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黑暗的房间没有一丝光线,房间中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左汐扭了扭自己的身体,全身都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嘴唇上好像贴着胶带,胶带的边缘刺激得她的皮肤有些瘙痒。

左汐并没有十分慌张,而是集中注意,去听一切声音,毕竟和她有那么大仇怨的人也无外乎就那么几个,左天齐、陈芷月,左怡。

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目前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安全。

毕竟那几个人,目前都还有在她身上尚未榨取走的价值。

“咚咚。”左汐有些听不清是自己的心跳还是外面的声音。

来人是熟人,果不其然。

屋子的门被打开,门缝打开的瞬间,一缕不算明亮的光进入屋子,使得左汐的视力短暂地获得了恢复。

“贱人,你怎么就那么好命?”左怡和一群壮汉走了进来。

她用恨天高踩在左汐的脚趾上,力度之大,完全足以穿透左汐的鞋子让她锥心刺痛。

左汐咬紧牙关,眼睛里泌出盈盈泪珠,在晦暗中瞪着左怡。

灯开了,左怡看清左汐我见犹怜的模样,更加疯狂,尖叫着,谩骂着,挥舞着。

狠狠抽了左汐十数个耳光。

左汐在口中用舌头稍微舔舐了下自己出血的嘴角,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狠狠瞪着左怡,咕哝着想要说话。

“刺啦!”左怡一把扯开左汐嘴上的胶布,痛得左汐涌出了更多眼泪,但她努力忍着,不让一滴眼泪滴落。

“凌少不在这,装这个烈女样子给谁看!”左怡又抽了左汐一巴掌。

“你也就有这么一小拇指甲盖大的本事。”左汐出言嘲讽,笑声是从没有人听过的狂妄。

“为什么从小到大你总是抢尽我的风头!”

“在A市上小学的时候这样,我央求爸爸把你扔去J市读书,爸爸还是总说,看看左汐学习多好?现在你嫁了人,又勾引凌少,又压我一头!”左怡拧着左汐脆弱的月匈部。

左汐咬牙切齿,疼痛让她的意志更加坚定,头脑更加清醒。

左怡自私善妒,她劫持自己必然有其他目的,能拖延一会是一会。

“是你自己不学无术,是你的爸爸不懂教育,凭什么把罪名都安在我身上?我呢?这么多年,你想要什么,你爸爸不是都给了你,而一点都不管我的死活?”

“你妈妈用那种下作手段带你进了家门,把我和妈妈、弟弟都赶走,把我的爸爸抢走成了你的,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这么多年,你随口想诬陷我就诬陷,自己闯的祸都让我背锅,你还为自己不平?那我呢?我的亲人一个一个都不在了,又有谁替我撑腰?!”左汐说着,却越来越愤怒和委屈。

这些年,这些话她都藏在心里,如今对始作俑者一吐为快,就算知道他们一个一个都不会悔改。

“哈哈哈,那个老婆子啊?你还不知道你那个老妈已经痴呆了,还当个宝似的,哈哈哈,你说得对,我再怎么委屈,也比你幸福。”

