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秃收住了笑容。

“你们母子俩离开寡水县的第二天,胡瓢又跑到了你家去找你们,结果没找着。后面接连很多天,他天天去,可想而知,你们都离开寡水县了,肯定无功而返。不知道过了多久,胡瓢就像疯了一样,看见女人就要骚扰,有时候是肢体接触,有时候是过过嘴瘾,就连路过的老妈子他都要调戏一番。别人骂他,他就大骂别人是贱货、不要脸的女人。”

胡秃略作停顿,轻叹一口气。

“那天傍晚,日落将落,有个女孩儿叫她在外打牌的妈妈回家吃饭,刚好要穿过胡瓢的村,路过他家门口,胡瓢又出言不逊,女孩捡了坨泥巴丢到了他脸上,他瞬间脸色大变,勒住女孩的身体拿头撞她的头,小女孩用指甲死命扣挠他的腰,不想更加激怒了他,他一个巴掌打哭了女孩,拖进屋里侵犯了……”

我早已放下了手里的腿,吐出了嘴里的肉。听到这,我捶胸顿足、咬牙切齿,拍碎了盛满菜肴的木桌:“他奶奶的,这狗日的真该死,我早该一刀结果了他!继续说!”

胡秃也无可奈何,长叹一口气。

“他发泄完兽欲后把女孩儿丢出了门,女孩儿在地上坐了好久,目光呆滞,后面被路过的熟人看到,开着拖拉机带回了家。大概等了四五周,女孩儿才再开口说话,她爸知道后提着刀就要去杀胡瓢。”

“真是恼火,他现在还活着,说明没成。”

“哎,哪有那么容易啊,他学问又好,本领又高,他的导师特别欣赏他,而且他导师的女儿也很喜欢他,在那会儿他大四刚毕业,他导师早就已经帮他安排好了一切了,还把自己的女儿都嫁给他了。女孩儿的爸到胡瓢那儿的时候,胡瓢正好和他导师的女儿举行结婚典礼,他举着刀过去,吓坏了他导师的那群朋友,想都不用想,他们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后面他爸当然是被治了,具体怎么治的我也不知道。后来,女孩儿的妈跳楼自杀了,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那天在打麻将,自己的女儿就不会遭受折磨了……”

当时是,我已经生气的说不出话来了,直发出沉闷的“唔唔唔”声。

“还说吗,贾公子……”贾秃一脸消沉。

“说……”声音从牙缝中传出。

“在胡瓢的导师和导师女儿的眼里,他一直都是好学生,好丈夫,那女孩儿的事他爸都还没开口就没有机会再开口了,后面就更不用说了,胡瓢有了地位之后,各种提及这件事的都被他压下去了。哎,女孩儿真是个好女孩儿,她村里人可怜她,她也吃上了百家饭。她也很争气,成绩很好,听说也考上了清汤高中。算起来,现在应该也和你差不多的年纪。”

“你不是说胡瓢把这些事压下去了吗?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内心逐渐平静一些,能够讲出话。

“绝大多数情况都是他告诉我的,还有一些是有人报案了,我从内部了解的……”

“什么?也就是说他引以为傲?也就是说你们不作为?”我又瞪大双眼。

“我们能怎么办……”

胡秃说的不无道理。

捡了个鸡腿,摔门而去,回到宿舍,我开始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