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来了几辆迷彩卡车。车辆一字排开,队伍中前方是一辆深绿吉普。
“快看,是军车!”
“军队来了,我们有救啦!”
“哈哈哈哈……”
见到军车,底层民众手舞足蹈,仿佛看到了救世主。眼见濒死之人也回光返照,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亮亮的。
此时此刻,核爆已经过去整整十天。
这时军队才姗姗来迟,反应也太慢了。不过,已经没有人肯抱怨,只要能救人于水火,那就是大英雄!
“呜呜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军爷!快!杀了那姓黄的畜牲!”
底层民众情绪激动。
然而,军车上的士兵一个个低着头,情绪低落。深绿吉普是防窥玻璃,看不清里面人的面容。
司机也未做任何停留,就径直的在群众面前驶过。
军车走后,民众的情绪居高不下,闹得沸沸扬扬。
“肃静,肃静!玛德……”
砰!砰!砰!
黑帮的人前来镇压,说话不管用,最后动用武力,击毙了几个闹得最欢的,人群这才冷静下来。
人群中从不缺乏智者,有人瞪大双眼,明白了什么……
比如:军车来的时候,畅通无阻。黑帮的人没有阻拦,明显是受到某些通知。军方也没有与黑帮产生任何冲突……
“嘘……老西,别出声……悄悄叫上几个人,立刻跟我走……”
“啥……去哪啊,老大……”
“别废话,让你走就走……记住,别带太多人……”
有人发现时机,暗中密谋着什么。
军车继续向前,一路上的欢呼不断,士兵们把头压的更低更低。
他们已经不是士兵了……
政府的垮台,使原本的社会体系彻底崩塌。
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没有了朝廷,月薪和俸禄自然也就断了。士兵效忠的对象也不再是皇帝,而是霍大帅。
因为霍大帅担负重任,养着他们这一群人的吃喝拉撒。从那以后,他们便不再是一国士兵,仅仅是大帅的部下。
到了这里,军队的性质已经改变。他们不再是正规军,而是军阀。
——
最终,车队在一座大厦前停下。
车厢打开,一名名装备精良的士兵鱼贯而出。霍大帅也在士兵的掩护下走下车门。
而黑帮众人早已恭候多时,黄帮主更是亲自下来迎接。
“黄兴盛,幸会幸会……”
“霍隐,久仰久仰……”
就这样,军阀和黑帮的最高领导人正式见面。
双方不是第一次合作。
早在几天前,便有书信往来,并且秘密的达成合作。
而这次见面,只是为了使合作更加正式。
而且,军队也该见见阳光了。
军队现在才行动吗?
不,此前的那场动乱,其中便有士兵在参与。(详见第七章,第八章)
只是为了避嫌,他们以黑帮的身份行事。当然,提前跟黑帮打过招呼的。
还有弹坑湖泊一事,黑帮并未隐瞒,满满的诚意感,也可能是为了平摊风险……军队也没有矫情,又是出人又是出物,做了很大贡献,也可能是为了日后的讨价还价。
神水也分给军队一些,很多士兵由此成为异人。
同时,以上是双方在相互试探。最后得出结论:实力相当,谁也无法吃掉对方。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合作才是最好的出路。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黄帮主与霍大帅倒是有过几次面缘。
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
黄帮主年少时走过私,贩过毒,杀过人,还蹲过局子,又几次保释,因为提前找好了替罪羊。和不少警察军人交过手,身上伤痕累累。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霍大帅是军二代,因为老爸在某个地方做高官。所以交友甚多,遍布各个领域。某次出差,朋友抓到一个罪犯,托关系进去看了一眼,黄兴盛……
“霍大帅,请!”
“黄帮主,请!”
双方高层相互谦让着,最后一同进入大厦。而士兵则留在外地等候,与黑帮成员对峙,双方剑拔弩张。
看上去,双方并不如想象的那么融洽。
——
不久后,大厦内部爆发冲突。
枪林弹雨,声势十分浩大,可见战况之激烈。
很多人举目观望。
最终,有几名染血的士兵走出大厦。告知众人:
“各位,幸不辱命,兴盛帮已被剿灭。”
众人一阵错愕,随后声音震耳欲聋。
“万岁!”
“哈哈哈哈呜呜呜呜……”
随后,一名中年男子在士兵的拥护下走上高台。
“诸位,这是我们敬爱的霍大帅!”
有士兵开始造势,下面的人随即跟着起哄。
“霍大帅万岁!”
“霍大帅大大的好人啊……”
“多谢霍大帅铲除一害!”
接着,霍大帅开始整治秩序,建立新的政府机构。但是在此之前,他要惩治杀害官员的凶手。
随即,众人相互检举揭发,也许是栽赃陷害。总之,几个人被推了出来。
“乱世要用重典!”
霍大帅下令:就地枪决。
“大,大帅冤枉啊……大帅!”
“人是他们杀的……不是我啊大帅!”
几人跪在地上,鼻涕横流,吓得胯下浸湿一片。
砰!砰!砰!
硝烟弥漫,几人先后倒在血泊中,双眼圆瞪。
此情此景,有人拍手叫好,有人面色惨白。
——
“终于可以正常生活了……”
有人双眼湿润。
然而,一切都没有变,人们依旧是干不完的活,依旧是管打管骂。唯一的区别是:食肉者从黑帮变成了士兵。
听有人说:他看到几个熟人,以前是黑帮成员,现在换上了军装,啧啧啧……
也有人说:早知道就跑了,当时有人拉我,然后我没有同意。结果人家跑了,现在没机会啦,防守松懈的机会就那么一次……
都是途听道说,也不知是真是假……
……
霍大帅其实也不容易。
朝廷没了,上级也跟着跑路。
当时的军队群龙无首,面临着重大抉择。混吃等死是不行的,只有两种出路。
要么一拍两散,分裂成一个个小团体,由于没有收入来源,只能以抢劫为生。占山为王,落草为寇。
要么成功转型,实现自给自足,一举蜕变为军阀。犹如潜龙在渊。
很明显,霍大帅选择了后者。
然而过程注定不会顺利。
军队接连发生哗变……为了分割遗产,打的不可开交。
当时霍隐只是个副官,为了掌握最高指挥权,他可是踩死了不少兵头。但效果也很明显,军队重新凝聚一团。
然而,有很多人在盯着这个位置。他必须保证兄弟吃香喝辣,不然,手下保不准再来一场哗变。
正如上述所言:他以杀上位,得位不正。
前期他一直低调行事,同时也在暗中笼络人心,铲除异已。直到后来他得到神水,培养出一批亲卫。
这才稳住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