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倾将一坛子酒占为已有。

萧逆一手搭在桌上那红木匣子上爱抚着,一手为自已斟满,饮尽。

今夜漫长窒息又绚烂。

酒用完。月挥洒银光。

宋倾倾回忆着与萧逆的过往。

初来人间误入楼中,谢君相助。

萧逆,宫中萧静怡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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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士右大夫贾霖可知?”

“知道啊,那老登前些天被我点了困运痣,近日气运有些衰。”

“皇帝密诏:杀国师灭余孽葬桃花。”

宋倾倾与漢折君皆惊。

“这老登,记恨我将他女儿送进冷宫之事。诶不对啊,让我死的是当今皇帝。”宋倾倾愤恨的用力夹飞一颗花生米。将筷子一撂。

“要我死?你不会是来杀我的吧?”提坛起身往后退。

萧逆细品着酒,缓缓抬头。眼眸狡黠。

“我等都知贾霖大人为人,那事已然定局,他只是使了些银两,为女儿打点好了路。”

“君恩雷霆雨露,皆不如平平淡淡。他亦不可在此时动手,不会如此明目张胆,下密召的乃是天子,传发送达的自然出自贾霖之手。”

说到此萧逆举坛正欲浇愁,发现没了。酒坛沉闷落桌。往怀里摸了摸,将密诏拿出丢给了宋倾倾,一巴掌大的布手感滑腻。这布就是一年产一尺的南江祥云布(皇帝密诏专用),布样上金色宣纸覆盖于上隐隐约约看到几个苍劲字体:杀国师清国余孽一党落于下方的是皇帝的私印。

宋倾倾之前也得到过密诏仔仔细细拿布端看。

确实是南江祥云布。私印也与一样。

“你从哪搞来的?”

“茶楼。”

宋倾倾蹙眉。

“我不是杀你的刀,但却因你入局。今晚你不死,这游戏才好玩。”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萧逆拿起匣子里的笛子淡然一笑。

宋倾倾挑眉,脸上洋溢着笑,既然来了就下来玩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国师好身手。”

门外众人惊愕。

还有高手?。有完没完。

宋倾倾轻点判官笔。覃彻似有所感的原地待命。

竹门被怪风吹的散架。

萧瑟的渣渣门外:只有几个黑的金的人。

宋倾倾眯眯眼?还是不出来。

“没功夫和你玩躲猫猫。”

咻咻咻破空踏树而来,一红袍男子不知从何而来立于院中桃树顶。

以墨扇掩鼻只露出一双眼。红衣似火夜光之下更添神秘。

收扇规规矩矩的作揖“在下一阵风见过几位大人。”

外面的何巧贵挺挺自已的平胸,肩扛大刀戏谑道“美娇男呀!一阵风?没听过。倒是你听说过你爷爷我龙卷风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人不用知道。”

何巧贵正想举刀杀个痛快。被毒崽崽拦下。

“稍安勿躁。”

“你一个人?”宋倾倾抱着酒坛子退出树荫下抬头仰视树上的人。

“废话真多。”

一阵风踏步直冲下树。手上的扇子一挥就化出几道红色绿尾的罡风直逼宋倾倾。一旁的覃彻正要去挡。只见宋倾倾举坛挡住迎面的罡气。

坛子渣渣片片碎了一地。包括漢折君的心。

伴随坛子落地,竹屋小院篱笆外围满了红衣斗篷人。每人手里都持一把弯刀。腰身被黑皮腰带束缚着,弯刀闪着寒光。

毒崽崽看着桃树下的宋倾倾两眼绿光。

“她就是云游归来滴国师大人呀?”

树上隐匿的弓箭手白宝时刻瞄准着漢折君的脑袋一边点头一边说:“国师倾城又倾心,倾倾国师也。”说完亮亮的眸子看着搭箭瞄准对面的哥哥白熠。

“嗯,宝真棒。”

如果是别人怎么说出来的话可能会挨几坨子,而这两个少年的声线,好听得耳朵酥酥,软糯糯甜甜的少年音。

等这么久药效终于挨过去的杉上虎。撞撞旁边人的肩膀:“崽崽有人抢金锭子,要不先一起解决这个叫什么一阵风的。”杉上虎道。

“这这么多的红衣姐姐侬可以都带走吗?还有哪个国师姐姐也好漂亮但不过怎么一马平川嘞?”毒崽崽眼睛溜圆的来回打转。

花痴瘾又犯了。

杉上虎.........

