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来,根本没有见到它。”苏全想起上次他见到的洞穴,虽然看上去没有阻碍,但是他就是出于一种本能似的,让他知道他不能走进去,里面的危险不是他能应付的,“现在,呵,连死物都认人了。”
后面一句,稍带玩笑性质。
“那你看见的是什么?”
“我看见的是一个洞穴,我决定离开的时候看到了残影,我看见了神鬼,他从这样的门走进去,而我,连门也没有找到,就像折叠的空间。”苏全看着这扇眼熟的门,与他印象里只显示了影像的门一模一样,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现在看,并非是我没找到机关,而是来错了人。”他说着用刀划过手指,鲜红的血掉在地上,却被地面吸收,“我上次来可没这么安全。”
那时候,在经过森林与湖底的地段,被一群看不见的生物攻击,他也无从反击,走过那一条路后他浑身都是伤口,一走一个血印,又很快被地面吸收。
血液在嘀嗒落下,空气中的风有了细微的变化,竦诗警惕起来。
然后只见苏全划破了他整只手掌,鲜血很快连成一片,空气中仿佛发生了某种共振现象,不久后,来路的那头走进了沈癸。
或者说是沈癸的虚影,他的容貌与现在没有差别,不同的是阴沉的神情,和满是戾气的眼睛。
这样的沈癸于竦诗来说是陌生的,甚至难以与那个戏谑的少年重合。
“这就是我当初看见的。”苏荃已经撕了纱布,一圈圈绕着手掌,白色的纱布很快渗出红色,又被下一层覆盖。
沈癸走过来,他伤的很重,一路来蜿蜒而下的鲜血,他从苏全身上穿过去,然后他也穿过了石门,好像湖面落下一粒石子,石门上扬起波纹,沈癸看上去毫无障碍地走进去。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苏全说,因为沈癸的行为看上去已经相当熟练,他是如此警惕的人,却不加试探的,看上去直接像石门撞上去。
竦诗住他伸出去,想触碰石门的手,因为她看见了,很不可思议的,她透过墙看到了沈癸走在门后的台阶上,然后是一条笔直的红色走廊,那是一条与她之前在幻境中,最后看到的一样的走廊,笔直的一路通向里面,直到看不清的黑暗里。
渐渐地,沈癸也消失在黑暗中。
“阿诗,试试。”
竦诗看他一眼,伸出手去,然后她的手渗进了石门,她没有触摸到实质的感觉,就像这张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大门,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一样。
苏全的手掌覆盖在石门上,没法进去一点,他的手掌上,就是实质的坚硬的触感,然后他的另一只手伸过去,与她相牵,手里的质感消失,渗进去了半个手掌,竦诗心里泛起微妙。
苏全也是同样的,或许他的阿诗不清楚原因,他却有几分猜测,但这个猜测对他们来说可不太友好,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残影,还停留在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