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笑出了声,虽然很轻,但很显然,这个回答愉悦到了他,或许这对他来说,这就只是一个恶作剧,“我要补充一句话,最后一届神子,不只是最香的还是最有趣的。”

这才是最后一届神子该有的。

然后那个笑僵在了原地,那脖子上血如涌泉,章琳愣住了,像是完全没想到她就如此干净的割断了她的喉。

声带已经被毁,章琳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倒下后的身体砸在旁边的尸体上。

竦诗眼神冷漠极了,这样的冷漠比心狠手辣更深入人心,在竦诗身上发生的变化是足够明显的,但是苏全,却好像并不意外。

苏全将视线从章琳身上收回,“你为什么会认为她身体里住着那个小丑?”

“直觉。”竦诗回答说,“我觉得就是他,纵使没有任何依据,你呢,苏先生。”

要说苏全没有察觉,说什么竦诗都不会信的,像她在防备别人一样,苏全也在防备章琳,只是他表现得更加明显,仅此而已。

“如果,竦小姐也碰到过太多的章琳,也就习惯了。”

“她不一样。”

“的确,她是最蠢的卧底。”苏全说着,转身继续沿刚才的方向走了。

“你认识那位小丑,而且你没有意外,或者说你意外过,却没意外控制章琳的人。”或许在察觉到章琳的变化时意外过,因为他在打开荧光棒时,第一个和第二个间停顿了,但是因为她当时的注意力被光源吸引,没有及时注意而已。

“其实以我正从事的工作,是不允许我以此判断事情的。”

“苏先生是想说,那是直觉。”

“更准确的说是感觉,像双生子之间的感应,从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是不同的,他也是不同的,其实我更愿意把它当做一种磁场共振。”苏全忽然停下来,荧光棒探出去,在存尸柜角落里映照出一摊血迹,与周围不同的是,这一摊血看上去还算得上新鲜,“但是你的出现改变了我的认知,因为我和你之间也有这种微妙的联系,这让我相当好奇。”

“真巧,我也好奇。”一种可以说敷衍的语气。

“沈癸。”

“什么?”

“他叫沈癸。”苏全蹲了下来,光线更靠近那滩血液,细节处更加清晰,那不是一摊单纯的血迹,里面夹杂着碎肉和碎骨,在细小的毛发血液之下,遮住的是一颗打入存尸柜的子弹,“癸的字义是第十,他自已为自已取的名字,在他不乐意的情况下,只有我知道他的存在,当然现在多了竦小姐。”

竦诗看着那摊血迹,边挑着眉边说,“苏先生看上去很了解他。”

“活的太久,也就摸到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

“苏先生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

“我大概快忘了时间在我身上的概念,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他永远是那个模样,我也是如此,在起初,我是享受我身上好像不变的时间,后来发现,这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