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调戏
沈初霖和常兰聊着天，周芊带着孟舟来到高台，然后站在她的身后。
周音余光瞥见他们，在孟舟还没停住脚步的时候，就把他从周芊手中牵过来，软软糯糯的一个小孩子，乖巧地任由她搓圆捏扁。
常兰朝孟舟挥挥手，周音不舍地把他送过去。
孟舟懵懵懂懂地看着常兰，常兰揉了揉他的头顶，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了，这么可爱的个小孩子怎么就不是我的呢。”
沈初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孟舟，你该叫她师叔。”
孟舟慢了半拍，才说道:“师叔好。”
然后他回过身，对着沈初霖说道:“拜见师尊。”
“嗯。”沈初霖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
常兰又牵着孟舟玩了一会儿，才放过他，让周芊把他带到一边。
孟舟有些失落，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周芊和周音以为他是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感到害怕了，哄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好。
俞木清悄悄摸摸地拿出一包蜜饯，塞到孟舟手中，悄声说道:“师弟别不高兴了，尝尝这个蜜饯，我专门跑外面去买的，就剩这一包了，可好吃了。”
然后他匆匆御剑离开高台，刚才常兰见沈初霖让周芊把孟舟带回来了，就让他也去把新收的小徒弟也带上来。
周音蹲下来与孟舟平视，将装蜜饯的袋子拆开，拈起一颗递到他的嘴边。
“小师弟别不高兴嘛，来尝尝这个，我们平时问到师兄要他都不给呢。”
孟舟张开嘴把这颗蜜饯吃了，然后犹豫地问道:“你们谁是五师姐啊。”
他看着眼前从头到脚都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区别的两个师姐，有些混乱了。
周芊被他逗笑了，说道:“我是五师姐，你现在用不着分清，等你筑基以后就不会把我们认错了。”
孟舟年龄小，不一会儿就被她们带得转移了注意力。
待到拜师大典结束，沈初霖与其余几人告别后便带着三个徒弟回去了。
四人直接御剑回了莲华峰顶，沈初霖走在前边，头也不回地进了素光苑。
孟舟跟在周音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问道:“师姐，师尊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啊。”
周音回握住他的手，安慰地说道:“不是的，师尊只是性子比较冷清而已，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让你五师姐提前去把你接过来呢。”
“别担心了，等会儿你给师尊敬完茶，我们就带你去找你的那三个师兄，他们现在正在训练，等敬完茶后时间刚刚好。”
她揉了一把孟舟的脸，孟舟眼里的雾气散去，高兴地笑了起来。
沈初霖坐在正房里，周芊周音两姐妹候在两旁，孟舟端着茶站在沈初霖面前，按照周音教他的，稳稳的跪下，然后把茶举起来，紧张地说道:“师尊，请喝茶。”
沈初霖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将茶杯接过喝了一口，她把杯子放下，说道:“起来吧。”
“这是给你的，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沈初霖拿出一只佩剑，她知道自己会收个什么样的弟子，所以就早早准备下了适合的东西。
孟舟双手接过，沈初霖又叮嘱了几句，才把他们放走。
快要出门的时候，孟舟回头看了一眼，沈初霖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孟舟。
孟舟马上躲开，跟着周音周芊一起离开了。
他在刚才和师尊对视的这一眼中，他发现在师尊的眼中，有着完全不符合外貌的空洞。
沈初霖低头看着系统新发来的信息，像这种不受控制的世界，它的轨迹随时都可能会发生变化。
但好在近期的还是能够推测出，不然的话沈初霖的工作量就要增加不少了。
她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泡茶用的水的温度低了，导致这杯茶的口感并不是很好，但好在还在能喝的地步，她一饮而尽。
沈初霖回到房中，将聚灵阵布好后才开始打坐。
一直到暮色四合时才睁开眼，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发了一会儿呆才下床，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她也没有嫌弃，直接倒了一杯喝下。
门外有人在敲着柱子，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对于一个修道者来说却依旧明显。
沈初霖打开门，然后说道:“你坐在这干什么，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门外坐在阶梯上的小团子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往后看，当看到是沈初霖后，他一瞬间就高兴了起来，然后又变得紧张。
他怯怯地站起来，把怀里抱着的食盒递上前来，说道:“师尊，我给你带了吃的，虽然师姐给我讲你可以不用吃东西，但是这个真的很好吃，我专门去找厨房要的一点。”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抱着的，还没冷，你尝尝吧。”
沈初霖走过去，伸出手接过食盒，说道:“你有心了。”
“进来吧，别在外坐着了。”
沈初霖一只手拎着食盒，另一只手牵着孟舟，一起走了进去。
