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圻和朱瞻墺两兄弟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时分,姚广孝的两位护卫已站在家门口等待多时,朱瞻奇看着两位护卫一直在辛苦的等着。歉意的说道:“两位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二哥知道是姚广孝的两位护卫,客气的对着两位说道:“走进去喝杯茶,劳烦两位走这么一趟了。”

两护卫客气的说道:“公子们不必客气,道衍大师嘱咐过,为了汉王的声誉,也为了避嫌,小的两位在门口候着两位公子就好,三公子的观印文牒已经办理妥当,我两位专程给公子您送过来,送完便走!”

另一位护卫解释道:“兵部那边说了,公子您年纪尚小,暂时没有合身的官袍,且公子贵为皇室宗亲,就不发专门的官袍了。如若公子有要求,和制衣局那边说一声,那边再帮公子重新制作一套。”

顿了顿护卫又补充道:“之前是有就任文书的,但皇上重新派人嘱咐过,公子您另有安排,就任时间到时候由宫中重新再定,那份就任文书便作废了。所以交到公子手上的就只有这些。”

朱瞻圻客气的说道:“这些不打紧的,后面的事情我自己安排便好,还要劳烦两位回去和道衍大师嘱咐一声,要是大师为了避嫌,在下之后会把道衍大师遇到的问题用书信的方式一一写好,到时候呈于大师阅览便可。”

两位护卫听闻,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大师倒是没有这方面的嘱咐,我俩回去后禀告大师再说。”说完拱手告辞。

朱瞻圻和二哥没有多做挽留,拿了东西进了家门后,王德发便来禀报道:“三公子,赵王家的大公子已在家里等候多时,说是想要见见公子。”

朱瞻圻嗯了一声,便朝里头走去。二哥朱瞻墺打趣道:“没想到我家三弟这么受欢迎了呀,一顿饭的功夫,咱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往我们汉王府挤了。”

朱瞻圻说道:“没有的事,只是今天碰巧罢了。倒是哥哥你,花船上那首《咏花船》颇受京城才子佳人赏识。怎么没见二哥带个花娘回来?”

二哥赶紧捂住朱瞻圻的嘴:“老弟你别瞎说,只是诗会碰巧在那举办而已,你可别乱说,小心父王听到了,又要挨训了。”

朱瞻圻笑着摇摇头保证道:“不会不会,老弟的嘴紧着呢,从来不会干那等勾当的事!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二哥笑骂道:“信你才有鬼呢,大哥昨天差点就被你卖了。”

“大哥是准备要成婚的人了,跑去那个地方确实不合适,才出言帮忙警告一下让他谨慎一点。不然他老丈人到时候发现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咱汉王一家呢!”说完朱瞻圻顿了顿补:“倒是哥哥你,去那等地方也无妨,只是记得节制便好!”

二哥翻了翻白眼,无奈的反驳道:“我节制你个大头鬼呢我,本公子去那个地方只是为了写诗,花天酒地的事儿,你哥哥我暂时不好那一口!”

“什么?我的二哥哎,难道你是好男风?不会吧,不会吧?”朱瞻圻说完,哈哈笑着便往前跑了。

“男。。。。。。男风?好啊,老三你给我站住,敢这么编排你二哥,小心找打!”二哥说完,也朝着朱瞻圻跑的方向追了出去。只留王德发等几位下人在一旁使劲的憋笑。

等教训完老三后,二哥朱瞻墺才回了自己房间,今天跑出去一天,还要补很多课业呢。

待客厅内,朱瞻圻抬脚进门前,就看见个胖嘟嘟的年轻男子,正在客厅里面大快朵颐端上来的蔬果糕点。正是赵王家的大公子朱瞻塙无疑。嘴里塞着满满当当的糕点,手里还拿着一块。

朱瞻圻进屋,便笑着问道:“哎呀我说,赵王家的大公子,怎么会跑到我这寒酸地方来打秋风了?”

朱瞻塙听到是朱瞻圻回来了,扔下手中的糕点,使劲的咽了咽嘴里的,但好像糕点吃的太大口了一些,使劲咽了好几下,还是没咽下去,捶胸顿足了好一会儿,灌完面前的茶水后。才缓缓说道:“哎呀老三,你差点把老子给吓死了。”

朱瞻圻笑骂道:“哪是我把你给吓死的,分明是糕点把你给卡死的,怎么你这一副饿死鬼的样子,像是没吃东西似的!”

朱瞻塙无奈的解释道:“还真被你说着了,我父王说我样子太胖了得给我减减肥,家里我能够得到的地方,吃的连个毛都没有。快把老子给饿死了!”

