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了，我的好徒儿。”虚无凑到林浩脸前，“但你貌似已经不能做到什么了，你自已看看，你的心性，已经与功法需要背道而驰。”
“我该怎么办。”林浩站在那里，但他已然不是刚才如困兽般的行走，他就像狂暴的野兽看到了目标，双眼猩红，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虚无。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他的眼神中闪出一种绝望和无助，但又在顷刻间变成决然。即使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深渊中，无法自拔，在这深渊中，痛苦已经化作麻木，但鲜血依旧滚烫，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鲜血从指缝中渗出。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不停地颤抖着。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他的双眼依旧清晰地映照着眼前的虚无。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要耗费他巨大的力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双眼猩红地看着虚无。
“你情绪的波动来自于你自身的......渺小。”虚无不知道从哪里薅出一根狗尾巴草叼着，“无知，傲慢。像你这种情况我见过很多，但其本人永远无法释怀，最后郁郁而终。”
林浩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虚无继续说道：“无知让人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傲慢让人拒绝接受自已的局限性。”
“你可以继续这么走下去，但当你要破界飞升时，就是你的结束，亦或者，踏上我的道路，接受我的传承，修行再无瓶颈，困你之物也将如同天外的浮云。”
“你我虽有师徒之名，但有两点很显然，我拿你不当徒弟，当掏心掏肺的兄弟，你不拿我当师傅，当实力强大的恐怖工具。”虚无的语气有点遗憾，像是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这份遗憾林浩感到很熟悉，他第一次见到虚无就看出来了，表面傻乐傻乐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眼底那闪过的一丝情绪被同样绝望地林浩捕捉到了，直到所谓的师徒合同签订，那一丝情绪便消散，原本以为只是一种错觉，但它又再次回来，或许那份遗憾，如同永恒的旋律，一直都在虚无的心中不断地回荡着、轮回着。
“来吧，带上它。”虚无从空中凝聚出一张面具，面具上只有脸部的轮廓，并不存在其他什么装饰，纯粹的白色就像庄严肃重的坟墓一样简洁，在那张神秘的面具上，一个汉字“疯”格外突兀地呈现出来。这个“疯”字，以黑红的配色绘制，给整个面具增添了一抹不祥的气息。 黑红色的“疯”字，则像是从黑暗中涌出的鲜血，醒目而刺眼，仿佛在诉说着疯狂与混乱。 这个“疯”字的笔画扭曲而凌厉，仿佛是疯狂的象征。它的每一笔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要挣脱面具的束缚，将疯狂释放出来。与面具上让人感到安宁的白色仿佛不是同一个世界。
“能不能有收获就是靠你自已了。”虚无笑了笑，但这笑在林浩眼中确实有些苍白和虚弱了。也是正因如此，林浩对虚无的感激之情又提高了。
“是时候了，这师徒合同已经不适合了。”虚无又拿出合同，当着他的面销毁，“我们是兄弟了。”
林浩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说，但怀揣着感恩的心，一把拿住面具，戴上了面具，也就从此刻而言，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虽然这在客观上只过去了一瞬间，但就在那一瞬间，林浩看到了宇宙的运转。浩瀚的星空在他眼前展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无尽的光芒，仿佛是宇宙的眼睛注视着他。在这宏大的宇宙面前，他感到自已是如此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他意识到自已之前的想法和行为是多么的可笑，那些曾经让他烦恼和困扰的事情，在宇宙的尺度下变得毫无意义。然而就在这宇宙的上方。
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个人影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接着，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一种扭曲、癫狂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他试图分辨笑声的来源，但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让他无法确定。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想转身逃跑，但双腿却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影慢慢地向他走来，笑声也越来越近。 当那个人影走到他面前时，他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张扭曲的脸，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感到自已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无法发出声音。 突然，那个人影伸出了手，向他扑了过来。他竟然只能惊恐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是他身体认为自已现在唯一能去做的了。
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存在过。
“噫？！有人来了。”扭曲而又尖锐的人话出现，加上死亡并没有降临，林浩睁开了眼睛。林浩看清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张扭曲的脸，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那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林浩就感到自已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无法发出声音。
“哈哈哈哈，有人来啦，伙计，你来看看啊！哈哈哈哈！”那人兴奋到手舞足蹈，然后又突兀的倒在地上，又再次漂浮起来。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那张之前扭曲而又癫狂的脸，如今却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静和理智。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没有了之前的急促和紊乱。的身体也不再颤抖，而是笔直地站立在空中，散发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气质。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微笑中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和狰狞，而是像一个商人挑选好了他心仪的物品。
但随后就露出了一个失望的神情，“你还不够，只能勉强接受他部分。”
林浩理解是刚才那个疯子，但接受那个疯子又是什么意思？又是什么不够？
“就这番水平，你就不是自已来的，而是老大带来的，唉。”那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罢，虽于我们食之无味弃之鸡肋，但也够表达我的态度了。” 随着话音落下，林浩那最近纹丝不动的修为竟开始松动、突破，从半步固元来到了固元大圆满，他本以为突破对于自已十分渺茫，因为各种原因，天赋、心性、功法，但这一切都在那人面前迎面而解。
一个时辰过去......林浩一直坐在地上，纹丝不动，神情紧张严肃，而虚无已不见踪影。
最后，林浩笑了起来，一个和那人同样扭曲的笑，“噫，我成了！我成了！桀桀桀桀桀，哈哈哈哈哈。”林浩的笑声愈发扭曲凄厉，但最后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虚无留下的一封信，当他看到时，虚无的声音就出现在耳边。
“再见，虽然有很多事没跟你说，但是确实有很重要的事等着我，世界很大，生活很小，等咱们再次相见，记得还了这次人情。”
林浩随手烧掉信，透过火光，他的眼睛里透露出了一种从来都没有的奇异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