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衙,高挂公正严明的牌匾。

出来迎接的是一个身着紫衣官袍年龄大概在个六七十岁的小老头

“京都府衙黄安见过国师大人。”一板一眼的行礼,身边带着两个捕快。

宋倾倾起身扶起眼前的老臣,行了一个晚辈礼。众人也跟随行礼。

这京都府不单单只为京城,为千里伸冤的人也是一样敞开大门。府衙陈设威严不苟不容侵犯,尽显大国之威。毕竟是在天子脚下的府衙。

“黄大人我们是为灭门案而来的。还望大人带我们去趟尸房,我们需要查看一二。”

“没问题,诸位请随我来。尸房在那边。”众人也齐齐跟上,宋倾倾与金大人在队伍的最前面。

“这案子有些棘手,一个府上的人全死了,最奇怪的就是这些人身上没有致命的伤口,更没有中毒的表现。这人就怎么莫名其妙的没了。”

“诡异极了这么多人都出现在北里坡那边的荒林里。而只有金大公子死在府里。而报案的恰好是金家二公子的人。”

“是挺奇怪的。是谁发现的这些尸体呢?”苏伯星疑惑不解。

大理寺周阳挤开正想搭话的邹文,邹文稳稳身体拍拍衣袖瞪了眼抢自已威风的人握住钢刀刀柄大步踱步离开

周阳鼻孔看着邹文回答宋倾倾的问题:“案卷上记载是一个守林人发现的,但是是一个哑巴。”

宋倾倾点点头。

尸房。

“国师大人自便,在下还有事务未处理完毕现行告退,有事就让手下人来告知我。”

“好的,黄大人请便。”

推门而入,寒气扑面。21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散发出腐朽掺合着闷久了的尿骚味隐隐约约还带着些闷闷的香。两条凳子搭一块板子。人就这么躺在上面。

宋倾倾轻轻掀开一张白色麻布。那是一位很帅的死者。有鼻子有眼睛有耳朵。

这块破布盖的我无法呼吸。

一道忧怨的男声响起“你终于来了,谢谢你,你是第一个掀我的布的人。要不是人鬼殊途。我真的会......”

宋倾倾转身问:“你们有没有听到声音?。”

身后的几十个男人整齐划一的摇摇头。“没人发声呀!”

“喔,宋倾倾叉着腰看着躺的笔直的人。你,是怎么死地。”

“国师真是神人,这要是能给问出来还要我们这群憨憨儿干嘛。”苏伯星在一边小声嘀咕。奈何还是让人听见。

“大人,苏伯星说他听见有人说话。”

苏伯星用手指向自已。

我?诧异又一脸疑惑。

!“国师我真的什么都......”话没说完就被宋倾倾拉到身边站着。

忧怨的声音又响起。“有前途。”

苏伯星眯眯眼。谁夸我有前途?国师是你吗?我是不是听岔了?尸房气味骤降几度。

“黑衣卫只管杀人不管埋。所以你是哪个赶紧出来。”

忧怨转欢快的声音响起:“把我埋了吧。我要八分湿的土。这样好生养。”

“喔。没问题。”苏伯星下意识的接话。妈妈咪呀。苏伯星来了个原地抱头,呃这离谱的事干嘛要找上我?

“国师大人我是不是和成垢那小子待久了出幻觉了我咋感觉这个人在和我讲话啊!。”闷闷的声音从埋头抱膝蹲地的人的胳膊下传出。

突然被点名的成垢,反应过来。

忧怨的声音又想起“能给我翻个面吗?我平躺着感觉上不来气了。”

“啊啊啊啊啊啊垢垢啊有鬼啊!鬼”苏伯星立马站起几个大跳弹开。一不小心撞到另一边板子下的板凳腿。就这么一撞盖在身体上的布慢慢滑落。揭开了板板上人的真容。

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你们查案的别咋咋呼呼的。”

这一声让那些看戏的人愣住了。

这具女尸刚好就在这群人的旁边。所以所有人都听到了。

刺啦唰唰的拔剑声。

“诶诶诶有话好好说。别大动干戈呀!”

众人看着躺在板板上的女子。一身丫鬟的打扮。

宋倾倾伸手为这两具古怪的尸体把脉。双指搭在脉搏上。

确实是两具凉到不能在凉的尸体。

宋倾倾又细细的摩挲着白布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看了看四方紧闭的窗。和这附近都有巡逻的捕快。皱皱眉。

宋倾倾撑着木板俯瞰着躺着的丫鬟。面色苍白的刚刚好。这一身素绿衬得人素白恬静。“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

“你再说一遍!”躺着的女丫鬟保持着原样一动不动。声音伴着骤降的温度让人尾骨打颤,透心寒凉。

“把布都掀开吧!”

