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窗外春光明媚,海棠花在院中开得格外灿烂,枝头几只喜鹊也叫得正欢快。
屋中的许慰被院中的聒噪声吵醒了,他顺手摸了摸怀中,怀中却空无一物,随即他有些失落唤了几声白勰,屋中却空无一人,没有任何回应。
白勰走了,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如同从他未来过一般,这孤寂的屋中又只剩许慰一人了。
小桃开门入屋时,看到怅然若失的许慰躺在床上,她以为少爷是没有休息好,便在一旁等了许久,看到许慰缓过了些神情才开口:“少爷,时辰不早了,我服侍您更衣吧。”听到小桃的声音许慰才缓过神来。任凭小桃一番操作,终于为他弄好了一切。
在小桃的搀扶之下,他来到了正厅用餐,平日许慰都是在自己院中用餐的,但今日父亲回府,柳姨娘自是不想让父亲看出端倪,所以对许慰总是装出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五年了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许慰只是觉得恶心厌恶罢了,但如今也只有他孤身一人,又如何让父亲相信自己呢?
柳姨娘已经坐于正堂之上,还未等许慰走近,她对许慰的态度便已经呈现于脸上。
柳姨娘:“今日你父亲回府,希望你乖乖听话,别惹出事端,否则别怪我容不下你。”
许慰:“哼,姨娘放心,在父亲面前演得还少吗?”
柳姨娘:“瑄儿已经正式管理家族事务,只要你安分,养你一个废人不成问题,但若你还存有别的心思,莫怪我不留情面。”
许慰:“十年前让我双目失明,五年前又让我失去母亲,你做得这些龌龊之事难道还不够巩固你宝贝儿子的地位吗?我不就是想苟活,我一个瞎子能耐你何?”
柳姨娘:“哼,最好如你所言。”
许瑄:“当年留你性命,已是顾及你我手足之情,只要你以后安分,在这府中我依然会好生把你当“”少爷”伺候。”
许慰:“罢了,随你吧。”
就在他们说话间,许正堂已经踏入府门,虽说许家不为官但其经商之道足以撼动当地的达官贵人,近几年许家更是开通了江南丝绸之路,所以许正堂便很少回家经常辗转江南等地。
柳姨娘掩盖不住脸上的喜悦道:“老爷,妾身可把您盼回来了。”
许瑄,许慰躬身行礼:“父亲。”
许正堂:“嗯,不必多礼。”
许正堂丝毫不掩对许慰的关切:“许久未见,慰儿身体可好?”
许慰:“劳父亲费心,慰儿一切都好。”
许正堂:“我从江南带了些上好绸缎,待会你拿些去用吧。”
许慰:“多谢父亲挂念。”
此时站在一旁的许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明明现在当家的人是他,父亲还是那么关心这个瞎子,首先考虑的却不是他,难道就因为他是庶出吗?许瑄正想得出神,便听许正堂道:“瑄儿,最近辛苦了,你也带些绸缎做些新衣服吧。”
许瑄:“谢谢父亲。”
柳姨娘:“好了,知你们父子许久未见,有很多话要说,不如我们先接风洗尘,用了午膳再叙吧。”
许正堂:“嗯,好。”
席间柳姨娘时不时就夹菜到许慰碗中,还会关切的和他聊天,旁人看到这母慈子孝的一幕,倒觉得他们更像亲母子。五年前许夫人去世后,柳姨娘答应过许正堂待许慰如己出,如今看来许正堂脸上写满了欣慰,心里也很舒服,甚至他从未怀疑过这样美好的一幕居然是假象。
用过午膳许正堂又和许慰聊了许多,直到许慰有些乏了,他才让许慰离开,若不是许慰失明了,这偌大的许家产业早就交入许慰手中了,许正堂对于嫡系还是很看重的,许慰也多次表明自己失明行动不见,如此许府的管理权才会落入许瑄手中 。
但许正堂却不知儿子这些年经历了多少,也不知竟是因为柳姨娘儿子才落入如今这般境地。许慰漠然,他自是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