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明日小姐生辰
云上宾客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客流量的问题，一到经营时间，人声的喧闹都往这里收拢。在大堂跑腿，最需要的就是灵活细心和认真耐心。周择安来的这些时日，他每一天都是认真观察、模仿然后消化吸收别人的做法，虽辛苦但是都非常踏实。
招呼客人入座，点菜、上菜，这些已经是作为伙计最简单的活儿了。周择安领着客人，询问人数安排合适的座位。
上了茶水，客人点了菜后，“客官，您先饮茶稍等片刻，有任何需要就叫小的。”周择安拿着写好的点菜纸条交给后厨。
后厨二十个灶台同时开着，有序地制作和出餐。“得嘞，清炒山药木耳、黄焖五色琉璃鸡、黄金肉片。”主厨将菜安排下去。
在招待其他客人的间隙，后厨已经出餐。周择安快步过去，将菜端出。一盘盘色泽诱人的菜端上桌，客人满意地点头。
“您慢用。”他微笑着说。
“哟，爷，您来了。”云九热情地招呼着面前这位大爷。
刚落座，“老样子。”大爷拿着折扇，敲了敲桌面。
云九马上为大爷倒茶，“爷，真不巧了。您原来喜欢的酥脆虾球刚刚买完了，要不您看看别的？”
大爷不满，皱眉，“卖完了？卖完了就去捞啊！”
云九为难，掌柜的闻声过来，说：“客官别生气，下次一定注意。云安，云安！”
“来了，掌柜的。”周择安端着一盘色泽金黄的菜品。
“这一盘叫酥脆黄金鱼丸，采用的是从沙州那边捕捞的海鱼，数量不多，口感绝对鲜甜”掌柜的俯身音量减小“专门为您做的，吃起来和虾球味道相似但更胜一筹。”
听到此话，大爷态度有所缓和，“行吧。”
总算是安抚好了，掌柜的叫云九到后厨，“云九，你不是新人了。不知道菜卖完了，怎么处理吗？今日若不是云安记得那几条海鱼，主厨灵机一动，靠这道菜解围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云九低着头，“小的一定注意，没有下次。”
再抬起头，又是一个深夜。
周择安等到用厨房的机会，学着云黎笙教的方法，开了三个椰子。用碗装着椰子水，将椰子肉刮出。
“如果用椰子水做汤底呢？”
周择安想起云黎笙说的这句话，给了他不少提示。取一个小锅洗净倒入椰子水，待锅热沸腾，放入老嫩相掺的椰子肉，最后再倒入半块剁小的鸡肉。煮到鸡肉熟了，刮去浮沫，放入适量盐。椰子水的汤底，本身就带些甜味，甜咸的组合给味蕾一种全新的体验。
妙！
周择安在夹些椰肉尝了尝，老嫩椰肉对比下，嫩的椰肉口感更好。
“周择安。”
听到有人小声叫着自己，周择安放下筷子回头望了望。一人披着斗篷戴着帽子，猫着腰走进来。来人帽子掀掉，竟是云黎笙。
“这么晚了，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周择安瞪大双眼。
“新菜琢磨怎么样了？盛一碗我来尝尝。”
周择安拿了新碗，盛出一碗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热气腾腾，云黎笙抱着尝试的心态，喝了第一口汤。顿时，由咸味主导，她感觉舌头上铺开一层甘甜。让人忍不住想要喝下一口。再尝尝这鸡肉，母鸡鸡肉养的时间适中，不宜太老。鸡肉本身不老不柴，吃着还有点鲜甜。椰肉就更不用说了，薄些的椰肉嫩滑，厚些的就相对老一些。
“这道菜绝对能被选上！想好这道菜叫什么了吗？”云黎笙赞不绝口。
“百椰鸡汤荟，如何？”周择安说。
云黎笙点头，这名字可以。转而她又想到了什么，“那这汤底的做法，除了全椰子水外，你还有想其他的汤底做法吗？比如椰子水加水或者椰子水加椰肉研磨成汁？”
云黎笙看似提问的话，实则在给周择安直接揭晓答案。
“小姐说的极是，小的会加入小姐所提的这一点。”
“你别一直小的、小人了，听着蛮奇怪的。”云黎笙一直想说这件事，却一直被打断后忘记。“明日是我的生辰，你记得要来。”