宋倾倾话落,众人行动。一块块白布被揭开。腐烂的气味弥漫开来。众人掩鼻退开。

成垢上前拉走还蹲地上的人站在宋倾倾身后。

宋倾倾仔仔细细的看着两具紧挨一起的尸体。

其他尸体面色都是蜡黄。只有这俩是精致的无可挑剔,如活人一般。

大理寺周阳伸手上去探了探那女子的鼻息。却见尸体乎的坐了起来。所有人都拔剑而出,准备开战。

女子竟咬住了周阳伸过来的双指。

不疼就像与小狗玩闹。周阳就这样看着咬着自已手指的女人。丫鬟面上轻轻带着笑意不达眼底。转而面部开始抽搐。

“童子身?”女声满是挑衅。

周阳神色一凌。抽出手指。面上带着羞红。

“碍着你发chun了?”说完退到宋倾倾身后。邹文拍拍好兄弟的肩膀并竖起一个大拇指。

“谁说不是呢~。在站的各位除了宋大人。都是阳~纯~体。”

宋倾倾。挺好的。但别挨我。

刚刚好搂着肩膀的好哥俩。

邹文一把推开旁边的人。一副我们很熟的嘴脸。

后边几个人偷偷笑着。

另一边躺着的男子阴恻恻的笑着。声音如猫抓一样。

“你知道你这样是很没有礼貌的吗?”

“咱要啥子礼貌嘛。”

被推出去的周阳在胸口掏着东西。两个手指上夹着黄黄的东西。

“老周,咱可不兴乱来哈!”

周阳满头黑线。

要不你来。

“注意安全。”

周阳拍着打摆子的腿,回头看着为自已发声的好兄弟。掉头转身折返回去把展开一半的附塞给邹文。

您的好友撤回一条仗义。

人是闪的真快。

邹文一个炫酷的转身站到宋倾倾的旁边。

“周大人。去吧”宋倾倾咬着小手帕挥着手。

周阳也咬着钢刀柄看向逆光的人。

呃,大可不必有样学样。

“说真的,我不怕这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周阳垂手握了握拳头。

“喔是吗?”已经坐起来的丫鬟头左左右右地摆来摆去。

偏头症?

这个先跳过,先把旁边这个大兄弟干掉。

周阳憋着一口气过去。

躺板子上的男子手指慢慢蜷曲。

一道伴着尿骚味的风把憋着气的人干懵。

“你躺着乖点,动个锤子!”周阳一口唾沫吐在符上,啪叽一下拍在男人的脸上。男人瞬时死机。躺着一动不动。

那欲要扇出巴掌的手。就这么僵持在那。

“啊啊啊啊咦咦咦”

“嚎嚎嚎嚎嚎嚎嚎。叫叫叫叫叫叫叫个屁啊!烦死了。整这么多事情出来我是一天也没闲。”

“童子身。为了这身衣服老子到现在连女娃儿的手都没牵过。”

周阳看着已经艰难下地一步一顿向自已走来的丫鬟。一边骂骂咧咧的在怀里摸索着。

“诶诶,诶我符呢?”

焦急的蹲地,趴地上找。奇怪了。又转身回去男子那边,捻了几下粘人脸上的符。没有重合。

被藐视的丫鬟。

有时候挺想抱紧自已的。

“我的三角丫丫在哪里?”

又回头看看自已来时的方向。眼神定焦在邹阳身上。一瞬间信任全没了。

“是不是你拿的?”周阳急迫的上去质疑他。

火急火燎的和丫鬟打了个照面。擦肩而过。

丫鬟慢腾腾的转身,看着一溜烟过去的人。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反正骂得挺脏的。

“真不是我。我没拿。”邹文摆摆手。

“别给我整这死出。”

周阳开始上下其手的搜。邹文则配合着。

宋倾倾看着离旁边人一步之遥的丫鬟。

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

丫鬟缓慢回头。

宋倾倾大手一挥。一道符贴到了头上。

一动不动。

邹文压了压腰间的钢刀“你看看你后面。”

周阳毫不怀疑的回头。

出手利落的给了身后半尺远的丫鬟一拳。

啊啊啊啊啊啊手。

木头断裂的脆声。

周阳狂甩手,手背上出了几道血口子。

“她不是人,是木头。”

宋倾倾看着这两具尸体。倒像是傀儡。

“接下来怎么办。”周阳收起刚刚的不正经。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

要不把这两个带走。

“不用,把东西放在自已眼皮底下。暗处的影子怎么好发挥呢?”

“走回府。各回各家。”

“是。”

留二人把这两具尸体搬到原处。

府衙外。

“大人在会。告辞。”黄大人又出现行礼送人。

周阳和邹文“大人还有最后七日。这案子迫在眉睫。医女已经在你府上。”

“二位随我走一趟。这案子还是得一起判。”

“嗯。不急。用不了几天一定会真相大白。”

成垢与苏伯星好奇的询问宋倾倾刚刚演那出戏是什么意思。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正常人若是看见这样一幕那不得厥过去。

“哄小孩。过家家。”

荒野外的男子唇角溢出一抹红被大拇指带走。

“尚可。这只是开胃小菜。”语尽手上的符燃起。随风而去。那符就是周阳找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