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二人来到一家当铺门前。
王三十故意支开梁婉玉,让其去买两个包子垫垫肚子,然后独自走进当铺之中。
一进店铺,个子不高的掌柜就被吓一哆嗦。
坏了,卞城瘟神咋来我这了!
现在的王三十谁人不知,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在阳春楼掀桌子,把李笑尘当街暴打一顿,喝茶还不给钱,王三十不可否认的成为卞城的全民公敌。
但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是王家的人呢。
掌柜苦不堪言,却依旧摆出笑脸,生怕得罪这位煞星:“王公子,有失远迎啊,不知来小的这,有何贵干?”
“少放屁,我来当东西!”
“你这身价,还用当东西?”掌柜摸不着头脑:“那王公子,你要当什么?小的打眼瞧一眼,估个价。”
王三十也不啰嗦,三两步冲到掌柜的面前,把玉佩扔了过去。
掌柜接过玉佩,只是看了一眼,当即神色大变,像见鬼了似的把玉佩塞回去。
“王公子,这东西小的收不得啊!也不敢收!这是仙宗的门令,我若是收了是要出事的!”
“什么仙宗?”
“哎呀,王公子,你好好看看上面的玄字。小的也算是见多识广,眼界可不低,这玩意假不了!”掌柜急得直跳脚:“这是五灵山玄鸣宗的门令,里面都是神通广大的仙师!这块门令对仙师可谓是重中之重,没有门令,连玄鸣宗的门都进不去。哎呀,你快拿走,这玩意咱不敢收!”
原来是仙宗门令啊,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
王三十失望地将玉佩揣进里怀,仔细审视掌柜恐惧的表情,确实没骗他。
人家不收,他也没办法,转身就走。
身后,突然传来掌柜的声音。
“王公子,小的斗言劝你一句。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千万别触碰到仙师的物件,先不说危险程度之高,万一因此得罪了仙师,那代价可不是我们承受得了的。”
王三十觉得掌柜言之有理。
确实,那个修道者实力非常恐怖,足以见得玄鸣宗势力之大。而是门令被人窃走,那人想罢也不会善罢甘休。
自己得加点小心。
为了报答掌柜提醒之恩,王三十随手一刀砍烂了一个瓷瓶。
【来自当铺掌柜的恶念值+5。】
然后,苦不堪言的王三十就被梁婉玉硬生生地拉去逛街。
王三十发誓,再也不随便和女人出门了。
……
临近落日,王三十和梁婉玉才迟迟赶去赵府。
赵府内张灯结彩,大院内人声鼎沸,要不是赵府宽阔,根本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梁婉玉把两张火红的请柬交给赵府下人,下人不敢怠慢,把两人带到了最中心的桌前落座。
身为梁家和王家两大家的后人,赵府自然是以最高礼仪接待。容光焕发的赵老爷特意带着儿子赵广生来到中心桌,和两位小辈寒暄。
大多说的都是场面话,王三十随口应付两声,由梁婉玉去应对。
赵广生为人温厚,恭敬谦卑,给人一种莫名的好感。这让王三十比较满意,打消掀桌子的念头。
赵广生一脸关切,将王三十拉到一旁,拱手道:“王兄,实在抱歉,这些日子因为大事没有时间前去看你,多有得罪。”
“没事,我又不是快死了,都想着看我干啥?”
“嗯……这不是听说你病了嘛,有好些吗?”
王三十实在不愿意和他们扯病来病去的,转身往座位走去:“病个锤子,我好的很,别听他们瞎造谣,那都是谣言。”
见王三十要回座位,赵广生急忙拉住他,有些为难道:“王兄,话是这么说没错。可……”
王三十不高兴了,扭头狠狠瞪他一眼:“怎么?!你也觉得我有病?”
赵广生看了看王三十的恶相,又看了看他腰间的挎刀,好一会才开口道:“那自然不会。只不过王兄,今日我想求你一件事。”
“有事你就说,跟我客套个屁。”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会李公子也会来,我希望王兄能给在下几分薄面,莫要意气用事。”赵广生庄重地拱手:“在下深知王总和李兄私底下有些恩怨,但今天是家父摆宴之日,卞城各大商贩掌柜都在。还请王兄不要和李兄一般见识,走出了赵府,你们二人的恩怨,我不多问。”
王三十笑了,他还在想身为四大家的李家怎么没来人,原来已经在路上了啊。
不过赵广生为人还算过得去,也没得罪他。而且在人摆宴之日大张旗鼓闹事属实不太厚道。当然如果是在李府,他能从头掀桌子掀到尾。
今天收敛一点,少给他爹添麻烦。
王三十应了下来,赵广生喜笑颜开,亲热地搂过他的肩膀,将其带回座位上。
很快,一道又一道山珍海味被端上桌,色香味俱全,可见赵老爷别有用心的置办。一桌人除了王三十和梁婉玉没敢动筷子,拘束地看向王三十。
王三十满嘴油花,筷子都不用伸手在菜上抓去,狼吞虎咽往嘴里塞。
“你们吃啊?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啊……王公子,你吃你的,我们来之前吃过饭了,不太饿了,喝点茶就行了。”
“嗯,对对对,我们都吃过了,你先吃吧,呵呵……”
王三十白了他们一眼,把手伸进排骨汤里捞起一块排骨啃了起来。
不饿你们来干什么?
看我吃饭?
在座之人看着桌面上的一片狼藉,实在不知如何下口。
王家大公子平时吃饭,都不用筷子的?
梁婉玉倒是不嫌弃,即使菜肴被王三十糟蹋得不成样子,也雷打不动拿起筷子夹菜,文静不乱。
众人看着两人大相径庭的吃相,嘴角抽了抽。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进众人耳朵里。
“哟呵,若是不仔细瞧,我还以为是哪个饿死鬼投胎呢?”
众人面色一紧,纷纷望了过去。
敢和王三十叫板的人,只剩下李笑尘了。
只见李笑尘手持酒盅,绕到梁婉玉身旁,笑着打趣道:“王兄啊,身为卞城大户人家,你这般没形象可不太好啊,你来赵府是代表王老爷的,这传出去,不是毁了王家形象嘛?”
“李笑尘,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梁婉玉秀眉一皱,厌恶地拿开肩膀上的手。
李笑尘倒是不恼,一脸阴损地说道:“婉玉,我说的不是实话嘛,三岁小孩都知道,在外要礼仪得体。念在王公子病了,脑子不太好,在下这才好意提醒。怎么到你这成难听的话了。”
“你!”
王三十不以为意,依旧大口吃喝,吃的那叫一个香。
“婉玉,不如你和我去刘掌柜那桌吧,大家为了等我都没动筷,比这桌猪食干净多了。”
“我不去。”
“那桌还有一坛上好的菊花秋,赵老爷特意为我准备的,咱们去好生饮一杯,不比在这看疯子吃饭强?”
“李笑尘,你不准说王公子是疯子。”
主桌声音越来越大,众人纷纷望过去。一见是李笑尘和王三十两个冤家碰头,全部用看戏的眼神打量。
唯独到处敬酒的赵家父面如死灰,默默祈祷王三十别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