云黎笙在心里计划着让林思勉和周择安认识认识，按照原书内容，周择安此时应是喜欢林思勉了。可目前看，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事业不能停，感情生活也不能忘记。
“好的。小姐，我”周择安有话想说，但是犹豫怎么讲“我找到自己的亲娘了。”
正喝着汤，云黎笙汤匙“砰”一下掉碗里了。她能抬头，“你知道了？”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一直知道吗？周择安不解，“小姐这是何意？”
她靠近周择安坐下，小声地说：“长公主是——”
“是我亲娘。”周择安接着她说完。
见周择安如此平静，云黎笙越来越看不懂自己写的角色了。
*
鸡鸣日升，新的一日在街道渐渐喧嚣中开始了。
今天是云黎笙的生辰日，云府早已经布置好桌椅。云家二爷和三爷昨晚半夜才到，现下还没起床呢。明若以前没发觉，叫小姐起床竟也是个极难的事情。想着今日是小姐生辰，定不能叫老爷夫人因此事惹小姐不开心。
“小姐！起床啦！今日是生辰，别睡懒觉啦。”明若这大嗓门冲着云黎笙喊。
生辰？迷迷糊糊中云黎笙似乎听到这句话，她睡眼惺忪，“行吧，正好今天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等到她梳洗打扮完，云府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宾客。云黎笙正在寻找林思勉，路过的人见了她都在祝贺。
“明若，去云上帮我请云安过来。”
话刚落地，林思勉踏着轻盈的步伐，笑脸盈盈朝云黎笙走来。云黎笙自己说实话，自从穿书进来，好像自己很多事情都变得懒散许多。对比林思勉这阳光的活泼劲头，自己显得真的太没有生机了。
“笙笙！生辰快乐！礼物我已经交给他们了，这个你一定会喜欢。”林思勉看着很是欢喜，一手挽着云黎笙。
感觉到云黎笙兴致缺缺，林思勉提议去后厨看看。每年云黎笙的生日，后厨忙碌的不单单是为宾客准备的宴席，还有参加评选生辰之星的人在为自己参赛作品忙碌。
“你说今年生辰之星会是哪道菜呢？”
云黎笙回答不了，这虽然是她写的设定，但是没具体展开写过。她语气迟疑：“去年是......那个菜叫什么来着？”
本以为没写过的内容，角色自己也不知道。可下一秒，林思勉激动地说：“你忘了吗？是我们林家啊，我姑姑做的鎏金包。”
她们两人互相挽着手到处溜达，半天都还没等来周择安。明若回来时，说不见周择安。云黎笙就纳闷了，平时都只在那里活动的人，会跑哪里去呢？
突然，林思勉用力摇了摇她，“笙笙，你看！这人看着好厉害，瞧着还有些眼熟。”
谁？
视线跟着林思勉所指方向，这不是周择安吗？他怎么在这里？
两人向周择安靠近，在林思勉眼里很厉害的颠勺，在云黎笙看来不过是刚学的技术。
“林思勉，你不对劲儿。这么多人都在颠勺，怎么不见你夸他们呢？”
“那其他人不是没有他帅吗？”林思勉哈哈大笑。
这点云黎笙倒是认同，就像别的女子都没有林思勉美一样。周择安在专心做菜，并没有注意到她们站在一旁不远处。看了一会儿，两人就移步到花园。
“思勉见过三爷。”
“啊！”云黎笙陌生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被对方拿着折扇轻轻敲了一下脑袋。
“见到三叔都不叫了。”男子是云黎笙的三叔云溪。
好一个清爽俊逸的男子，这就是她的三叔云溪？云黎笙反应过来后，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小叔。
明若不知道何时过来的，心里暗叫不好：小姐啊小姐，你可不能有什么不合适的行为啊。
问好后，云黎笙拉着林思勉就这样从云溪身边走过，这侄女平静得倒是叫云溪有些不习惯。
明若心里打鼓：小姐这安静的样子也很不对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