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给的实在太多了
“拿去，这就是你拿来的牛血的分析结果。这个血是什么情况，乱七八糟也该有个限度。”
有关部门动用权限调集了某个专门进行血液遗传病研究的研究所，加急分析了江云抽出的样本。
零默默阅读着血液的分析资料，听着面前秃头的博士讲得唾沫飞溅。
“各种数值都很离谱，我完全想不出要怎样才能让血液变成那种成分。是不是你恶作剧在里面乱掺东西？”
“虽然有几个地方让我很好奇，但其中我最好奇的是，你给我的两份血液样本中，有一份的其中一个数值有剧烈的变化。”
博士直接上手把零手里的报告扯过来，翻到其中一页。
“血糖。原本这数值高得很极端，但隔天采样的血液里已降低很多。不过说是降低很多，其实还是很高。”
“血糖……”
零一边凝视着分析报告上的数字，一边喃喃自语地陷入沉思。
“要降低血糖值，最简单的方法是饿肚子，你有没有好好喂这头牛吃东西？就算是牛也不能虐待它啊。有钱人养的宠物真让人搞不懂。”
零看着数值比起常人高出四五倍的血糖值：“之所以会降低的原因是空腹吗？”
“不，光是这样解释不了，必须是更剧烈的消耗才有可能，例如剧烈运动之类的。”
“可是，这是牛，不可能做出多么剧烈的运动，而且光靠运动不会产生这么大的改变。”
“这血液有一大堆问题，但在这里查得出来的就只有这些。我倒是想看看有这种血液成分的牛长什么模样。”
“这个很抱歉，不能给你看。感谢你的协作，上次你申请的国家基金应该在这两天就能批下来吧。”
‘你难道想用钱来收买我吗！’博士本想这样大声斥责，但是眼前这位神秘的少女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零走出研究所，叫起来坐在长椅上睡着的白莲华。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可以预料得到大堵车的情况，所以接下来两人准备乘坐轻轨回到蜚所在的大楼旁。
……一小时前
车站月台上站着零星的旅客。现在既不是下班的尖峰时段，也不是中午，但要说是晚上又太早。这名男人就是在这样的时间不经意地出现。
这名穿着西装、年约四十岁的男人，蓄着短短的络腮胡，眼神空洞。唯一感觉得到活力的地方，是他小心翼翼抱住包包的双手。
男人站在车站的月台上。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合计有十班以上的轻轨通过，但他并没有要上车的迹象。
“他们都是傻逼，他妈的，该死。”
男人一直喃喃自语。虽然偶尔有人从他身旁走过时，看见他的模样觉得不太对劲，但也只是嫌他恶心似地走远。
随着时间经过，可以看到踏上归途的上班族越来越多。昏暗的月台上亮起一盏盏灯光。
“这位旅客？这位旅客，您还好吗？”
也许是有其他旅客通报，一名站务员走向男人。
男人对站务员连看也不看一眼，似乎未听见站务员在对他说话。
站务员觉得这人有危险，用无线电联络完之后，轻轻抓住男人的手，以免过度刺激到男人。
这名站务员以前曾是拳击选手，对力气有自信。他暗自觉得遇到紧急状况时，要制住这名可疑男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非常对不起，可以请您跟我来一趟吗？如果有什么我们可以协助您的地方……”
【检修轻轨即将通过月台。本列车不提供载客服务，请各位旅客退到白线后方以保证您的人身安全。】
站务员的声音被车站内的广播盖过，轻轨的车头灯光从铁轨远方接近。
“这位旅客，非常对不起，请跟我……”
“唔喔喔喔喔！”
站务员看准广播结束的时间，再度对男人说话时，男人突然挥舞手臂，大声喊叫。
只见男人抱着包包往前跑。
虽然检修轻轨的行驶速度不快，但仍以一定的速度开进了站内月台。
“站住！”
站务员不及细想，伸手抓住男人的西装衣角。
但也不知道这名男人瘦小的身体哪里有这样的力气，站务员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挣脱。
检修列车冲进站务员的视野角落，几乎就在同时，男人从月台朝铁轨一跳。
站务员忍不住闭上眼睛。男人的身体像被吸过去似的，被扯进轻轨下方。
隔了一拍后，“咚”的一声闷响响起，不知道溅在月台上的红色液体是不是鲜血？
而且，卧轨自杀的事故并未就此结束。
轻轨车轮卷进的并非只有人体。男人双手抱住的包包里，装有钢铁制的零件。
钢铁零件与人体一起被卷进铁轨之间，结果顶起了轻轨的车身。
轻轨以车轮腾空的状态行驶几秒钟后，往侧面翻倒而脱轨。以时速六十公里行进的十一节轻轨从高架桥下跌落，冲进了市区。
……
零和白莲华独自走在轻轨高架下一条没什么人的路上。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起。
“零吗？我有东西要你准备。”
是江云打来的。
零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向车站。
“需要什么？”
“有关部门有关的医院里，应该也有一些大医院吧？我想借用一种不会太大、可以用车搬运的医疗器材，叫做SPECT。”
“Spect？”
“S、P、E、C、T，是一种像是巨大甜甜圈的器材，就是小型CT，扫描大脑的。”
“知道了，我会安排，你掌握到了线索是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中断。
零原本以为是通讯受到电波干扰、或者是什么恶灵袭击，但不是这样。
只见手机画面一片全黑，看来是电源关掉了。
“啊……昨天忘记把充电器给江云了。”
有关部门因为数据保密的需求，并没有普通手机的数据接口，而是用的专门的充电器和数据接口。一整天没充电的手机已经停止了运作。
暗自懊悔昨天的失误，零只好看看四周。
“白，你的手机还有电吗？”
白莲华乖巧地歪头：“嗯，没了……今天在实验室等得太久好无聊，玩手机游戏把电玩光了。”
没辙的零朝车站走去，她想到在车站里应该会有公用电话。
所幸不用到车站，她在半路上就找到一座公用电话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