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是赤县的北大门,幽州军是赤县十三州里最为精锐的,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都是第一。而幽州军的统领是赤县的二皇子邹军,之所以放任二皇子带兵戍边还是因为二皇子有他国血脉,按礼制是争不了九五之位的。

犬封人想南下就要打下幽州,然而在各派修行者的协助下,幽州就是铁桶一个,甚至开始慢慢从被动防御转型到主动出击。

拒北城是幽州最北的关隘,犬封人只有打下它才能全面进入幽州,所以隔几天就有部队攻城,可都被驻扎于此的有六万人的乞活军和一万人的龙骧军赶了回去。在距离上次犬封人攻城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这让乞活军和龙骧军的将领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龙骧军主将麻秋派出大量斥候后,派人邀请乞活军将领和修行者代表一同商议下一步安排。

半炷香后,所有人都到了中军大帐。

麻秋先开口说道:“我相信各位和我一样都有不详预感。我已经派了斥候出去侦查情况。”

乞活军主将李秾:“确实,我们这群大老粗虽然什么都不会,但对这种大战前的气息是最敏感的,我也增加了各方守军的数量。”

李秾刚说完帐外就有人喊道“报,斥候飞书。”

麻秋:“进。”

“报告主将,斥候飞书,敌军人数相较于之前增多了三成,约三万六千人,似乎还有部队前来。”

这一消息震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三万六千人少吗?一点都不少,太多了,不说那些奇怪的邪术,就单单身体素质就不是普通士兵所能比的。

李秾打破了寂静的中军大帐:“看这情况最多半个月,他们就要大军压境,我得再去增加各处的守军数量。”

李秾刚说完,外面就传来奇怪的声音:“渺小的人族,我族给你十日的时间考虑投降一事,若十日不大开城门迎接,我族便自己踏破城门,到时血流成河莫怪我族。”

李秾连忙跑出去查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只能失落的回到大帐中:“大家也听到了,十天他们就要大军压境了,杜柳征。”

“到。”在李秾身边的一个青壮汉子回答道。

“你四百里加急,把这里的情况告知二殿下。让二殿下尽可能多的派兵增援。”

“是。”杜柳征回答完,立马往大帐门跑去。

“把你那一千多号人都带上,以防不测。”

“是。”

“但愿二殿下的援军能来,各位我们的知道这拒北城的重要性,这城门一开,相当于半个幽州没了,在援军来之前,我们要死守住这里,人可以死完,但门不能开。”

麻秋说道:“还是李光头你能说,我龙骧军没死完,就不可能让那群狗人进来。”

在角落里的一个瘦小老人也开口了,那正是这些修行者的代表纵横家的苏兗:“既然大家有这雅兴,我们这伙人也不给自个门派丢人。”

李秾笑道:“好,就这么定了,大家一起死守。”

帐里众人一同喊道:“死守。”

……

苏兗回去后便把所有空闲的修行者召集起来,把帐内的事简单得说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谁要是怕就直接走,我呢反正是半入土的人,我留下来。”

“南无阿弥陀佛,苏施主,莫不要看不起大家,愿与你一同留下。”说话的正是有望成为栖霞寺下一任方丈的皈无大师。

有了皈无大师起头,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一同留下死守,里面有茅山传人也有出马弟子还有搬山道人等等。

李秾和麻秋也在各自鼓舞军心。

……

经过整整五天的奔袭,杜柳征终于到了二皇子跟前,在杜柳征的讲述里,二皇子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便立即下令到:“传令下去虎贲军、豹韬军、凤翔军三军以最快的速度整合随我一同前去拒北城。飞书京城让京城请修士增援。”

……

朝廷一收到书信就马上由兵部侍郎带人前往小天庭请求增援。

……

十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拒北城外黑压压一片都是犬封人。

犬封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全部围过来,而通过秘术召唤了由白骨所组成的傀儡为先锋,犬封人则是跟在那之后。寻常的武器根本伤不了这些傀儡,好再有苏兗通过纵横秘术召唤的秦俑与其周旋,其他修行者也没闲着或念诵本门驱邪安神的咒语或和苏兗一样召唤出各种兵俑攻击白骨傀儡。而城上的守军则是协助城内士兵控制投石车。

然而即使如此白骨傀儡也是能隐隐占据上风。不知谁抱怨到:“可惜没赶尸的说不定,能赶一赶这些个傀儡。”立马有人反驳道:“即使有赶尸的又如何,骨头能算尸体吗?”

“说不定呢。”

这话引起了周围人的笑声,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苦战了一个多时辰才堪堪消灭掉这些白骨傀儡。可犬封人都快到城门之下了,在犬封人快碰到城墙的那一刻,城门打开了,三千龙骧军从里面出来。为首的龙骧军将领喊到:“记住了我们的任务是不让这群野狗摸到城墙,龙骧军不怕死就和我一起骑马撞过去。”说完,他就径直冲向里城墙最近的犬封人,而其他龙骧军骑兵也跟着将领一同冲锋。很快三千龙骧军就全部阵亡,而也让犬封人离拒北城再远了两三里。

犬封人被龙骧军冲乱了队伍,看得出来犬封人非常气愤,已经开始使用邪术直接攻击人,好在有修行者们在一旁助阵,护下了大部分的人。

一天过得很快,人死得更快。短短一天时间拒北城七万六千多人已经死了三万多人,剩下的或重或轻都有些许的伤在身。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但犬封人的精力似乎是无限的,即使在晚上,也在设法攻城。

大帐内,麻秋说:“难怪普鲁那么快就废了,这换谁谁受得了。妈的,咱死了三万多人,对面有没有死一万都不知道。”

李秾:“这群野狗是真烦,但凡没那些邪术,早被我们端了。”

一位墨家老者说道:“我刚刚有机关鸟侦察了对面,他们似乎又在集结人手。”

帐外“报。”

李秾:“进来。”

“守城的兄弟说对面已经撤了,但不放心希望将军能派斥候出去查看。”

“知道了,我会安排。你先出去。”

“是。”

李秾说:“看来对面急眼了。”

麻秋:“李光头,咱干脆直接和对面拼了。”

李秾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苏兗。

苏兗说道:“我们会听从所有安排。”

李秾大笑道:“好,麻脸,就听你的,来人。”

帐外走进来了两个人:“将军有何吩咐。”

“传我的命令,把军里的赤旗、龙旗统统给我插到城头上。明天死战,人死光前,旗不能倒。”

“是。”

“大事不好了。苏老爷子,出大事了。”一个道士装扮的人跑到了大帐里。

“怎么了,柳小子,慢慢说。”

那道士说道:“我们和那些僧人刚刚去城头,本想在城头超度亡魂,但我们就只找到一个亡魂,他说他看见犬封人撤退前抓走了其他亡魂还边走边吸食。”

麻秋和李秾同时喊道:“什么?那是不是鬼都当不成?”

“是的。”道士回答道。

大帐内陷入了沉默。

李侬和麻秋对视了一眼后说道:“来人,传我命令,城内的房屋能拆多少拆多少,把所有的石头木头通通给我放投石车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