左怡轻蔑地大笑,一手扯着左汐的头发,一边使劲用另一只手掌拍着左汐肿胀的脸颊。

“左汐,你就是个可怜虫,只能吃我的剩饭,从小是,以后也一样会是,爸爸只能是我的,你?你就和你的老妈一样,做个孤魂野鬼吧!”左怡给了几个壮汉一个眼色。

除夕已经快要来到,屋子里提前有了一点过年的感觉。

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像极了除夕夜的爆竹声声。

“你......艹,给你个机会,这次你要是找不回左汐,你等着吧。”凌峻之刚好会议结束,接到季昭电话时,差点从手机里爬出来把季昭抹脖。

季昭不敢有任何怠慢,在凌峻之电话接通前,他就已经去查了停车场监控,不过已经意料之中的被破坏了。

季昭着急,虽然平时很多凌峻之的关系网由他去联络,但是他还并没有利用那些人脉的资格。

可眼下怎么也要找到左汐,不然,凌峻之一定会把他开除,不再让他跟随左右,甚至可能让他陪葬。

于是季昭情急之下,打电话给了一个,他从不会电话联系的人。

凌峻之赶回A市。刚刚上飞机前,他拜托岳威控制住A市所有高速道路出口,并且监控住客运站、火车站和飞机场。

凌云科技总部,办公室。凌峻之一进办公室,先对着季昭的腿狠狠踢了一脚。

季昭不敢作声,只是低着头把他得到的信息全部交给凌峻之。

路上。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迈巴赫疾驰向郊区。

“进来,你不是想整整她吗?过来!”左怡叫来了陈芷月,她的脸上露着凶光。

在陈芷月走进来后,头皮发麻,悄悄攥紧了拳头。

左汐瘫在椅子上,浑身鲜血淋漓,近乎奄奄一息。

何等的惨状。

陈芷月转过头看了一眼左怡,“左小姐好手段,我真是万分不及您了。”

“哈哈哈!这个贱人骨头硬得很,你慢慢玩,留她一口气就够了,我先去睡个美容觉。”施虐的兴奋透支了左怡的体力,让她感受到疲惫,于是带着壮汉离开了。

“陈......别来无恙?”左汐仰着头,呼吸小心翼翼,尽可能不牵动伤口,看向陈芷月的眼神不改讥讽。

“左老师,你妹妹真是辣手摧花,看得我都心疼了。”陈芷月用手拍着左汐的脸颊。

“你与她......狼狈为奸,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欺负一只小白猫,恃强凌弱算什么本事?”左汐想到小白,看着陈芷月的嘴脸,心里一阵恶心。

“哈哈哈哈,那个垃圾被你看到了啊,真不走运,没弄死他。”

“呸!”左汐狠狠啐了陈芷月一口,陈芷月擦掉痕迹,却没有不悦。

她嫉妒的人倒霉成这个样子,她已经开心地要烧高香了。不过,陈芷月也感到一阵恐惧,有一天,会不会她也会被左怡、被“老板”这样捆在这拷打?

“不过,我倒是可以大发慈悲的把这个还给你。”陈芷月把当初从左汐那捡到的录音笔从内衣中取出来,放进左汐的染血的内衣里。

左汐心中诧异。

“你救出我的父母,这是我大发慈悲~”陈芷月得意洋洋,反正“老板”的五千万已经到手,她也不在意A大的工作通不通过非升即走的考核,只是话音未落时,被人冲出来打倒。

“婊子!原来是你做的!”左怡不知何时回到了屋子,和陈芷月扭打在一起。

只是她听错了内容会错了意,以为当时是陈芷月绑架了左怡,逼迫她放了陈芷月的父母,于是怒不可遏。

路上。在季昭快速开车的时候,凌峻之急忙叫停。

他下车,蹲下身子,用手指捻起一枚金灿灿的东西。

是左汐亲手选的对戒。

她的这枚已经被车轮压得变形,但仍旧能看出原本的款式。凌峻之双目通红,把戒指握紧在手心,左汐,你还好吗?再等等我,再等等我。

随后把这枚女戒放进衬衫胸口的小口袋,和他那枚男戒放在一起。

“季昭,算你有点用,路线是对的,继续。”凌峻之眉头紧锁,她一定不能出事,她那么聪明,那么勇敢,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芷月因为左怡的胁迫,心中有恨,掏出随身携带的刀子对着左怡乱挥。

左怡抄起屋子里放着的铁棍,不甘示弱。

两个看似弱女子的人,从简单的掐脸拽头发竟然发展成了械斗。

左汐被晾在一边,还是五花大绑的状态,只能看戏。

你一拳我一棒,你一刀我一脚。

两个疯狂的女人在阴暗潮湿的地下仓库打的有来有回。

过度的疼痛让左汐的体力已经几近枯竭,她无视着眼前的打斗,尽可能集中精力,心里盘算着怎么摆脱眼前的局面。

“都是左汐害的!你为什么不去打左汐?”左怡眼看陈芷月攻势太凶,企图祸水东引。

只是她的计策无法得逞了。

左汐在晕厥之前,看到屋子的门,透进了光。

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