靠近的覃彻耳力极佳的听到了毒崽崽的话。

眼神下意识的瞟了眼宋倾倾的胸。

~咱阎王

女的

哪来这么小的

胸?~~

旁边一黑衣少年兴奋的挑挑手里握着的红缨枪,那枪头还挂着一个红木雕的娃娃与握着枪的少年长的别无二致,多了几分秀气玲珑,可爱。

“公子头儿我们一起杀他个片甲不留。”

黑衣卫周云渊将红缨枪背于身后,没有出声。

周恩是周府管家的孩子家生。

随了主家的姓。

周恩转头看眼自家公子的侧颜不觉的嘴角勾起,耳朵不自觉的泛红。

远处传来响动。

篱笆被弯刀砍的稀碎,如玉的长腿整齐的向宋倾倾靠拢。空气中桃花香气悠悠不知是酒香还是花香。

宋倾倾抽空掐指一算,周围小鬼躲藏。刀下亡魂。

回望周边的几座茅屋黑气绕绕,众多地府当值的小鬼正在勾魂往地府带。

宋倾倾一蹲一闪躲开了一阵风的扇子。

“覃彻,带人保护其他村民有杀手。”宋倾倾又下腰躲过一阵风的一飞扇子回身的一瞬间用判官笔逆转扇子飞来的方向就这样墨扇在空中回旋一圈半甩了出去。

远处的覃彻也看到了地府鬼差的身影,还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立马知道了宋倾倾的意思。

“得令。”

覃彻抽出貔貅玉牌“拿下那个红鸡冠。护漢将军。”

没有人回应?金衣卫下意识的往后退。

“俺们就是做饭滴,那啥俺们帮不上忙呀!”手持大锤锤的大汉说道。

覃彻狐狸眼狡黠微眯,幽幽笑出声:“那行,你们去保护周围无关百姓。”

说完跑得最快的还是那个提着锤锤的大汉。

覃彻安排完那20多个金衣卫去救村民后。又尝试着用令牌指挥黑衣卫。

覃彻将貔貅玉牌举过头,振奋人心的道:“杀他个黑吃黑的玩意。”

几只乌鸦从覃彻头顶飞过,拉了三颗圆圆的黑臭臭。

“好嘛,你们不上我上。”

“放开那个国师让我来。”

喊完提了下腰带就往里面冲

一阵风,手持被回弹而合上的扇子转而打开在胸前扇着。

“红仙儿。”

“在。”数十把弯刀刀尖皆斜指地面。

宋倾倾被围在红袍女子的圈里面。

“狗养的司命,嘛事玩意儿,倒霉傻逼劫,鬼气都使不出来。”

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入鼻。不少鬼魂儿四处散荡往覃彻那边聚拢。

刚刚死去的人,那最纯最浓烈的鬼气,被宋倾倾吸收着。

宋倾倾尝试微微弹出一丝鬼气,诶居然成功了。身体上被压的禁制,微微打开了一丝的缝。缝如细丝牛毛一缕。

萧逆只是抱着笛子坐在凳子上,漢折君默默把怀里的媳妇往屋里挪着。

有了一千丝万缕鬼气的汇聚加持。让宋倾倾躲闪的更加轻盈。

判官笔握在手上挽了一个笔花,笔气带着点黑墨汁甩了一阵风一脸。

一阵风打算抬扇去挡慢了一拍,就这样白白秀气的脸上一条墨杠子跃然于刀削般的左眉眼皮在到鼻尖与右下颚线上。

一阵风脸比墨水都还要黑。

牙齿挤出一个字“杀。”

“哥,这墨判官笔自带的洗biu干~j”话没说完围着宋倾倾的红袍女子就提起弯刀一个马步扎稳大吼一声

“啊!”

就一起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