她把食盒放在桌上，小心地打开，这里装的是普通的糕点，但因为都是由灵植制作而成的，里面蕴含的灵力会让普通人与未筑基的新弟子感觉全身舒适，所以孟舟也就会觉得好吃了。
沈初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然后笑了一下对孟舟说道:“确实很好吃。”
孟舟看呆了，这是师尊对他笑的第一次。
沈初霖看着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
“真可爱。”
孟舟消化完她的话，不住地害羞了起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可爱，今天遇见的许多师兄师姐也都夸了他，但他觉得只有师尊的这句话才是真正的在夸他。
若是周芊周音两姐妹看到他的这个表情，肯定会觉得伤心，她们今天帮孟舟领玉牌，订宗服，置办各种生活用品，全都亲力亲为，一般人可使唤不了她们俩。
沈初霖瞧着孟舟的头发有点乱了，就把他拉到身边，取下他头上的发带，然后从芥子袋中拿出一根新的帮他把头发束好。
这根发带上带有防御阵法，能抵挡元婴以下的全力一击，这个对于沈初霖来说毫无用处，但却非常适合现在的孟舟。
“好了。”她按着孟舟的肩膀把他转了个圈，帮他把额前的碎发整理到旁边。
“你现在是在和哪个师兄住在一起?”沈初霖问道。
孟舟的年龄太小了，需要先由人带着，等过两年就能有自己的屋子了。
越灵烟就收了五个亲传弟子，再加上沈初霖收的这个也才六个，这就使得莲华峰顶要比其他峰空上许多。
“师尊，我现在是和三师兄住在一起。”
“可以，你三师兄性格比起你大师兄和二师兄来说要活泼一些，你年纪还小，跟着他一起也不会觉得无聊。”
这就是沈初霖原本的打算，原本她还想等打坐完就去和他们说。孟舟现在还小，沈初霖想让他有一个可以回忆的童年，不至于以后想起来全是枯燥的修炼。
毕竟他以后是要被自己亲手杀死的，还是对他好一点吧。
她看着孟舟那张稚嫩的脸，想到他原本的人生应该是一帆风顺，意气风发，顺利飞升。没有杀师灭门，没有堕落成魔，也不会成为这个世界用来感染别的小世界的武器。
沈初霖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其中多了几分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对孟舟的怜惜。
孟舟的反应虽然时常要慢上半拍，但有的时候又会极为敏锐，他发现了师尊眼中闪过的情绪，试探性地问道:“师尊能陪我去食堂吃晚饭吗？”
沈初霖盯着他看了半晌，才答应下来，说道:“走吧。”
孟舟差点就憋不住了，高兴地扑上去抱了沈初霖一下，开心地说着:“师尊真好。”
“好了，我们走吧。”沈初霖把他从身上扯下来，带着他一起向食堂走去。
沈初霖穿着常服，浅青色的裙子与外门弟子的宗服极为相似。
食堂里大多数都是还没辟谷的弟子，但其中还是偶尔还会混有几个已经辟谷但依旧嘴馋的。
她一走进来，就收获到了无数人的眼光，毕竟一个长老级别的人来这里，可不为是一件稀奇事，就连打饭的厨娘都忍不住多给她打了一点。
沈初霖带着孟舟打好饭坐在一个角落里，安静地吃着，那些在她周围，认识她的弟子都识趣地安静下来。
可就是有些不长眼睛的硬要撞上来。
“师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啊，要不要师兄陪你。”
一个微胖的弟子带着几个小弟停在她和孟舟旁边，吊儿郎当地调笑道，显而易见地忽视了坐在一边的孟舟。
周围原本就安静吃饭的弟子们一起停下了筷子，用余光瞟过来，想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人，但又怕被发现而受到迁怒。
沈初霖停下筷子，冷着脸说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这人还没意识到不对劲，继续嬉皮笑脸地说着:“师妹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这也不太能怪这个弟子，虽然他连宗门长老都认不全，但是还有一个原因是沈初霖的长相美则美矣，就是看上去有些幼态了。而且沈初霖隐藏了修为，如果光看脸的话她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弟子。
造成这这一切的原因都要从一场意外开始说起，当初越灵烟还在前任掌门坐下修习的时候，年少无知，被现在的二长老诓去试药。
以她的天赋，虽然她修炼的时候并不是很认真，但她也本该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固定容貌的。可就是因为那个药，那时二长老和她讲只是普通的驻颜丹，越灵烟不疑有他，直接就吃了。
等药效发挥出来后，才发现那是返童丹，好在药效被及时逼出，只是让她的容貌回到十几岁的时候。
这就导致了沈初霖以一张幼态的脸，成功诓骗到了一位无知弟子跳进坑中。
那弟子还想说什么，一阵威压顿时按在他和他的小弟身上。
这时，这人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他颤颤巍巍地说:“师姐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
旁边的人痛心疾首又有些幸灾乐祸，没想到这人还不开窍，这哪是什么师姐，这可是你祖宗啊。
“若按辈分的话，我可能是你们的师叔或者师叔祖了，你们吓到我的小徒弟了，给他道个歉，然后打扫一月的食堂，这事就算揭过去了。”沈初霖语气平淡地说道。
她收起威压，扬起下巴看着跪了一地的人。
“这……”
“这什么，如果你们不想的话，那我就只好把你们交给你们的管事了。”沈初霖看了眼他们的宗服，确定这几个是外门弟子。
也是，内门弟子哪会有这么眼瞎啊。
“我们愿意，愿意。”他连忙说道，满口答应下来，然后朝孟舟行了个礼道歉。
“好了，你们走吧，别待在这里碍眼。”沈初霖挥挥手，那几人瞬间就跑开了。
她被这几人闹了一番，也没有了继续吃下去的欲望，就看着孟舟吃。
直到孟舟吃完一口饭放下碗才移开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