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阳光透过乾清宫雕花窗棂,洒在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上。朱棣皇帝一手捻着朱红色的奏折,上面记载着次子朱高煦与其子朱瞻圻的日常对话记录,眉头皱成了一团,显然对此类琐碎之事颇为不满。

朱棣目瞥向一侧侍立的冯圣冯太监,厉声道:“纪纲真是个榆木脑袋!朕的儿子教育自家孙子,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也要呈上来浪费朕的时间?!”

冯公公闻此,立刻低眉敛目,满脸谦卑而机警,躬身应答:“皇上所言极是,奴婢下次定会提醒纪大人,让他筛选奏报时剔除此类无关宏旨的家常琐事,免得打扰皇上处理国事。”

没等冯公公说完,朱棣急忙抬手打断了冯公公的解释,沉声道:“嗯?且慢!”低下头重新审视手中的文书,目光在朱瞻圻的话语间游走,似乎有所触动。

片刻后朱棣抬起头来,带着着疑惑与惊奇向冯公公询问:“那个老二家的瞻圻,如今多少岁了?怎的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刻的见识?”

冯公公想了想连忙回应道:“回皇上,汉王府的三公子朱瞻圻,现龄为十四岁。”言毕,他屏息凝神,不敢再有半句多言。

朱棣沉吟片刻,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思索良久,吩咐冯公公道:“速传纪纲进宫,朕有要事需与他当面详谈!”

冯公公领命后赶紧出门传话去了。半个时辰后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马背上的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他的身影在朝阳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纪纲脸庞棱角分明,眼神如炬,一身飞鱼服笔挺华丽,绣春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彰显其身份的尊贵与职责的特殊。

纪纲迅速下马,双脚稳健落地,他先是微微低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飞鱼服,而后将绣春刀稳妥地挂在腰间,确认无误后,这才转身向已在一旁等候的冯公公抱拳施礼,问候道:“冯公公安好。”

冯公公亦拱手回礼,笑容可掬:“纪大人辛苦了。”

纪纲直接切入主题,神色肃然问道:“不知皇上大清早紧急宣召,所为何事啊?

冯公公小声说道:“与昨日呈上的汉王与其子对话密报有关。”声音微不可察。

纪纲边走边问道:“皇上有没有动怒?”

冯公公略显神秘地点点头,低声回道:“纪大人可是为难杂家了,您也知道皇上的心思,咱家是不敢妄测,只知皇上阅读过后似乎有所触动。”

纪纲闻言,心中暗自揣摩,面上不动声色,与冯公公保持适当距离,一同踏上乾清宫的台阶。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稳重。

步入殿内,只见朱棣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深邃的目光扫视前方。纪纲进入后,立即恭敬地跪下行大礼,朗声道:“臣纪纲参见皇上,祝吾皇万寿无疆。”朱棣淡然一笑,挥手示意纪纲起身,所有情绪都被他深深掩藏在庄重的帝威之下。

朱棣微微阖眸,语调平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纪纲,你可知道朕今天急召你的原因?”纪纲听出了皇上话里的弦外之音,低头垂目,沉稳回应:“臣愚昧,恳请皇上明示。”

朱棣轻敲手中的奏折,问道:“近日,汉王是否有什么特别举动?”纪纲条理清晰地禀报:“回皇上,汉王近日主要在五军营中活动,多与军官们饮酒较技,并无异常行为。”

朱棣紧接追问:“他在军营以外,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可疑人物?”纪纲笃定回答:“汉王在外一般不轻易接触大臣,近来确实未曾发现他与任何人有过异常交往。”

朱棣话题一转,提及了奏折中的内容:“这奏折里,朱瞻圻的言论颇让人费解,朕想不通,一个才十四岁的少年如何能够有这样的见识?还有,汉王府平时是如何对他进行教育的呢?”

纪纲短暂思考后,慎重回答:“据臣所悉,朱瞻圻平日除了在东宫接受教育,就是在汉王府内,主要接触的是府中的教书先生和同龄伙伴,目前尚未发现异常社交。他的独特见解可能源于王府严谨的教育,也可能是其自身天资聪颖的表现。”

朱棣还是意犹未尽,追问道:“那这孩子之前有和什么人接触没有?”

纪纲有些发懵,怎么皇上今天对汉王家这三公子这么上心,怕不是触碰了皇上的什么逆鳞了吧。赶紧老实回答道:“皇上,之前看着汉王三公子就十三四岁的小孩,没把监视放在他身上。不过汉王三公子从小就是要比其他哥哥要聪慧一些。”

朱棣听罢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对着纪纲说道:“从今日起,你需要增派更多人手,严密关注这孩子的一切举动,包括他的朋友交往、言行举止,任何细节都不能忽视。朕要对这个孩子有全方位的了解。”

纪纲领命,面容不变,一如既往地恭敬答道:“遵照皇上旨意,臣将立刻部署,确保事无巨细,一一详实上报。”

让纪纲退下后,朱棣又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二房这第三个孙儿,聪明过人,不知道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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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府内,朱瞻圻在黎明破晓之时即已起身,享用完早点后,他转身面向贴身侍从王德发,探询道:“我父王是否已经起身了?”

