了,可能有点认床,江苡禾一整晚都翻来覆去,半睡半醒的,没睡好,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才进入深度睡眠,被苏觅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电话给吵醒了。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江苡禾不耐烦的接起电话,语气态度略显恶劣。
“女明星,你以为出国了就放飞自我了啊?出门口罩帽子都不用带了?”苏觅真的是气极了,这会反倒是冷静了。
“什么?”江苡禾云里雾里的,人都还没睡醒,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现在给你1分钟的时间,打开你的微博,看看我说的是什么。”电话那头冷着一张脸,吓人的很。
江苡禾半眯着双眸,打开了微博,只见热搜榜上挂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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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苡禾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睡意全无,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在Y国也能被拍到?这些照片都是昨天晚间拍到的,都是她和江景赫在江边散步时的照片,有二人并肩而立的,有二人并排而坐的,江景赫昨天带着宽沿的渔夫帽倒是没有被拍到正脸,但能清楚看见二人举止比较气密。
“你明明知道那是我哥。”江苡禾捏了捏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原本闭着着的眼睛突然睁大,毫不犹豫的将电话一挂,随即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苏觅在葉城气得直骂娘,她绝对不要告诉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完了。
江苡禾打了好多通时湚诀的电话,一直是无法接听。
她昨天一到Y国就给他报了平安,当时她一边找租赁公司的人,一边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他当时在忙,说是有个国际的会议,她当时怕耽误他工作,就没多说。
晚上入住酒店后,她也跟他通了电话,他似乎很忙,眼下都乌青,他反复的叮嘱自已注意安全,江苡禾原本想跟他说江景赫的事情,但见他满脸倦容,到底还是没提及,二人简单的腻歪了一会,就各自休息了。
她不知道时湚诀有没有看到网上消息,她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如果看到了话想来肯定是会误会的,江苡禾不免心中暗自着急,被拍、上热搜、被苏觅骂,她都是无关痛痒,可如今事关时湚诀,她却有些乱了阵脚。
就在江苡禾暗自苦恼的时候,房间的门铃响了,这会应该快到午饭时间,谁会来找她?难道是哥哥?
江苡禾光着脚下了床,小跑过去:“谁?”
门外回应的是流利的英文:“您好女士,客房服务。”
客房服务?她并没有叫客房服务啊,江苡禾警惕的趴在猫眼上看了看,门外确实是推着餐车,但看不到服务员的脸。
江苡禾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一条缝,小脑袋往外探了探,抬眼看去,只见身穿一件长款黑色大衣满脸愠怒的男人,他静静地望着她,眸色深沉如墨,眼底藏着淡不可见的怒意,神色冷峻,面上没有半点表情。
“时湚诀!”她连忙将门打开,绕过餐车,拉着他大衣的衣襟进了房间。
外面好像下雨了,他的外套有些湿润,江苡禾抬手准备将他的外衣脱下来,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紧,他始终一言不发,眉头紧锁着,双唇微抿,他背脊都是紧绷着的,他紧张害怕,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在来的路上想过无数种质问她的话语,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当真正面对眼前的人时,他竟觉得自已有些冒失,他不信任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先帮你把外套脱下来,湿了,别着凉。”江苡禾柔和的声线在这一刻安抚着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将他的大衣用衣架挂好,倒了一杯温开水递到他手里。
“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都没打通,想来你是在飞机上。”江苡禾一边说着又拿来了毛巾,帮他擦拭起了头发。
“阿禾…..”他低声的唤她。
“你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她捏着毛巾,在他身侧坐下。
时湚诀点头。
“你既然来了,那等会带你去见见他吧。”江苡禾并没有急着跟他解释。
时湚诀不解的看向她,见他?见这个传闻中的男友?
江苡禾能感受得到他这一上午都坐立不安的,但她就当作没看见,虽然他大老远的赶来,很令她意外,但他二话不说的就跑来找自已,就证明他并不相信自已,而是信了网上那些传闻谣言。
吃过午饭后,江苡禾带着时湚诀来到了疗养院,时湚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跟在江苡禾的身后。
推开门走进病房,病房内除了江景赫还有祝君尧。
“阿禾,我….”江景赫目光触及到她身后的男人时,话音戛然而止。
“这位是?”祝君尧倒是先反应过来。
“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时湚诀,这是我哥哥,江景赫。”
“这位是我哥哥的主治医师祝君尧祝医生。”
江苡禾一口气介绍完。
时湚诀目光诧异的看了看江苡禾又看了看江景赫,所以真的事是自已错怪阿禾了。
三人互相礼貌的颔首问候打招呼。
江景赫瞪着江苡禾,怪她也不提前告诉自已。
“不能怪我,他偷偷来的,给我惊喜呢。”江苡禾多少有些阴阳怪气在的,江景赫和祝君尧听不出来,一旁的时湚诀可是听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