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如流水一般过。
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们,也都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
傅莘十五岁,已经长成,身段修长,凹凸有致,容色昳丽,顾盼生姿。
傅莘虽然性子淡泊温婉,但是五官生的太过明艳,杂糅出了一种矛盾的气质,按风炀的话说,就是清纯中带着不自知的妩媚。
傅茜小傅莘一岁,年十四,娇俏可人,但和傅莘走在一起,就被艳压了。
夫人赵氏带着傅茜与她一起入宫,参与太后的寿宴,她余光打量四周,风炀竟不在,座首是风决。他仍在边关未归。
前世印象之中,她已是皇后,寿宴上遇到了风炀,她还记得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惊愕。太后使眼色让她去劝酒,她过去他身边,他多饮了几杯,问她的名字,要她献舞。
她是大家闺秀,皇后之尊,自然婉拒。
后来宴席散了,他不知为何走到了她宫里,还畅通无阻地进了她的寝殿。
他醉了来纠缠她,天知道她私心爱慕他多久,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在他怀里保持理智,绞尽脑汁说出无情的话,拒绝了他。
她怕自己一时心软,铸成大错。太后让她劝酒,在酒里下药,如今又把人往她这里引,明显是要她迷惑他做出淫乱内宫的丑事。她能肯定捉奸的人在外头等着,若她真的放任他为所欲为,到时候她声名尽毁,他大将军的威信也会大打折扣。
半个时辰之后,太后带着皇帝和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了凤栖宫,她还在寝殿休息,而他已经在水池里逼出了药性。
她穿好衣物从寝殿出来,一口咬定毫不知情。
风炀说宫人将他带到这里,自己酒醉体热,看有方池子便跳进水里凉快凉快,不知这里是皇后寝宫。
最后的处理是,将引路的宫人治罪。
待众人散后,太后骂她胳膊肘朝外拐,她生生受了她一茶杯砸头的惩罚。
想起此事,她不由得多了几分提防之心。
将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尤歌舞。都城里歌舞升平,而北地战火纷飞。
她又想起远在边关风炀,她听过祖父议事,北边几个部落团结了起来形成了联盟,比以前难缠的多。
他此时定是焦头烂额,她心里也着急,可是没有办法帮他。
她一个人静静想心事,没有察觉风决一直在看着她。
太后赐酒给她们姐妹,傅茜说着吉祥话,高高兴兴地喝了,而傅莘以自己不胜酒力推脱。
太后有些不喜,傅莘一向不善于应酬,和长袖善舞的傅茜比起来逊色许多,与这样的欢宴格格不入。
风决想要得到傅莘,尤其是她已经变得这么美。前世他得不到她,无论如何也换不回她一个眼神。直到后来她和皇叔的事闹的全城皆知,他颜面扫地,心里的孤独,愤怒和挫败更是让他扭曲疯狂。
这一次,既然上天给了他重来的机会,他会将一切拨乱反正,他会打败皇叔,得到她,她本就是他的皇后。
傅莘没有喝下酒。
“时间晚了,你们姐妹就别回去了,留在宁德宫里陪哀家。”
“是。”她敛眉应道,手却攥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