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梁君的捣乱,导致我们没有被释放,我们被重新关押,随着被关押的日子久了,我感觉都习惯这儿的生活了。
有吃有喝,还不用做事,就是没有了自由,不过对我来说,自由还没有一顿饱饭来的重要。
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想开了,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审讯,就在派出所都厌倦了的时候,任总来探视了。
之前梳的锃光瓦亮的中分头现在也不分了,也不抹油了。
“任总,你怎么风尘仆仆的就来了?”
“小业,老哥出事了。”
说完,任总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瘫坐在椅子上。
我知道任总能量很大,黑白两道都有人,能打击到他的事,肯定不是小事,本就一身麻烦还没甩掉,我实在不想再找麻烦。
“没逗我吧?任总您是大人物,有什么事放您那里都不是事。”
“小业,我没给你开玩笑,如果不是老哥出这事儿,上次来老哥就救你出去了。”
任总双眼通红诚恳说道。
“那您这次来是?”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救你出去,二来想和你商量商量,你有没有兴趣买下南山陵园?”
听完我震惊了,救我这件事被我自动忽略,转让南山陵园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南山陵园目前正处于盈利期,还有一半陵墓没有出售,就算已出售的过二十年不续费还能收回来再卖,我实在搞不懂他为何要转让。
“任总,为什么要卖掉?”
任总目光躲闪,咬牙说道:“我决定金盆洗手,不干了。”
“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给我说说。”
问出这句话我就后悔了,这话就是在引出麻烦。
“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我随即圆了回来,心里还一个劲念叨着:“不要说,不要说!”
任总像是忌讳什么,贴近我耳边,小声说道:“我遭报应了,儿子女儿出车祸,都成植物人了。”
我听后脸色一变,心想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急忙问道:“你说的报应,你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话不能在这里说,我先把你保释出去再说吧。”
也是,做坏事在警察的地盘上说,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嘛,我也不拒绝,毕竟失去这么多天自由,还是有点憋得慌的,顺便我让任总也把冯六保释出来,毕竟有麻烦再叫他一起担嘛。
冯六听到有人来保释自己,喜笑颜开,就差跳一段儿了,任总还是动用了一下关系,没费多大周折就将我们弄了出来,至于周家,我是不想管了,一家子犯病,非得拉我俩在那儿看,谁爱看谁看。
冯六高兴的提议,为感谢任总大恩,让他请我们俩搓一顿,我是感觉刚让任总破费,人家里还刚出了事,这么宰人家不好,于是我建议去路边大排档简单吃一点改善一下伙食就行了。
冯六一脸幽怨的看着我,任总也露出难色,由于考虑着谈话不方便,还是带我们去了大饭店。
这回我没有理由拒绝了,冯六也揽着我的脖子,如果我再敢说什么大排档,我丝毫不怀疑他要将我脖子拧断。
到了地方,任总直接叫了一桌最好的套餐,便赶紧让服务员出去,就连端茶倒水的活儿都是任总亲力亲为。
我从没见过任总这么凝重的时候,冯六也是不客气,端起杯子就喝,任总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便坐下了。
我见还得等一会儿上菜,于是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总望了望门口,随后凝重的说道:“都是报应啊。”
“嗯,有因必有果,因是什么?”
“你应该知道今年我拿下一个高速公路的项目,为了这个项目我将全部资金都填入进去了,可是因为工期延误,甲方拖欠工程款,我已经没钱了。”
冯六看着任总低着头颓败的样子,笑道:“没钱就不干了就是了,及时抽身也未必不是好办法啊。”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不甘心那些钱付之东流啊。”
“那你又想的什么办法呢?”我好奇问道。
“南山陵园。”
我和冯六看向任总,只见任总顿了顿,红着眼,道:“我将南山陵园三年内未有人祭奠过的陵墓翻新了,想着多一些陵墓,能够卖个好价钱。”
此话一出,我俩饭都不想吃了,这个任总太缺德了,而且是缺阴德,说的好听给翻新了,不就是挖人坟嘛,况且有些人因为各种原因,死后并不是立即投胎转世的。
“任总,你糊涂啊,三年未扫你就敢挖他坟,你可知人死后多久投胎都是不一定的,有的或许百年都还未投胎。”
我有些懊恼的说着,想起刚刚他还让我买下陵园,我不掀桌子就够给他面子的了。
“所以我后悔啊,我只考虑活人,低估了死人还能这么兴风作浪。”
“那你那陵园应该没人敢买了吧?”
冯六突然双眼冒光的望着任总说道。
“的确是,这不我想着小业有些本事,应该不会怕这么些鬼怪吧。”
任总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我正要说话,冯六在底下按着我手,替我回答道:“业哥是有些本事,也讲义气,但是有些事还是要讲清楚的好,否则日后坏了你们之间的关系可就不美了。”
任总看着冯六,眼神有些躲闪,就像守着人给人挖陷阱被揭穿的尴尬。
其实我是不想惹麻烦的,谁买陵园和我关系不大,我就是中介,给谁卖坟不是卖。
“任总,你老实说,挖了多少坟,还发生了什么事?”
冯六喝着茶,淡淡的问道。
“也不多,一百多座吧。”
我倒吸一口凉气,是个狠人,不过冯六狐疑更重了,正要开口,菜上来了,只好咽下想要问的话,一道道菜上来,冯六口水都咽了好几次,终于等最后一道菜上完,服务员微笑着说完请用餐,刚一转身,冯六就开动了,那一双筷子上下翻飞,使得炉火纯青,我和任总还没组装好筷子,人家已经把桌子转两圈儿了。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不能注意下吃相?”
冯六只是瞥瞥我,并没有说话,因为嘴里正嚼着一只鸭腿,根本没有说话的间隙。
我和任总商业客套一下,看任总食欲不高,我也没多说话,也开始大快朵颐,无他,我清楚冯六这小子的饭量,再不下手我怕一会儿可口的菜都被他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