朱瞻圻缓缓坐下后笑着说道:“这赵王是发的哪门子妖风,这不是折磨你呢嘛!你傻呀,不会跑你娘那里找吃的去,我就不信你娘还能把你饿着了。”

“哎呀,别提了,我父王早就叮嘱好了,特别是我娘那里,要是我在那里找得到吃的,我娘和那里的下人都要挨罚。我娘连眼睛都哭肿了还是没用。”说完朱瞻塙。又缓缓拿起了手中的糕点。

朱瞻圻安慰道:“吃吧吃吧!看把我们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赵王大公子,给饿的都脱了型了。”

朱瞻塙边吃边问道:“嗯嗯,这话本公子爱听,今天没见你来东宫上学,我问了才知道,皇爷爷准许你不来上课了?”

“是啊,我跑兵部那边耍耍去,当几天官过过瘾!”

朱瞻塙听完,兴奋的问道:“好你个老三,有好玩的事儿居然不带着我,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说服皇爷爷的?我也想去。”

朱瞻圻思索了片刻,摇摇头解释道:“现在估计你还不能那样做,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皇爷爷让我不读书的,虽说是不读书,但只是不来东宫读书罢了,在家里面也还要请人教授课程的。到时候皇爷爷还要安排人给我按时考试呢。考不好屁股还得开花。”

“这么麻烦?”朱瞻塙,胆怯的问道。

朱瞻圻回答道:“那不然呢?你以为我就是去玩的吗?”

朱瞻塙吃完手中的糕点,摇摇头说道:“那算了,本公子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读我的书吧!”

朱瞻圻还想再给朱瞻塙讲讲读书方面的事,这时王德发进来并报道:“三公子,宫里来人传话,正在汉王待客厅那边候着呢,要您现在过去一趟。”

朱瞻圻嗯了一声,面对还在吃着糕点的朱瞻塙说道:“你慢着点吃,本公子先去处理军务上的事去了!”说完顿了顿,拍着朱瞻塙的肩头。意味深长地嘱咐道:“你呀,继续好好读书吧,争取做个大明的第一才子,到时候本公子来沾你的光!”说完便大喇喇的出门去了。

顿时朱瞻塙觉得手中的糕点都不香了,气得把桌子上的糕点一扔,拍着桌子叫喊道:“哼!老子也要和父王商量商量去,也要讨要个官职来当当!”呲溜一下站起来往门前走了两步,在门前停顿了一下,又回来随手顺了两块糕点,也兴冲冲出门去了。

傍晚时分,太阳已落了山,汉王府的下人们已经开始掌灯,汉王府在这夕阳和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辉煌。

朱瞻圻来到父王的待客厅内,主座上的朱高煦先开口说道:“兔崽子跑哪耍去了?让黄公公一顿好等!还不快点过来谢罪。”

朱瞻圻知道,这是要给这位没见过的黄公公些面子才这么说,赶忙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上前请罪道:“哎呀,黄公公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有些事儿自己没在家。让您久等了!”

面色白净,四十出头的黄公公倒也没有在意,笑着说道:“汉王客气了,小公子客气了,奴婢也刚到,可能汉王一家对奴婢还不太熟,奴婢其实很随和的,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还是先办正事吧。”

朱瞻圻最烦的就是这一套,即使是皇爷爷放个屁,跑过来通传一次,也得大礼参拜。要是来的是圣旨,那还得大开中门焚香沐浴才能接旨。

虽然心头不情不愿。但朱高煦和朱瞻圻两父子还是走到厅堂大礼参拜道:“儿臣儿孙谨遵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重新站到主座前的黄公公才说道:“传圣上口谕,明日的朝会,老二你把五军营和三千银的兵马情况给朕汇总一下,明日大朝会时,把具体情况给各位臣公汇报清楚,汉王三子朱瞻圻,你发明望远镜有功,要何赏赐今日想好,明日大朝会前一同参加,到时候一并曾给朕预览。”

待黄公公说完,两父子又是三叩九拜,起身重新请黄公公落座,但黄公公说:“奴婢还得赶忙回宫复命呢,就不打扰汉王一家了。”

两人见黄公公没有多留之意,便让管家王德发奉送黄公公出门。

重新回来落座后,朱高煦才一脸好奇的对着儿子说道:“你什么时候发明了什么劳神子望远镜?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之前赵王家的那个小子,拿看太阳的那个镜片,用两种不同的镜片组装成的一个可以看见远方的东西。”朱瞻圻也坐回到位置上给父亲讲解,说完又补充道:“另一只还在二哥手上,要不现在叫二哥拿过来给父王您瞧瞧。”

朱高旭恩了一声说道:“还是改日吧,我还得去五军营一趟,不然明早皇爷爷问起,回答不上来就得吃挂落了。”说完朱高煦赶忙起身,叫人备车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