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人S后,要将他生前所穿的衣物烧给他,他在那边能收到。
蓝千觅没多余的钱买祭品,只能为他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人生在世,父女一场,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衣服烧得差不多,蓝千觅回到屋内,瞥见小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板凳上,手里拿着一块过期的饼干,正往嘴里塞。
可能太饿了,他大口大口地啃起来。
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算了,这些东西她从小没少吃。
蓝千觅身回到厨房,找到仅剩不多的粮食,做了一顿便饭。
一盆青菜,两个煮鸡蛋。
小男孩饿极了,很快把一大碗饭和一个水煮蛋干掉,仍觉得饿。
蓝千觅将自已的鸡蛋给了他。
小男孩大口大口地消蔑掉,满意地摸了摸肚皮,打了一个饱嗝。
“你叫什么名字?”蓝千觅问。
“**风野。”他奶声奶声地说。
“什么风野?”她没听清。
“纳兰风野。”他又说了一遍。
蓝千觅心里一咯噔,这名字,好讲究,像古代的公子将军,而眼前这位......
“我叫蓝千觅,我不是你亲姐姐。”
“我知道,我也不是你的弟弟,我是你的......”
突然,一阵放屁声传来。
小男孩双脸憋得通红,拉着她往洗手间里走去。
他自已脱掉裤子,拉下尿不湿,一泡“金黄”赫然在目。
蓝千觅无语,放了一盆水,顺带给他洗了一个热水澡。
翻箱倒柜,找到一件陈旧的T恤,将他从水里捞出,用毛巾随手一擦,套上白T,丢在床上。
他睡了。
蓝千觅靠在床边看书。
明天有重要的考试,她得抓紧时间复习。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考上理想大学,自力更生,脱离贫困。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睡着了。
两个黑白无常出现在房间。
一只无形的大掌捂紧蓝千觅的口鼻。
熟睡中的她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
一阵风吹来,窗户被吹开,一束光投了进来。
一位古风装束的男子出现在窗边。
窗外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把周围照得亮堂。
他身形欣长,身穿一件雪白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腰带,乌黑长发以银冠束起,风度翩翩,俊逸不凡。
他冷眸一瞥,那只无形的大掌被击退。
“纳兰风野,她是阎王爷要的人,你三番五次出手阻拦,你就不怕遭天遣?”
“告诉你家那个老头,她也是本太子要的人。”
“纳兰太子,你道行千年,本可列居仙位,没必要为难我们两兄弟。”白无常请求道。
“我修行千年,就等今天,你们也别为难我。”
黑白无常相视一眼:“不行,阎王下了死令状,天亮时必须带她回地府,否则......”
“那你们就在外面候到天亮吧。”
纳兰风野长臂一拂,一黑一白被丢到窗外。
窗户关上,房间内出现一个无形的防护罩,他们置身于防护罩内。
蓝千觅脸色由紫转红,由红转白,很快恢复正常。
她微微睁开眼,一个古风装束的公子站在窗边看着自已。
她吓得坐了起来,缩在床角,双手紧紧地攥紧被角,惊恐地看着他。
公子向她走来,越走越近,她能看清他的五官,他嘴角间的笑意。
他俯身下来,煞有介事地打量着她。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蛊惑气息。
“你是谁?”她惊恐地问。
纳兰风野挑起她的下巴,扬了扬嘴角,磁性好听的声音响起:“不记得?你再认真看看。”
她壮着胆子又看了一遍,头摇得拔浪似的。
“我是你的夫君,纳兰风野。”男子说。
“夫君?我没有夫君,我连男朋友也没。”她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揽入怀里,薄唇印在她双唇上。
温热气息传来,真实得让她心头一颤。
“没关系,你总有一天会想起。”他把她揽入怀里,和衣而睡。
蓝千觅怎么推也不推不开他,想大喊,发现喉咙发不出声。
渐渐地,她在惊恐与挣扎中,在他陌生的气息中,沉沉睡去。
鸡鸣声传来,蓝千觅睁开眼。
窗外天色已亮,小男孩趴在她胸前睡得正香。
蓝千觅脸上一阵发烫。
被一个男人趴在胸前,还留下一滩湿漉漉的唾液。
她想死的心都有!
蓝千觅连忙将他挪开,起身梳洗。
家离公交车还有一段路,得赶紧出门。
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小男孩已穿好自已的衣服,站在门边等。
那架势,好像怕蓝千觅把他丢下,早早候着似的。
“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你记得他们电话号码吗?”
“我没有爸爸妈妈,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得照顾我。”
“我......”蓝千觅指着自已,一时间语塞。
本想着睡醒再处理,没想到这个包袱不好丢啊!
“我要上学,我哪有时间管你?”
“我跟着你上学。”
“不行,你才屁点大,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谁说我不能自理?”他怒目圆瞪。
“你昨晚还拉便便在裤子里,还敢说......”
“昨晚是意外,我元气大伤一时没控制好,以后不会了。”
元气大伤?
什么跟什么呀?
蓝千觅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你......可以自已呆在家吗?我晚上给你带吃的。”
“你觉得呢?”他双手背后,抬起头颅,定定地看着她。
圆鼓鼓的脸蛋上瞪着一双不符合年龄的清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