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雅夺门而出的一刻,让季聿风心生一丝挫败感。
烟盒里只剩最后一支烟,季聿风点燃吸了两口,企图平复烦闷的情绪。
“送盒烟上来。”季聿风打给顾肖。
“老大,林允礼一直在找南雅。”顾肖趁机汇报。
“南雅还没回去吗?”季聿风问。
电话那端顾肖的沉默让季聿风腾的一下起身,准备出门找南雅。
酒店是季家名下的产业,顶层一共有两间套房,分别留给季聿风和季宥文。
季聿风烦躁地按着电梯按键,电梯就停在顶层直接打开,季聿风迈进电梯的瞬间又退了出来。
南雅没有下去过,电梯还在顶层。
季聿风扭头看向了季宥文套房的方向,迈开步子向深处走去。
一直黑色的丝绒高跟鞋静静的躺在高档的羊毛地毯上,季聿风俯身拾起,是南雅的鞋子。
季聿风心跳的很快,犹豫着走向了套房大门的方向。
站在门口,似乎能听到房内细细簌簌的声响,可是很微弱。
看着手中的鞋子,季聿风按响了门铃。
无人应答。
刚想离开,一个很微弱的声音,“季聿风。”让男人的神经紧绷起来。
是南雅的声音。
季聿风彻底不淡定了,“大哥,开门。”
用力的砸门无果。
顶层套房装的是青铜雕花防盗电子门,季聿风踹了几脚,纹丝不动。
顾肖和服务生上来送烟,正看到老大在砸门。
两人赶紧跑过去,服务生怯生生的说:“檀少,这是大少爷的房间。”
“卡呢?”
服务生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卡,还没掏出来,就被就季聿风一把夺了过去。
“滴”的一声,房门终于开了。
季聿风冲进卧室里,身体里的血液“嗡”的一下涌上头。
南雅的礼服已经被撕碎,只剩一丝布料勉强挂在肩头,女人的小脸哭得皱巴巴的,脸上,肩上,手上都是血。
此刻手里正握着一支钢笔冲着季宥文的方向。
季聿风生平第一次尝到了一种滋味——心疼,心疼得要死。
季宥文也很狼狈,雪白的衬衫上混杂着血迹和钢笔墨水,此刻正半伏在床上喘着粗气。
季聿风不容分说一把把季宥文从床上拽到地上,然后用床上的被子包住紧张的南雅。
看清来人真的是季聿风,南雅失声痛哭,“季。。聿风。。。”
季聿风把女人裹着被子直接抱起,大步出了套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直到被放到季聿风的床上,南雅还哭得撕心裂肺。
季聿风的眼涨的猩红,伸手给女人拢了拢被子,“等我。”
说完大步离开了房间。
顾肖一直在门外,没敢进屋。
“封了这层。看好她。”路过顾肖时季聿风发话。
季聿风返回了季宥文的屋内,随手带上了门。
季宥文此刻已经坐在沙发上,正在检查被南雅用钢笔刺伤的手臂。
还没反应过来,季聿风不容分说的一拳直接揍向了季宥文的脸。
“”为什么碰她?”季聿风像头发疯的野兽。
季宥文回过神来,毫不示弱,“为个女人,你动手打我。”季宥文直接反击一拳回了过去。
季家兄弟俩作为顶级豪门的继承人,为了自保都是学习过格斗的。
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撞击,茶几,书柜,酒柜碎得一塌糊涂。
季聿风挥拳砸向季宥文,季宥文也不避闪直接硬碰硬,用身体把季聿风撞向满地的钢化玻璃碎片。
此时两人丝毫没有了风度,就像街边干架的野小子,衬衫西裤都被划破,手臂脸颊沾着血沫,季聿风满腔的怒火都化为拳头不停地砸向季宥文。
季宥文这若干年的隐忍、悲愤也都尽数喷发,两人拳拳到肉,直到季聿风压在季宥文身上一拳落下时听到骨骼细碎的咔嚓声,季宥文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季聿风用手臂压住季宥文的喉咙,“离她远点,她是我的,你碰不起。”
季宥文因为疼痛泄了力,但男人面目狰狞,“还有什么是我碰不起的,季家吗?还有吗?”季宥文的声音歇斯底里。
季聿风在季宥文的嘶吼中回过神来。
季聿风作为次子接管季林集团其实是不合理的,因为还有大哥,但父亲执意如此。
所以季聿风一直觉得亏欠大哥的,所以对大哥非常尊重,对他的所作所为也一直是默认和纵容,尽管不认可季宥文的行事风格,但季聿风给了季宥文在季林集团绝对的权力。
本以为是对大哥的弥补,但到头来,季聿风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
“季家没有对不起你。”季聿风松开了季宥文,也瘫倒在地上。
“我是季家的弃子。”季宥文的声音充满了嘲讽。
季聿风不想再纠缠,艰难地起身,看着瘫在地上的季宥文,“我还叫你一声大哥,你不该动她。”
说完季聿风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顾肖看见自家老大开门出来的模样时,险些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
季聿风浑身的血渍,头发上,脸颊上,衬衫上沾满玻璃碎屑,西裤也被划得都是口子,隐隐露出大腿上的伤痕。
季聿风的手已经血肉模糊,还不停滴着血。
顾肖一个健步冲上去扶住摇摇晃晃快要摔倒的季聿风。
季聿风艰难的开口,“找医生。”
顾肖扶季聿风回到卧室时,南雅已经平静了许多,只是还是维持刚刚季聿风离开的样子。
看见季聿风被扶进来的狼狈样子,南雅快速下床迎了过去。
看着迎向自己的女人,季聿风一把搂进怀里,抬手揉搓着女人的长发,把头埋进女人的颈窝。
“对不起,我去晚了。”
眼泪止不住地从南雅的眼角滑落,女人抬手勾住了男人的背,回应了这个深深拥抱。
顾肖不敢看也不敢走,生怕老大下一秒直接晕厥过去,只能低着头扶着季聿风的身体给些支撑。
季聿风松开南雅,女人还穿着被撕破的裙子,胸前一大片雪白,季聿风回头看了一眼低头盯着脚尖目不斜视的顾肖,“医生怎么还不来?”
顾肖逃命般地出了门。
季聿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女人抱上床,半屈膝在床边,想帮女人整理下被撕碎的肩带,但发现已合拢不上。
季聿风心疼地伸手摸摸女人的头,又摸摸女人的脸和肩,“有没有哪里受伤?”
本想帮南雅擦掉身上的血迹,可季聿风自己的血反倒蹭得南雅满身。
南雅摇头。
“那就好。”季聿风宠溺地一笑。
南雅似乎听到了心脏“嘭”的一声崩裂来开的声音。
季聿风充满深情的眼神让人沉沦,女人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了季聿风的脖子,给了男人一个深深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