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庙中,四人慢慢的饮酒吃肉,完全看不出刚刚有十几条邪恶的生命在这里消亡。
“和尚,你说你是来自古佛国的?山高路远的来这里干什么?”
“俺不知道啊,咱爹………咱师父说东北方向有我莫大的机缘,就让俺一路化缘一路过来,俺都走了半年多了,才走到这山南国,他娘的还是没看到什么机缘,倒是一路上交了很多好朋友。”
“别咱咱的,那是你师父。看你这副样子,你师父也不见得靠谱,估计也是看你碍眼,找寡妇聊天还得避着你。”宋逸尘调侃他。
谁知这货竟然真的挠挠光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俺师父不会骗我的,而且洒家也有感觉,俺的机缘越来越近了,不信你看。”
说着,他从胸前取出一颗灰蒙蒙的珠子给三人看,“你们摸摸,是不是挺烫的?”
“这什么玩意儿?”
“佛舍利啊!俺们古佛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得道高僧“玄虚”大师坐化以后留下了三颗佛舍利,这是其中一颗,俺师父让俺带着,说离机缘越近,它就会越发热。”
“玄虚大师,是坐化吗?不是被姓顾的弄死的啊?”
“啥姓顾的?”
“故弄玄虚嘛!不被姓顾的弄被谁弄?”
“你这小子口无遮拦的,那位玄虚大师真的是得道高僧,你看这佛舍利热得厉害,俺的因缘真的近了。”
“你确定不是你的心头血给它捂热了?”
两人正在闲扯,高山把一个沉重的包袱放在地上,开口说道:“公子,这是属下刚才收拾尸体时发现的,这应该就是那个叫“地髓”的矿石了,请问公子该如何处置?”
“宋儿,这东西就是我刚才跟你说要找的物质,把这地髓混合在庚金中炼制,造出来的车轴硬度和柔韧度都会有很大提升!”赵德柱的声音又出现在耳边。
“就这个啊?可这是人家的啊!我咋能平白无故随便拿走?赵叔你别着急,等我套套他的话。看能不能骗过来啊。”
宋逸尘谄媚道看向慧明和尚,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活脱脱一个后宫太监的奴才相。
刚想开口。
“宋家小子,俺看你怪顺眼的,又没啥送你的,这地髓你要不要?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送你留个纪念?”
“啊!”,我还想着怎么开口要呢,你咋就想直接送我了?
“这………,不好吧?”
“有甚不好?那周三省一家大小俱已遇害,这地髓也成了无主之物,洒家也算为这东西出过力了,俺能做主,送你了。”
“还是不要了,这地髓于我也无用,还那么沉,带着怪费劲的。”
“俺都说了这是巨宝,你带着以后肯定有用。”
“不妥不妥,本公子于良心上过不去啊。”
……………………
“那算了,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这就回去把它埋到周三省的坟前。”
宋逸尘…………,诶不对啊,还应该推让个来回啊,然后我再勉为其难收下,你这和尚也忒实在了吧!
“咳,咳,这个,和尚,其实本公子勉为其难收下也不是不行……”
“无妨,无妨,是俺特以的强人所难了,失了出家人的本份。”
“也不为难,难得大和尚一片善心,本公子不接着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不可,不可,佛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慧明是着了相了,罪过罪过。”
“哪里哪里,佛还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呢!都是庸人自扰,大师不必挂怀,还是给我吧。”
“非也非也………………”
“非你大爷!拿来吧你!”
……………………
山间的空地上,出现了许多新起的坟茔,周三省一家七口的坟墓就在其中。
墓前,慧明和宋逸尘双双行礼。
“周大哥,你的仇俺给你报了,这是宋兄弟,洒家看着投缘,就带他来一起拜拜你。矿上面其他遭难的人俺也都送去了钱粮,你放心吧,俺走了,明年再来看你。”
二人转身下山。
“大和尚,这周三省也是你的朋友之一?”
“是,俺一路化缘,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他家小姑娘给洒家倒了满满一碗水出来,里面还加了一点点野蜂蜜,很甜。”
慧明的眼睛清澈明亮。
“宋家小子,俺一看到你就莫名的觉得投缘,洒家也认你这个好朋友!”
“头圆!当然头圆!我小时候睡觉我妈经常给我翻身的,要不能睡这么圆吗!好看吧?”
慧明…………
丁三、高山(^_^)(^_^)(^_^)
二人俱是洒脱之人,也不扭捏,在大路上挥手作别,慧明和尚继续向东北方向走寻找他的机缘,宋逸尘三人则一路向南而行而去。
一路走来,他们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村寨,穿行在一座又一座城池,听过了一个又一个故事,也见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善恶之人。也出手管过几件不平之事,宋逸尘隐隐感觉到,他胸间的那股浩然正气越发的凝实浑厚了。
不知不觉间,山南国和金山国交界的大雄关也在三人眼中渐渐显现出轮廓了。
正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阵大呼小叫。回身看去,一个“唐僧”张牙舞爪的朝三人方向狂奔而来。
“宋小子,宋小子,快等等俺!”
竟是一个多月前分手的慧明和尚。
“大和尚,你怎么又跑到这来了?你不是去寻机缘了吗?”宋逸尘疑惑道。
大和尚也不答话,忙三火四的跑到他的跟前,探手伸进怀里把那颗灰蒙蒙的佛舍利掏了出来握在掌心,高兴的大笑起来。
“烫了!又烫了!宋小子,你果然就是洒家的机缘!俺说怎么越往东走越没反应呢,越走越凉,越走越凉。走到后来,洒家这心啊,拔凉拔凉的!俺觉得不对劲,就应该跟你有关系,果然回头再走,才慢慢暖起来,今天俺觉得它变得像那时一样烫,果然就被洒家找到了你!”
三人面面相觑,少顷,宋逸尘试探的问道:“你是说,咱们分手之后,你发现越往东走,那个佛舍利就越没反应?”
“对对对!”
“所以你就掉头追我,发现它又越来越热了?”
“是是是!”
“所以我就是你的机缘?”
“善哉善哉!”
“哦—————”宋逸尘拉了个长声,手捻下巴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你想跟着我做个小弟?”
“咱师父是这么说的,俺必须找到机缘了才能得正大道。既然你宋小子有可能是这机缘,那洒家从今往后必须一步不离的跟着你。”
“这样啊,行吧。本公子勉为其难收你这么个跟班,你先别高兴,看那大嘴叉子咧的!你先把今年的孝敬交了吧。”
“啥?啥孝敬?”
慧明一脸懵逼。
“就是供奉啊!我总不能白带着你吧?总得年年有孝敬才行,而且必须是重宝才行,一般二般的玩意儿可入不了你家公子的法眼,你给不给?不给我不带。”
“别,别,宋小子。孝敬没问题,洒家在俺们古佛国挺,,挺,挺…………”
“挺牛逼的?”
“对,就这意思,我这就想办法让俺爹……俺师父送过来。”
“这还差不多,你先写个欠条!”
“俺写,俺写。”
盏茶时分之后,宋逸尘满意的抖了抖手里的欠条,得意非常:“行了,那本公子就勉为其难收你这么个小弟。”随即一指高丁二人。
“他叫白送,他叫白搭,本公子也给你赐个名,叫,对,你都没有孝敬,就叫你白带!呸,真脏!”
耳边传来赵德柱“吭吭”的憋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