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林恩天生体弱,时不时的就有伤风感冒,上一学期却保持着全勤的出席率,从未请过一天病假,也因此在学期结束时获得了A等成绩和全勤的双份奖学金。

但在举行婚礼之后,他缺席了四天课程,直到周五才回到学校。

上课前十分钟,一名身材高大的Alpha保镖跟随着林恩走进了教室。

白蓁等了好几天终于见到林恩,兴奋得不行,从教室后排的座位一下跳起来,冲林恩招手,“这里这里!”

林恩挎着书包,从学生们诧异的眼神里穿过,一直走到白蓁给他留出的座位边。

他转头对身后的保镖说,“我就坐这里,你出去等吧。”

保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学生,一脸严肃地叮嘱林恩,“小少爷请不要更换座位,我就在门口等你下课。”

白蓁在一旁听得直皱眉,林恩却什么也没说。保镖转身出去了,林恩在白蓁身边坐下。

白蓁的视线反复打量他,把他看了又看。林恩一边拿出电脑准备上课,一边平静地说,“别看了,没缺胳膊少腿。”

昨晚降温了,林恩今天在T恤外面穿了件外套。

和他不熟的人或许看不出端倪,但白蓁太了解他了,林恩平时不会把拉链拉到顶。

白蓁很敏感地吸了吸鼻子,低声问林恩,“他标记你了?”

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老师也还没到,阶梯教室里闹哄哄的,林恩不必担心其他学生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他摇头,“我一个Beta怎么能被标记。”

可是白蓁分明从他身上闻了Alpha的气息。不是那种强势标记上去的,气味很淡,但绝对有存在感。

只要是Alpha和Omega都能分辨出来,这是最顶级的信息素。甚至高于A级Alpha的成分。

林恩好像知道白蓁要说什么,不等好友开口,林恩抬起手来,快速地把自己的衣领往下一拉。

就短短一秒而已,但白蓁看见了。

那是一条蓝色的项圈。

白蓁愣了下,然后瞬间变了脸色。他刚要发作,被早有防备的林恩一把摁住。

“......我怕你刨根问底烦我一节课,才给你看的。”林恩有些无奈,“快上课了,你别折腾。”

白蓁坐在座位上,讲台上老师已经开始点名了。他却暗暗攥着拳,气得眼睛发红。

姚洲那个混账,给林恩戴了项圈。

白蓁心里把姚洲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这项圈是专为Beta设计的,但从问世之初就遭到各种抵制反对。因为Beta就是Beta,有其独一无二的生理构造,不受A或O的信息素影响,可以遵从内心的独立性而生活。

这款项圈物化了Beta,把他们变作Alpha的玩物。还暗示Beta们低人一等,让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带有一种不真实的却又仿佛被标记过的气息。

而且姚洲和林恩是合法伴侣,婚戒已经戴在各自手上了,再戴这种项圈实在糟践人。

姚洲爽是爽了,别人会怎么看待林恩?

白蓁气得脑仁疼,根本听不下去课。

老师点到他的名,他狠狠回了声“到”,转而对林恩说,“姚洲这个狗比,我要杀了他。”

这当然是气话,但有白蓁这样一位仗义的朋友,林恩一直很珍惜。

林恩在一旁冷静地回应,“你杀不了,我也杀不了。”

林恩在一旁冷静地回应,“你杀不了,我也杀不了。”

白蓁转头看向他,而林恩只是看着桌上的笔电屏幕。

片刻后,他更低声地说了句,“我得活下去,你说是吧,小白。”

