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啊,跑这么远,累死老子了!”

江枫怀里抱着一本大书,气喘吁吁的登上一座山头。

远处大山的另一面,隐隐传来地动山摇的打斗。

“这些家伙,怎么还跟人打起来了?”

“真是不怕正道修士过来将他们围剿了吗。”

“不会是遇上黑云山其他几位了吧!”

“玛德,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阿秃是我江某人罩着的,他兄弟就是我小弟,这场子我当大哥的得去帮衬一手!”

江枫眉头一皱,顾不得休息,赶紧往对面大山跑去。

……

“可恶!袁坤,你还要等多久才能收拾住这只牛妖!”

半空之中,陈近冬发出一声怒吼。

由于童破天的出现,本来处于劣势的魔道众人,此刻更是陷入了绝境之中。

特别是陈近冬和唐雨,本来配合袁坤诡异莫测的傀儡法术,还能勉强和对面的元婴修士战个平手。

但自从那犀牛妖加入战局,他们就只能被人家压着打。

这还是因为对方只是个擅长炼丹的元婴修士,两人才能苦苦坚持到现在。

若是换了其他精通杀伐的元婴强者过来,他们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下方,袁坤早已收了那巨型六臂佛像。

转而招出了一只手持长戟的傀儡,此刻正与化为原形的童破天打得难分难解。

也不知他的法术和傀儡是不是刚好被皮糙肉厚的童破天克制。

以其金丹大圆满的修为,竟奈何不了一个初入金丹的妖怪,他自已反而被累得气喘吁吁。

纵观全场,最轻松的反倒是沈慎和符烈主仆两人。

符烈自不必说,以金丹境后期对阵一群筑基修士,虽然被对方几个奇怪的法宝牵制住,但始终都占据上风,胜利也只是迟早的事。

而沈慎就不一样了。

完全靠砸钱砸家底,以一敌二,硬生生砸出了一个上风。

他虽然也是个筑基修士,还只是筑基中期。

但从兜里掏出的宝物却是数不胜数。

什么能缠住人的鬼手,砍不破刺不穿的宝甲,又或者帮人承受法术的替身,跑得飞快的靴子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

还有各种令人防不胜防的暗器。

以及一柄已经初具灵智的仙剑。

所以哪怕他以一敌二,也是游刃有余。

“少主,打不过了,快想办法走吧!”

陈近冬用尽浑身灵力,一剑逼退玄乌子,然后又丢了一颗回灵丹在口中,同时冲着下方急切的喊道。

他身为天阴宗长老,大大小小的战斗不知参加了多少,深知此刻没有继续耗下去的必要。

与其等死,不如早些想办法逃命。

哪知道,沈慎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几人的命放在眼里,只是哼了一声道:“陈长老,我们此番是带着任务前来的,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

此话一出,陈近冬脸上一僵。

任务?

任务可不是要我去送死!

陈近冬实在搞不懂对方在想什么。

如果自已这边败了,那元婴强者恐怕第一个出手对付的就是沈慎。

抓一个魔道宗门的少主回去,将是多振奋人心的一件事!

难道沈慎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此人向来惜命,一定是非常清楚眼前形势的。

可为什么他还要不顾一切的坚持下去?

莫非……

是因为魔髓灵丹?!

难道那宝物就在这里?!

想到此处,陈近冬心头一惊。

再看周围,却又找不出什么特殊来。

一没洞窟,二没巢穴,更不像是大凶大吉之地,不可能存在上古墓穴秘境。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这片区域地形看着比较怪异,但也仅此而已了。

就在陈近冬疑惑走神之际,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玄乌子一掌打在唐雨胸口,鲜血顿时从她口中喷涌而出,整个人也从飞剑上跌落下来。

“可恶!”

陈近冬看着砸在地面九死一生的唐雨,狠狠骂了一声。

这下只剩他一个人面对玄乌子了。

这压力何其大也。

但即便如此,沈慎也依然没有让他们撤走的打算。

甚至陈近冬隐隐发现,看见唐雨受伤跌落,沈慎不但不慌,反而眼里还有一丝期待。

就好像整件事情的走向,都是按照他的预想在发展下去一样。

此时,对面的玄乌子却突然停手了,悬在半空似笑非笑的看着陈近冬。

随后只听他开口说道:“你们也是为了寻那神级丹药而来?”

“神级丹药?”

陈近冬皱眉摇摇头:“不是。”

“不是?”

玄乌子脸上有些失望,语气也突然变得不耐烦起来:“那你们是来这里做什么,别说什么伏杀正道修士,青云山脉可不算是个耍阴招的好地方。”

“与正魔之争无关,但确实有别的任务在身,请恕在下无法相告。”陈近冬客气的回答。

“哦,既然如此——”

玄乌子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突然闪过一丝阴狠:“就去死吧!”

话音未落,已经悍然出手。

好在陈近冬对他早有防备,赶紧抛出了藏在袖口里的一块铁盾。

这盾牌在空中越变越大,而后直接迎上了玄乌子的拂尘。

陈近冬此刻已经顾不得什么任务不任务,少主不少主。

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经感受到了玄乌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不同于之前的打打闹闹,这次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一对一的情况下,元婴中期想要击杀金丹大圆满,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这就是修为境界的碾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除非你精通遁术,又或是有逃命的法宝,才有一丝活下来的机会。

陈近冬有逃命的法宝吗?

自然是有的。

他甩出这块盾牌,看似是为了抵挡攻击,实则是想遮蔽对方的视线,然后用出逃命法宝。

但有句话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

死期到了,就算是阎王爷不收,你自已也会屁颠屁颠的跑到地府去报到。

陈近冬站在盾牌后面,手上逃命的法宝已经亮了起来。

但下一秒,他只感觉呼吸一滞,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了自已的脖子。

随后,才是一个白发老者缓缓出现在眼前。

“哼,就你有法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