王德发正在一旁侍奉,闻听此言欠身回应:“公子,倘若无紧急军情通报或皇上召见,汉王殿下平素起榻时间会稍晚一些。”

朱瞻圻听罢,微微颌首,紧接着又问:“那我两位兄长今日有何安排?”

王德发立刻回应:“大公子的行程暂时未知,而二公子今天仍会按照惯例跟随教书先生研读学问。”

了解了家中诸事,朱瞻圻用餐结束,对王德发吩咐道:“今日你不必陪我,待我父王醒来后,记得转告他,我已经去兵部报到。”

王德发贴心地提出建议:“公子,何不让府中下人直接去兵部传达此消息呢?”

朱瞻圻微笑摇头,坚定地说:“不了,这是我人生中首次担官,亲自走一趟,更具意义。”

妥善安排后,朱瞻圻换上一身光鲜亮丽的丝绸官服,率领四位随从迈出府门,踏上了久违的喧嚣街市,向着兵部所在方向行进。沿途商铺鳞次栉比,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当他路过一家售卖首饰珠宝及银器的店铺时,被吸引了目光,遂带着随从步入店中。

店内掌柜一眼瞥见这位华服青年带着随从步入,猜测其身份不凡,忙笑脸相迎:“贵客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不知您有何需求?”

朱瞻圻笑容可掬地回应掌柜:“掌柜您忙您的,其实我是专程来找贵店东家的,之前我差遣下人在贵店定制的物件,今天过来取货。”

掌柜见状,立刻请朱瞻圻一行人落座,随后匆匆跑往后堂去请店主。不多时,一位约莫三十岁上下、体格健硕、面色健康黝黑的年轻店主走到朱瞻圻跟前,他目光炯炯有神,流露出一股诚实和质朴的气息。

店主看见朱瞻圻,略显腼腆地开了口:“公子,您定制的物件已完成。”说着,他小心地从旁边取出两只木盒,里面分别装着一大一小两架长筒望远镜,镜筒上还镶嵌着精美的图案。

朱瞻圻仔细鉴赏着这两件做工精细的望远镜,不禁赞不绝口:“手艺实在了得!按照我提供的图纸竟然能打造出如此精致的作品,看来京城刘一手的名号果真是名副其实!”

店主听闻赞美,面露羞赧,憨厚地笑了:“全仗公子提供的图纸详尽,我不过是依样画葫芦,镜片部分公子您已准备齐全,我只是负责装配。为了增添美感,我在镜筒上额外雕刻了图案,但总觉得成品略显简约。”

朱瞻圻拿起望远镜试着调节远近焦距,发现成像效果卓越,与后世市面上的产品相比毫不逊色,心中暗叹那来自梦境中电脑的图纸设计之巧妙。

满意之余,他向店主询问:“总共需要多少钱?”

店主报价:“材料费用是一两纹银,手工费则是五两纹银。”

朱瞻圻心中盘算,这笔手工费和材料成本换算成后世金额,大概只需一千元左右,性价比极高,于是爽快地承诺:“今日我付你十两纹银,往后我还会有许多同类物件需要你制作,前提是每一件的品质都要与这两件望远镜一样上乘。而且,这件事牵涉到宫廷秘密,如果这‘天眼’的秘密泄露出去,可能会掉脑袋的!”

此刻,掌柜正欢喜地接过十两纹银,听见这话,不禁心头一紧,手中的银两似乎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而店主则是以憨厚的口吻保证:“公子尽管放心,我刘一手虽然嘴拙,但绝对会保密的!”

新闻提要写道:双方在亲切而热烈的气氛中进行了深入的意见交流,并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就核心议题展开了卓有成效的磋商。通过真诚友好的对话,不仅加深了相互之间的理解和友谊,更是在关键领域达成了一系列重要共识。此次互动充分体现了双方致力于维护共同利益、增进互信互助的决心,进一步巩固和发展了双方关系中的互利共赢格局,有力推动了双方共室层面的利益共享与和谐发展。

和老板说好后朱瞻圻便出了门,奔着兵部去了。

待朱瞻圻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店掌柜才瞪大好奇的眼睛,扭头冲着老板挤眉弄眼地悄声问道:“我说,那位可是宫里来的主儿?”

老板心虚的嗯了一声,回答道:“也不一定,宫外的也有可能!”

思索片刻,反问掌柜:“你说他让我们打造这种‘天眼’回去,究竟打算瞅啥宝贝玩意儿啊?”

掌柜的嘴角一撇,压低嗓门儿,戏谑道:“八成是拿这玩意儿偷窥宫里的娘娘们沐浴呢!否则干嘛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生怕别人知道似的!”

老板一听,脸色刷地变了,赶忙一把捂住掌柜的大嘴巴道:“莫乱说,要掉脑袋的!”

掌柜的被捂着嘴支支吾吾比划着什么。老板看掌柜的脸都被憋红了,才赶紧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