项圈是订制的,姚洲找了个设计师上门来给林恩量的尺寸。

婚宴那晚,林恩在设计师的安排下带过一串蓝宝石项链,姚洲觉得与他颇为相称。于是就把项圈的颜色定为宝石蓝。

对此林恩当然反抗过。大学校园是最主张自主独立的地方,他在学生之中戴着这么个东西,岂非成了笑料。

姚洲也不给他来强的,项圈在两天后做好了,由设计公司送到酒店。姚洲把项圈随手放在一旁,给林恩放了一遍江旗的电话录音。

江旗想预约一次与林恩的见面,两天之中打了四次电话,口气足够卑微。

林恩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几天我不忙的,让他来一趟吧。”说完,他拿过了那个装有项圈的礼盒。

姚洲坐在沙发里衔着烟,看着林恩打开了盒子。

林恩肤白,一双手也长得修长好看,项圈被他取出来捻在指间,姚洲起身说,“我给你戴。”

林恩坐在沙发另一边一动不动,任由姚洲走过来给自己戴上项圈。Alpha略带薄茧的手指抚过他的脖颈,最后捏住了他的下颌。

姚洲知道林恩的顺从不全是真的,但几天相处下来,林恩这样不生事的性格倒是让相处很轻松。

林恩在酒店里一连待了数日。姚洲没带他出去,他也没提要去学校的事。

姚洲像逗猫一样,捏了捏他的脸颊,说声“挺好看”。

林恩垂着眼,不说话,他知道这还不算完。

这项圈现在是完全无味的,等到吸收了Alpha的信息素才会真的起效。

最近两天姚洲来了套房都只作短暂停留,林恩的第一晚给他弄狠了,一直持续低烧,整个人恹恹的。设计师来量尺寸时林恩全程没说话。

姚洲看他这样,也没打算勉强他,设计师一走姚洲也走了,留下林恩独自在新婚套房里过夜。

但是今天把项圈都戴上了,肯定逃不过去的。

姚洲夸他戴着好看,林恩很不懂迎合地说了句,“你喜欢就好。”

姚洲好像也习惯了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扣着他的脸将他推进沙发里,迫使他仰起头,然后眯着笑地对林恩,“这话说的,那也得小少爷一起喜欢才行。”

姚洲这一点很有意思,平时相处时他都叫林恩的名字,私底下要开始前戏或是事后了,他叫林恩“小少爷”。

这里面有种只宠不爱的意味,是欢场老手的伎俩。可惜林恩还年轻,没经历过这些事,每次姚洲叫他小少爷,他面对着男人那张俊美却冷酷的脸,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遭到捕获的感觉。

姚洲这晚在床上升级了玩法,林恩单是呜咽发抖身体屈从却不吭声,那是不行的。他一定要林恩亲口说想要,说喜欢。

林恩哪里是他的对手。负隅顽抗了一阵子,很快便撑不住了。

姚洲说了要林家小少爷一起喜欢才行,就必须把他教得透透的。

最后林恩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新戴的项圈吸收了姚洲释放的信息素,隐隐刺激着他本该毫无反应的腺体,他浑身虚软地趴在床上,直到这时姚洲才把一部无线电话扔给他,另只手揉着他大腿上的几道指痕,说,“告诉江旗,周日下午可以见他。”

林恩平了平呼吸,拿过听筒,拨出了江旗的号码。

夜已经深了,电话那头无人接听。林恩留言告诉江旗见面时间,说地点时他顿了顿,看向姚洲。

姚洲扔给他三个字,“在家里。”

林恩有些诧异,但留言到一半,他不好多问,只能把曾经去过一次的地址说了一遍。

等他结束留言放下电话,转而向姚洲确认,“我不住酒店了么?”

姚洲见他冷得缩起肩膀,却和自己隔着半米的距离,一伸手将他揽到怀里,同时拉起被子罩在他背上。

林恩瞬时被温热的怀抱裹住,酸软的身体好像整个都有了着落。

姚洲搂着他,慢条斯理地问,“知道什么人住在酒店么?”

林恩不懂他的意思,只能沉默以对。

姚洲笑了下,手掌下移,在林恩窄细的腰上掐了一把,“情人住酒店。你明媒正娶回来的,住家里。”